林封谨目力超乎常人,很快就见到了一条寻蛇盘踞在了一块溪中的青石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这玩意儿在野外的时候和被抓到的时候,可以说是精气神都是迥然不同。其外表此时除了看起来没有鳞片的话,完全就和银环蛇类似。
他一面说,一面已经是随手抛出了一枚朱红色的丹丸,顿时蓬的炸出来大团的白雾,雾气当中便出来了个大汉,身穿家丁的服饰,腰间系了一条黄巾,除了动作略显僵硬之外。与生人区别不大。
“哪里。哪里,这黄芽丹也是从古籍上寻到的一些炼法,我又自家删改了一些,看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
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自从三百年前,士大夫开始流行“洛阳正音”,以带有洛阳口音的话语为时髦后(类似于英语的牛津腔)后,接着便开始流行起这“骨契古风”,能拥有一笔“古风”书法的人才是配被称为大家。因此,骨契的价格被一度炒高,最贵的时候,一片可以用来临摹的骨契甚至可以换一个庄子!拿现在的价值观来说,便是可以换一栋楼房!可见其昂贵。
我老婆继续冷笑道:
敖溪见多识广,一看便道:
说话间两人便是已经离开了寻州的州城。踏上了往北走的道路,话说寻州虽然是四面环山,却也是个交通要地。可以说是沟通南北,只见这条官道上可以说正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还有人在泼了清水洒扫官道,见到了有马牛的人便要呵斥住,看看牲畜屁股后面有没有挂上粪兜子,否则的话,便要收款五文。
入山之后,太阳就开始渐渐的升了起来,却是仿佛个蛋黄那样,红润可爱,敖溪此时才道:
“刚刚为何催促得很急,便是因为公子你有意寻蛇的缘故,这寻蛇乃是蛇类和地龙(蚯蚓)的浑生体,阴气极重,所以最喜欢在太阳底下晒一晒自己的身体,但是,太烈的太阳却又会让它体表的皮肤皲裂,元气大损,所以,最好寻觅寻蛇的时候,就在日出后的辰时到已时(黎明到中午十一点)这段时间了。”
眼见得阳光再热一些的话,寻蛇肯定就日光浴足够,回窝睡觉去了,林封谨忍不住都遗憾的道:
林封谨默然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
何况,能写这么一手字出来,那么基本上中个举人问题真不大。一旦中举,你看有骂穷酸秀才的,却没有什么穷酸举人的说法,因为举人的特权就是可以庇护人免税免徭役,就算你是个穷光蛋,也自然有人送田送房子到你名下来投靠,因为你可以庇护他免税免徭役。
不过。在黄巾力士抱起尸体的时候,却是从那父亲的腰间忽然掉落出来了一只竹管,林封谨好奇之下打开一看,却见到上面绘着的是一张十分简单的地形图。隐约可以辨认出来,这地形图上绘画的首先是一条山溪,从那弯弯绕绕的幅度上看,山溪的上方写着“龟蛇观”三个字。应该就是指的林封谨他们此时置身的这条小溪。
说话之间,敖溪已是带着林封谨从官道走上了另外一条山道,这条山道旁边却是还写着一个牌子,仿佛路标也似的写着“至龟蛇观”四个字。
“人家挂的是爱马仕的限量包包,穿的是香奈儿的经典千鸟格女装,喷的是迪奥的梦幻香水,戴的是卡地亚的胸针,脚上是普拉达的fiocchetto女鞋,你要是给我弄这么一套,我保证比她回头率还高。”
“这里从风水学上来说,是一条地脉当中的阴脉,所以很是吸引寻蛇,而这山溪当中的石块,则是它们晒太阳的好去处,你若是要抓蛇的刷,这里就可能出现了。医术我还是略通一些,感觉虽然毒脉附近的寻蛇毒性更强,但是你调配的药酒的药性未必压得住。所以你就抓些普通的寻蛇去泡酒也就好了。
两人顺着官道走了五里,便见到前方道路盘旋了起来,便表示前面已经开始进山了。这世界因为有道法的存在,也应用在了很多的方面,所以在开山裂石修路方面,可以说是很有一手的,远远要超过地球的古代。
但是,凡事总是有些缘由的,旁人看着这五个字好看,但具体你要说它好看在哪里,外行是说不出来的。
可是,最令人疑惑的事情就在这里,能够写出这一笔好字的人,既是受到过高等教育,更是在经济上不会困窘,怎的会沦落到给山民来画这简图的地步呢?有人说可能是家道中落啊,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但这只是小概率事件。
敖溪脸上立即露出了自得的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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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山道上没有什么人,所以敖溪和林封谨两人脚下都开始加速,要不了一个时辰,便少说已经奔出了五六十里,已经是深入到了大山里面了。
“好看吧?”“
“这混蛋每天拿了钱就不办事,要么就在喝酒。要么就在玩姑娘,哪里炼过什么丹啊,不过敖兄这丹药服用以后如此立竿见影,想必是极好的东西了。”
不过,看着这张图,林封谨的注意力却并非是在看那图画,而是集中在了上面的字上。
两人继续沿着这山溪而行,前几日下了暴雨,山洪在此肆掠的痕迹都还没有消失,林封谨正在寻找寻蛇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前面的石头旁边趴伏着一个人,看打扮应该是当地的山民,脸朝下一动不动,呼吸心跳都没有了,看起来已经断气了。
看起来这张图便是记录的一条消息,这个巨树处应该是生活着一条蛮值钱的寻蛇,所以有人干脆将这个消息拿来卖钱,让这些山民来捕捉,结果这对山民父子在路上就先被寻蛇给袭击了。
“一般,一般。”
“这多半是父子前来捕蛇的,儿子没什么经验,结果被寻蛇咬了,看看就要毙命,父亲不忍儿子惨死,便将伤口割开用嘴巴吮吸毒液寻蛇这东西,乃是秉持天地之间的戾气所生成的东西,毒性怎么可能用等闲的方法来化解。结果儿子死了,父亲也是难逃劫数。”
所以林封谨一眼就认了出来,写这五个字的人虽然是信手而为,却是少说也有三四十年的文墨功夫,非但如此,写这个字的人家境一定是极好的。
行走在这山中,毒蚊,蚂蝗之类的昆虫什么的不是最危险的,却是最讨厌的,做好防护措施的话,却是密不透风,热得你仿佛是从水里面给捞出来似的,若是不做防护措施,那这个罪就够得你受了。因此那些前来捕蛇的山民也真的是辛苦,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怪不得要卖那么高的价值。
“怎的我就怎么倒霉,连一条好的都抓不到吗?”
敖溪依然是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走着,听了林封谨的话笑道:
“你以为上品的寻蛇这么好抓的?若不是我带你来的话,保准你一条寻蛇都瞧不见!你知道么?普通的山民十天半个月的能遇上一条寻蛇都已经是要求神拜佛敬祖宗的了。”
林封谨听了以后吃惊的道:
“那寻州城里面的市场当中,怎的会有那么多活的寻蛇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