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多特的说话,林封谨倒是笑了笑道:
而此时吴作城经过改造了以后,靠海的那面也是凿了阶梯,修了个不大不小的码头出来。一旦涨潮的话,便可以停靠船只,这里更是被吴作城宽大的城体遮了个严严实实,远远看去。什么都甭想瞅到,若是打算靠近了看,吴作城城头上面的神武弩可不是吃素的,一射过去。管教连人带马都是两个血洞!
这时候便由人去哨探一番,因为要去到之前做好手脚的那岩壁处的话,那非得经过一段东海诸国的营地不可,倘若是能够先行潜入进去启动机关的话最好,若是戒备森严的话,那干脆就直接杀进去,趁着营地一团混乱的时候,再派人换上东海诸国军士的衣服潜入,一样也是很有成功的把握。
并且全船分四层,下层装土石或者沉重的夯货压舱,二层住兵士,三层是主要操作场所,上层是作战场所,居高临下。弓箭火炮向下发。往往能克敌制胜。船首部高昂,视野广阔,足足可以装载两千石(三百吨)货物,四艘齐发的话。运力也是十分惊人。
对于饥肠辘辘的鲁塔吉来说,食物的香味在瞬间真的是显得如此的迷人,虽然是这霉烂的味道,他顿时贪婪的呼吸着这气息,这气息的刺激令他的精神似乎都振奋了起来,与此同时,早就因为空荡荡而麻木掉的胃也是开始再次拉锯子也似的抽搐了起来,顺带还冒出了一股一股的酸水,狠狠的折磨着鲁塔吉的神经。
更要命的是,要将堆积在岬角沙滩上的货物搬运到旁边的草原上的话,便要在那若狼牙一般交错森严的黑色礁林,石峰当中绕来绕去的穿行好几里羊肠小路,盘旋上行,这才能成功卸货。
“那帮子东海的哨骑的人再多,也顶多将地面给封锁戒严了,但我看这海上,却是月黑风高,安静得很呐。”
他们抓了个俘虏后才知道,原来远洋航行的时候,难免出些状况,偏偏有几艘专门运输粮草的巨舰受损进水,对于拥有十多个水密舱的巨舰来说,破一两个舱室也不算什么,可是却导致了上面运载的相当部分粮草受潮了。
不过,虽然在这样的残酷军团里面,鲁塔吉还是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当年若不是赶上了棕榈军团急着招人,相信那年冬天的大饥荒他都真的是熬不过去,如今能多活了两年,每隔两天就能吃一顿饱饭,比起之前的生活真的是已经在天堂了。
多特沉吟道:
这一次远航到中原来,鲁塔吉也没有什么兴奋的感觉,他就仿佛是一个麻木的机械人,上面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只要上面不叫停,那就得将这些沉重的辎重麻袋一直来回不停的背到岸上去,一直到死亡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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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一次去,便是算准了若是有敌人丛海上来袭,我们就能把他们逼到哪里去下船登岸,所以是特地在那里做过手脚的。那地方可是山夹着坡,坡夹着道,海湾虽大,吃水也深,只是船靠进湾里面后,得在峡湾里面足足走上五里弯弯绕绕的险峻羊肠路,这才能到草原上的平地来。”
“下一个!上来!”
林封谨一声令下,在黑暗的掩护下,十来艘渔船便悄然出航,这些渔船上都是满载,大概也是呆了足足有百来号人。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这些小渔船后面,便领着四艘三桅船悄然再次靠上吴作城的码头,这四艘三桅大船乃是早就藏在了附近的峡湾里面的,伪装得天衣无缝,此时便派上了大用场。
按理说这东海联军的指挥官也算是谨慎的人了,在自己的营地外面也是放了游哨,暗哨之类的,但是说实话,他们的先锋骑兵昨夜就遭受到了重创。十停当中还能战的。就只剩余下来了四停。
这四艘三桅船能够被选出来被吴作城“收藏”,自然是有特殊之处的。其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高昂,两侧有护板,在海战的时候可以很好的防护对方的攻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概也就是刚刚四更时分(凌晨三点),这四艘船跑了大概四趟,便轻轻松松的运了七八千的骑兵上岸去,这些骑兵在运送的过程里面,便已经给牲口喂了硬料,只等人到齐,便甩开了鞭子策马而去。
顿时,鲁塔吉眼前都是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好在这粗糙麻袋的边缘紧贴着自己的脸,在潮湿难闻的海水腐烂气息里面,他还嗅到了一股稻米的霉烂味道。
众人的眼前顿时一亮!感情确实是这样,东海联军自海上远洋而来,在心中已经是隐然有大海的霸主的意思在里头,加上远航了这么几个月,今儿靠到了岸边,好歹上面的人也得上去踩踩泥土实实脚,哪里会特地的放出船来监视着吴作城附近的海上动静?
“咱们这去突袭的计划是好的,只是那些东海联军的孙子也不是蠢货,他们看起来也是早防着这一点了,我看了这几天,那边都是无时不刻都散出来了斥候,咱们吴作城周围少说也有二三十支小队,一两千名骑兵在随时游走,这些孙子简直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只有风能透得过去,咱们的人也打探过,知道那边的人虽然个子小,可是等级十分森严,军纪没说的十分严酷,连一个伍长伙长都对普通的军士有生杀予夺的权利,所以也没有人敢懈怠半点。”
随着队官机械的口令,鲁塔吉弯下了腰,任对方将一袋重重的东西砸在了自己的背上。
鲁塔吉两年前就进入到了黑齿国的棕榈军团当中,这个军团一直都是处于前线上,丢一把巴冷刀和一件蓑衣就要士兵去卖命,又被称为挖坟军团,因为在出征之前,士兵都会惯例的将自己的坟墓挖好,倘若是能落个全尸回来,那么还用得着,倘若是尸骨无存回来,那么就有人把你留下来的衣服和被褥什么的丢进去,埋个衣冠冢就算是你在世上走一遭的证据了。
林封谨笑了笑道:
林封谨听了柯比坚的说话。眉毛也是为之一扬,东海联军远洋而来。粮草辎重满打满算都能估摸个大概数字,而且运输的兵士也是数量惊人,这人吃马嚼的每天消耗的量也是能合计个大概,若是能再拖延他们五六天,这浪费掉的时间,很可能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斡离立即追问道:
柯比坚便笑了起来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是派一匹马出去送信,没准儿这消息要不了多久就能传回窟窿湾那边去,咱们去突袭他们,至少也得五千骑把,这样的动静,一开城门人家就知道了,等你到的时候早就做好了防备,又是在这黑天抹地里,连骑射的便宜都占不到啊。”
鲁塔吉挣命也似的伸着脖子,贪婪的尽可能的吸着新鲜的空气,那该死的营地终于到了,他鼓起了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背后那个沉重的草布口袋用力砸在了前方的麻袋上,整个人都是趔趄了一下,紧接着便仿佛是抽掉了脊梁也似的瘫软在了地上,这时候,鲁塔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软得像是一团,仿佛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这时候,在旁边监督的军官顿时愤怒的喊叫了起来,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喊叫声和手中握持的木棍起到的就是反作用了,有几名士兵被抽打了几下以后站了起来,不过他们看起来丝毫都没有要继续搬运的样子,而是直接去冲到旁边拿起来了自己的佩刀,同时愤怒的喊叫道:
“从下午这些援兵来了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搬东西,我们中午吃的是一个半的黑豆饭团,喝了半竹筒水,而晚饭呢,只有半个饭团,连水都没有喝一点,这顿丰盛的大餐在天黑之前就已经被消化得干干净净。”
“哪怕是这样,我可以对着草袋之神发誓,我也至少搬运了二十袋比我自己还重的袋子上来,连气也没有来得及多喘两口,可是你们给的回报就是木棍狠狠的抽打!邪呼弥神在上啊,你们可是空着手站在这里监工就可以了,并且我亲眼看到,你们每个人晚上还有足足的两个饭团吃,并且饭团里面还包着梅子!这是什么狗屁待遇?”
被激怒的士兵一下子就同仇敌忾的聚集了起来!眼睛里面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这些士兵本来乃是先一期抵达的,乃是属于骑兵的附庸之类的,比如说是马夫啊,辅兵,偏偏他们这一个系统的将领昨天晚上又在战斗当中被林封谨抓住了机会,冲入阵里面一阵狠杀,可以说是人头滚滚,死得那个是七七八八的,所以正是尤其凄凄惶惶的没人做主的倒霉时候。(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