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从未有过的凝固。
“这种推断你们净除机关也应该有的吧。”
“而且这不仅仅是心理上的作用,连带着它会影响我们的生理。”
“邪教存在并不诡异,准确说,在教会的眼里,除了它自己以外,其余教派都是邪教。”
尚未干涸的鲜血刻画出了诡异繁琐的图形,教士倒在其中,一脸的虔诚,那背弃神明,对黑暗的虔诚。
“我们便是在那里看到了那残忍的一幕,人类的躯体被悬挂起来,被人分割屠宰,而且这不是那种宣泄怒火,亦或是发泄某种恶心的快乐一样,行凶者是极有目的的进行屠杀,就像屠宰场一样,专门挑需要的部位切割。”
洛伦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两个东西联系在了一起,他越说越快。
“当时便有了数个疑点,我们不清楚行凶者是作案目的,也不清楚这些死者之间的联系,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为什么教士没有向教会汇报,反而是一个几乎疯狂的邮差带来了情报。”
明明是没有具体形象的文字,可涌入耳中后红隼等人却感受到了同样的恶心,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胃部里蠕动,陈旧的空气里都涌起了血气。
“也就是说,在当时的山谷镇里,极有可能藏有一支邪教徒,甚至是一头被当做‘神迹’的妖魔。”
那是记忆深处的恐惧,惨白的脸上用鲜血涂抹起诡异的符号,尸体的断肢被高高举起。
洛伦佐回想着那可怕的一幕,淡淡的说道。
042说道。
涌动的雾气吞没了一切,鲜血在地板上缓缓流淌,最后漫过了洛伦佐的脚下。
“这便是这次任务的诡异之处,其实从旁观者角度,这一切都是漏洞百出的,可当你真的置身于此时……你便会迷失,哪怕猎魔人也是如此。”
记忆与现实重叠在了一起。
“雾蒙蒙的天空变成了彻底的灰色,街头上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我们三人。
洛伦佐看着他们,带着浅浅的微笑,“想必各位对此也感受颇深对吧。”
“圣洁的教士早已堕落。”
久远的时光之前,在那记忆的深处的教堂之中,为首的猎魔人缓缓的回过头看着其余的二人,有些稚嫩的脸颊上尽是警惕与难忍的恐慌。
洛伦佐换了个姿势,他看了看各位。
“不不不……”
“我们步入了一个陷阱之中,整个山谷镇里的所有人都是敌人。”
“红隼你觉得恐惧是什么?或者说恐惧的定义是什么?”
“毕竟当妖魔出现了,恐惧的情绪便有了实体,而只要有实体的东西,便可以被钉剑杀死。”
“就像某个人不小心看见了妖魔,遭到了侵蚀,随后他便开始妖魔化,但这个阶段里他还保持着理智,便把妖魔化,当做一种‘神迹’去蛊惑他人。”
“献祭了……自己?”
仿佛是晦涩难懂的咒语,窗外有涌动的狂风骤起。
042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随后他怒吼道。
“我们本以为路上会遭遇些什么诡异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有……其实这种安静反倒令人不安,如果说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出现几百只妖魔,可能都比平静要让人觉得舒服。”
“是啊,这就是人的一种‘疏忽’,就像大家都享受着蒸汽机的便利,但却不会思考蒸汽机的原理是什么,大家习惯了恐惧的存在,却不考虑恐惧因何而来。”
除了天空上散发的那灰暗的光,便再无其他光源。”
“那么这么推断,那位行凶者是人类对吧。”知更鸟说道,没有侵蚀便表面此次事件与妖魔无关。
“向未知的你,献上我所有的一切,请庇护这黑暗里的孤岛。”
“感到恐惧起始,人体进入应急状态,肾上腺素大量释放,呼吸变沉变快,心跳频率增大,血液循环加速,肌肉供血量增大,以提供更多的力量与速度。
他的声音也带着几分后怕,洛伦佐根本不清楚他堕落了多久,山谷镇里的诡异是何时起始。
“我们的抵达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说,当地的居民似乎主动装作看不见我们的样子,我们最终抵达了位于山谷镇的教堂,那里的教士带我们前往了那些凶杀案现场。”
他依旧没有点名那神秘的真相,气氛逐渐悬疑了起来,未知的故事回荡在四人的身边。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那灰蓝的眼里却是复杂且诡异的情绪。
洛伦佐讲述这那些堪称‘教科书’的经典案例。
平静里恍如有大钟沉吟,重击着常人的思维。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呼吸在加速加沉,眼瞳微微扩散。
他突然停顿,沉声道。
那是刻在教堂长椅上的话,上面染有血迹,似乎是教士生前最后的话。
灰蒙蒙的尽头,推开了教堂那沉重的大门,汹涌的血气扑面而来,圣洁的教士一脸虔诚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洛伦佐解释着。
洛伦佐则摇了摇头,眼神轻蔑。
整个山谷镇就是一个巨大的祭坛,那位逃亡的邮差或许也曾是祭品中的一员。
“可当我们走在街上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山谷镇……变了。”
“回来!016!”
听到042的吼声,站在门口处的016才缓了过来,她迅速的靠了过去,三位猎魔人拔出了钉剑,警惕的看着教堂之外狂乱的人群,紧接着有燃烧的投掷物被丢进教堂之中,一个接着一个。
转眼间一切火光冲天。
直到他们逼近,猎魔人们才看清他们的脸,那是一张张面具,用人皮与白骨雕刻而成的可憎面具,他们雀跃而至,如同涌动的浪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