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就是这么干净的医生被乔伊怀疑了。

“好了，别闲聊了各位，该工作了。”

“只是没心没肺而已……毕竟一般像我这种人活的比较长不是吗？”

虽然信奉福音教会那虚无的神，但这信仰在英尔维格的本土化过程中，早就已经满目全非了，而且知更鸟很清楚他的立场。

“应该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幻觉……乔伊又看到那个孩子了。”红隼说。

红隼就像个夜里准备开始工作的死神，随着他踏过积水，更多的死神和他一起从黑暗里走出。

目前可正式投入使用的三代甲胄只有那么一具，可它在测试中已经被洛伦佐所驾驭的黑天使打爆了，在新甲胄造好前，夜枭这个试驾员都没有工作了，所以他被暂时调了回来，去弥补人手的缺少。

红隼理解乔伊，心理负担这种东西可不是说说而已。

“人员已经就位，该行动了。”夜枭说。

这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净除机关的每一个人都有，他们杀了人，犯了罪，虽然说着是为了更光明的明天，可他们还是夺走了那些无辜者的性命，即使是神经大条的红隼，有时也会忍不住和知更鸟学几句祷告，念叨一下。

本是没有什么人在意的东西，可在年轻人中受到了欢迎，这些故事和他们读到的那些严肃文学都不同，令他们欣喜，而老一辈的人则觉得这是不入流的东西，予以反对。

他不是没什么志气，只是在下城区时，那要死要活的岁月让他变得很容易被满足。

其实乔伊也无法肯定自己的判断，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詹姆斯·莫里亚蒂或许与妖魔有关。

知更鸟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想到了这个词汇。

与妖魔作战的同时，不仅要警惕妖魔，还有被妖魔化的队友们，净除机关相信乔伊的怀疑，怀疑那个医生有问题，同样的，他们也怀疑乔伊有问题，他之前注射过致幻剂，在黑山医院躺过一段时间，在净除机关的眼中，这玩意已经算得上黑历史了。

“所以经常看心理医生真的很重要。”红隼说。

那是律法与剑刃的边缘，常常伴随着血腥与死亡。

“可这样真的好吗？”知更鸟问，“那个医生也算是我们的一员，没有任何证据，直接便找上门？”

“我还记得高文那丑恶的嘴脸……其实他做的很正确，以净除机关的条例来说是这样的，但还是令人感到不适。”红隼说，他甚至还记得乔伊那时为自己复述的话。

为了对抗妖魔，人类总要抛弃一些劣性，比如怜悯，比如同情，比如软弱……

履历很干净，干净的不行。

“这算是大智若愚吗？”

知更鸟说。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们对自己人也十分警惕。”

“你很喜欢这个故事？”

很少有人知道

“什么深意，什么严肃，那样活着难道不觉得太累吗？”红隼说着屁话，“大家的工作已经这么要命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嗯……这让我想起了那些小说。”红隼说。

“那些……骑士小说？”

夜枭罕见的和他们一起行动了。

“所以说，杀人这种事很难，要抑制自己的各种情绪，直到习惯杀死我们的同类。”红隼突然觉得这大雨令人变得更加烦躁。

红隼毫无严肃可言，只是随意地说着。

“我有时总有种错觉。”

这是在近几年出现的东西，写着贵族间的爱恨情仇，又或是探索新大陆的冒险故事，没有什么一本正经的核心思想，也没什么触人心扉的字句，仅仅是随心所欲的讲述。

红隼说着脸上带起了笑意，似乎受那些小姑娘欢迎的就是他自己。

于是高文杀了他们，准确说是杀了所有人。

马车停在不远处，事先赶到的成员已经控制住了建筑，他们带着伪造的警证，对其他被吵醒的居民说他们只是在维护一下小小的治安。

“不然呢？你以为他的洁癖从何而来，他杀过男人杀过女人，老人年轻人，甚至说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可那次他杀了一个孩子……很多个。”

“你看过那个医生的资料了吗？”红隼问。

从出生到现在，他所有的事迹都被详细的记录下来，仅凭着这几张纸，你甚至能复刻他的这不算漫长的一生。

在职位上，上位骑士也是跟随着不同的骑士长，乔伊与夜枭便是兰斯洛特的属下，不过在几个月前兰斯洛特便神秘消失了，据传闻，他疑似和加拉哈德一样，被一代甲胄侵蚀，在紧急治疗中。

其实……大家都挺冷血的，只是不愿意承认，似乎只要不承认，自己就仍是个正常的人类。

知更鸟点头，在来的路上，他坐在马车里已经看过一遍了。

他不去想那些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红隼还是知道的。

“那些故事里就是这样，城市里有着坏蛋，他们一到夜里就来作恶，于是主角便苦练剑术，在夜幕降临时，戴上面具出来行侠仗义。”

“我以为你会说什么正经富有深意的话。”知更鸟想不到红隼会总结出什么一句话。

仿佛透明的蛛网，你能触摸到那诡异的一切，感受到那无形的压力，可就是无法看清它的样子。

长期痛苦的失眠后，我终于意识到，比起翻来覆去，不如干点更有生产力的事，吃个早饭睡觉了，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