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新教皇究竟是谁,但雪尔曼斯很清楚,那个铁面之下藏着禁忌的力量,不详且怪异的东西戴上了教皇的神圣冠冕,这是雪尔曼斯绝对不容许的。
“还是说,他们发现了,但因为某种原因不愿告诉后人,亦或是……没有机会告诉后人。”
可实际上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孤独一人。
“那些人呢?可那些比我更有才智的人呢?”
虚无的幽魂迟迟没有发动攻击,长久的僵持下,突然有隐约地笑声响起,下一刻那诡异的感觉消失了,那个东西离开了。
可这样的狂喜并没有持续多久,雪尔曼斯的目光冷了下来,他将手伸进了怀里,抚摸着那把精致的燧发枪,这样能给他带来不少的安全感。
阴铁一般的帷幕笼罩在这个世界上,凡是超出其认知的人,都会迎来这同样的结局。
雪尔曼斯不清楚它们究竟是谁,似乎也没有机会去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与妖魔有关,与这个世界的真相有关,他距离这一切是如此之近,而他又清楚自己再也无法深入其中了。
他大口的呼吸着,恨不得将房屋内所有的空气都灌入肺中,雪尔曼斯需要冷静一下,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写下去。
“不,这不对……以妖魔那可怕的侵蚀,这会是一场比黑死病还要可怕的瘟疫,但在这千百年的战争中,我们居然能在这瘟疫中幸存,甚至说建立起如此宏伟的王国。
雪尔曼斯并不是一个出众的人,除去那对信仰的虔诚与狂热,他实际上是个无比平庸的家伙,甚至说还有些“不上进”。
雪尔曼斯突然明白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自己身前那房间的阴暗处,雪尔曼斯看不到它,但他可以确定,它就在那里,带着自己尚不清楚的表情,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不渴望权力,也对财富无感,如果说不是因为清楚塞尼·洛泰尔的不详之处,他都不会和弥格耳走到一起,假如塞尼·洛泰尔没有那诡异的力量,雪尔曼斯根本不介意他成为教皇。
他继续书写着,可随着他的书写,他能感到一股炽热在体内升起。
每个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人,在那个时代都是绝对出众的奇才,而这样的人福音教会的历史上也有很多,正因他们的努力,福音教会逐渐统治了整个西方世界,掀起神圣的东征。
雪尔曼斯止住了笔,他有些不敢继续写下去了,仿佛继续写下去,某种可怕的预想便会成为现实。
雪尔曼斯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因为某种灵感的迸发才突然想到了这些,而是某个束缚在这一刻消失了,于是他能微微窥视那些禁忌的知识、被隐瞒起来的真相。
“这个世界不对劲,哪怕猎魔教团的人数扩充十倍百倍,在这肆虐的瘟疫下,也无法遏制妖魔的污染。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自己能想到这些,难道那种未知的力量不怕自己把这些流传下去吗?
雪尔曼斯甚至觉得自己只要移开视线就能看到那一张张憎恶可怖的脸,但他没有去看,他的目光一直死盯在自己的眼前的纸上,用那染着自己鲜血的墨水继续书写着。
“这个问题还不简单吗?只要反推一下就好,我们活了下来,除了猎魔教团之外,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肯定还有着某种力量,一个未知的力量,它们才是遏制妖魔的主力。”
雪尔曼斯在笔记上反问着自己。
这是唯一的答案,他要死了,而死人是无法把这些故事讲述下去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如此明显的漏洞至今没有被人察觉的原因,那些知晓者都死了。
雪尔曼斯对着黑暗的虚无问道。
雪尔曼斯还保持着举枪的样子,他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未等欣喜,紧接着更深的绝望吞没了它。
在那黑暗之后有光亮起,纯白且炽热的光。
不,自己是注定死掉的,只不过动手的不是那诡异的东西。
猎魔人从那黑暗中走出,手握着钉剑,也是在这时凄厉的惨叫声从窗外响起,数不清的猎魔人入侵了这座庄园,大开杀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