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从何说起呢？劳伦斯本就是洛伦佐·美第奇用来控制猎魔教团的傀儡，但随着他的老去，劳伦斯在暗地里日益强大，他们两个相互博弈了很久，最终洛伦佐·美第奇因老去而败北，也就是你熟悉的，他隐居了起来。”

雅格拄着拐杖快步过去，他自己都站不稳了，却硬要搀扶着雪尔曼斯。

“问吧，孩子，就像我说的那样，知无不答。”

这歌声太熟悉了，他怎么会忘记这个旋律呢？很多年前，那个老人便是这样，哼着无名的圣歌，望着远方。

洛伦佐眼瞳紧缩，他不得不相信雪尔曼斯的话，因为在那段诡异的记忆里，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

洛伦佐一把抓起了雪尔曼斯那染血的衣领，灰蓝的眼眸里带着升起的狂怒。

“这只是我的推断，我怀疑洛伦佐·美第奇在《启示录》里找到了什么。”

他的出现令这紧绷的气氛松懈了几分，雅格先是愣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显得有些悲凉的老人。

无论如何，雅格也没想到洛伦佐会出现在这里，在鼠巢里的追逐战令雅格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洛伦佐的对手，他死定了，可还是倔强的举起枪。

洛伦佐也不由地跟着脑海里的声音轻声哼唱着。

……

“他有着纯粹的意志，却被凡人的体魄所囚禁。”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圣杯之血。

“洛伦佐·美第奇……”

时间，此刻洛伦佐需要时间去了解这过去的情报，为此他们最后选择躲在了酒窖里，虽然看起来是处绝地，但据雪尔曼斯所说，这里有着一条暗道……准确来说算不上暗道，只是比起常见的酒窖而言，它有着两道门，另一道直接通往地面。

“老家伙，我有很多事想问你！”洛伦佐急迫地问道。

恍惚间洛伦佐的耳边又响起了那无名的圣歌，旋律是如此的熟悉，旋转升腾，洛伦佐·美第奇曾哼唱过他它，047也是如此，它就像个无形的幽魂般，活在每个人的记忆里，随着每个人记忆出现偏差，它也变得不同，亦或是被彻底遗忘。

“洛伦佐·美第奇……他和劳伦斯有关，和很多人有关。”

“现在可不是什么主仆情深的时候了，新教团的猎魔人已经包围了这里，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被雅格搀扶着，雪尔曼斯有气无力地说着，与此同时时窗外的枪声剧烈了起来，那些护卫还在抵抗，与雷声混在了一起，震耳欲聋。

“福音教会有着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了，而那些秘密只有真正执掌权力的人，才能了解，而如果说有什么秘密的终极的话，那只有《启示录》了，我们从中建立了如今的福音教会并统治了西方世界近千年。”

雪尔曼斯再次回顾那位传奇的一生，脸上带着缅怀。

“更深入……我不清楚，毕竟那可是洛伦佐·美第奇啊，无论他做出什么我都不会感到意外，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啊……”

老人轻拂着男孩的额头，似乎是在安抚他一般，哼着那无名的圣歌，在幽邃里回荡着。

洁白的教袍也被燃毁，仅有的部分也被鲜血浸透，如果不是认识，谁也不会把他和那高洁的枢机卿联想起来。

这座庄园很大，至少猎魔人们暂时还没有搜索过来，这留给了他们很多珍贵的时间。

“洛伦佐·美第奇。”

雪尔曼斯的现在的状况糟糕极了，身上有着多处的剑伤与烧伤，胀起的水泡也干瘪了下来，褶皱在一起，如同树皮般粘连在那苍老的脸上。

洛伦佐·美第奇。

洛伦佐也没有意识到，随着自己接近真相，他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就像一团倔强燃烧的火。

他没时间去解释自己的身份之谜，还有那诡异的记忆里，洛伦佐·美第奇曾出现的片段了，他只能尽可能的概况。

洛伦佐说，他隐约地感受到，这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在那晚年生活里，洛伦佐·美第奇究竟做了些什么。

雪尔曼斯看着酒瓶内摇晃的液体，宛如鲜血一般。

“那是本奇迹之书。”

雪尔曼斯的嘴里满是赞誉。

雅格看到洛伦佐如此粗暴地对待雪尔曼斯，愤怒地抬起了枪，可这随即便被雪尔曼斯制止。

三个人躲在酒窖里，雪尔曼斯坐在洛伦佐与雅格中间，他们靠着墙壁正对着酒窖的大门，而洛伦佐在聆听他说话的同时，手中握着漆锑飞刀与霰弹枪指着大门。

“更深入些，他的晚年真的就那样平静吗？只是这样甘愿平庸地死去？”

“洛伦佐·美第奇……”

“洛伦佐·美第奇……他的晚年究竟如何？”洛伦佐问道。

“我猜这才是洛伦佐·美第奇晚年一直在做的事，他在研究《启示录》，从其中得到的秘血创造出了如此强大的你们，更不要说拯救一个将死的老人了呢？”

短暂的惊愕过后，雪尔曼斯声音沙哑地说道。

说不定一会就有个猎魔人从角落里杀出来，一件刺死雪尔曼斯，洛伦佐不在乎他的死活，但他在乎雪尔曼斯脑子里的秘密。

“或许……他成功了呢？”

雪尔曼斯目光迷离，他看向大门处，有光亮起，模糊中那炽白的光亮里有人影闪动，仿佛是降世的天使，带他走向天国。

“或许洛伦佐·美第奇根本没有死，或许他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里静静地凝望着我们。”

雪尔曼斯看着洛伦佐的背影，大笑了起来，不顾雅格的劝阻，痛饮着美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