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艾琳·艾德勒
和煦的光未能从海平面的尽头升起,白潮号被暴风雨追上了,磅礴的大雨与雷霆,盘旋在这片海域之上。
明明已经是白天了,可天地间还是灰蒙蒙的一切,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旧敦灵一般。
不过船上的人并不惊慌,舞厅内演奏着曲目,人们举着酒杯在餐厅间穿行,庆祝着新的一天,仿佛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也无法阻止船内的狂欢。
洛伦佐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从华生的【间隙】中离开,再度回到了这里,这白潮号上。
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那在大雨下、逐渐沸腾的海洋。
“你现在在哪里?华生。”洛伦佐问。
“我就在这。”
声音从耳边响起,无形的存在如同幽魂般漂浮在洛伦佐的身边,洛伦佐看不到她,但他却能真实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你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吗?”
可在听到海博德声音的那一刻,艾琳那从容的样子崩塌了,她罕见地出现了些许的慌张,甚至说是惊恐。
说到底这些事情其他人还不清楚,洛伦佐没必要给他们施加那么多的压力。
在这之后一旁的伊芙赶了过来。
艾琳问,谁也不清楚这个女人有着什么样的魔力,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混进了气氛之中。
“是的,正教的目的你也清楚了,如果他们真的成功……”
伊芙保持着沉默,这算是她第一次亲身经历艰难的工作,她所看到的、感觉到的,都是实习的一部分。
也不管红隼叫唤的这些,艾琳哈哈地笑了起来。
“这有什么好取笑的。”
红隼继续说,接着他就像后知后觉一样,对着艾琳叫了起来。
华生熟悉眼前的景色,隔了这么久再次回到这里,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听到艾琳那样强调称呼自己,红隼有着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回想起那次午后,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洛伦佐看向艾琳身后的海博德,海博德也是如此,这个维京人一路上都未曾表现出愤怒,可刚刚他就像只暴怒的巨熊。
……
“我记得我对你提过我名字。”对于洛伦佐忘记自己名字这件事,红隼一脸的不爽。
洛伦佐问,这几次接连的相遇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他想知道为什么。
“华生,你在哪?”
“哦哦哦!”
艾琳两只手被绑在了一起,她试着指自己,但动弹不得。
艾琳缓缓说道,她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还是面带笑意。
洛伦佐回忆着那张漆黑的面具,深邃的黑暗里有灼目的光在沸腾。
“月亮先生?”
“一次极为冒险的试探吗?”
“艾琳·艾德勒。”
“我不会让他们成功的。”
接着是现在。
洛伦佐问,他很清楚,华生的情境远比自己危险,她比自己还要深入黑暗,去触及那【边界】。
有虔诚的声音在祷告着,是信徒们,他们一重接着一重,汇聚成神圣的浪潮,街头的角落里布满红烛,温和的光映照着神像。
“现在被你支配的实体,在哪里。”
人类接触黑暗,从而被邪异的妖魔发现,如果说洛伦佐能铸就一道隔绝一切的城墙,是否能就此保护所有人呢?
其实红隼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执着于解释这些,大概是他不希望被别人认做是奇怪的家伙?可自从加入净除机关起,对于这样异样的目光,他早就不在乎了。
“我在做出一个新的尝试,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说到底,劳伦斯是否真的死去并不重要,死去了一个劳伦斯,总会有第二个劳伦斯出现。”
走进客厅,洛伦佐的脚步停住了。
……
不过现在还不是怀念的时候,她控制着男人的躯体,抬起了头,看向了那重重建筑之后模糊的虚影。
华生终于开口了。
这一次没有人回答他,窗户不知道被谁打开了,冷冽的风携带雨水涌进了室内,窗帘剧烈地摆动了起来。
“我很少提起这个名字,因为我小时候会有一群混蛋拿这个取笑我。”红隼说。
“我要摧毁的是所有妄图滥用秘血的家伙,甚至说摧毁秘血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踪迹,将人类与黑暗彻底隔绝开来。”
“你揍的?”伊芙问。
华生走到了洛伦佐的身后,洛伦佐能感受到一双冰冷的手掌正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洛伦佐·霍尔莫斯。”
她也曾经在这样的街头里回荡,和朋友们讨论着一些不值一提的事,那时的时光还很美好,一切都是温暖的颜色……
其他人可能无法察觉,但凭借着猎魔人那被强化后的感官,洛伦佐能很清晰嗅到那清香。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可以说事件的起因便是因为伊瓦尔,而造就现在这个局面的就是眼前的艾琳,可现在她又说要救伊瓦尔。
艾琳说。
艾琳看着红隼的眼睛,刻意地强调了“月亮”。
红隼快步走了过来,一脸不满的样子,他伸出了手,和洛伦佐握在了一起,一副认识新朋友的样子。
洛伦佐发出了公鸡叫,试着缓解忘记队友名字的尴尬。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又不知所措了起来。
华生离开了。
艾琳这时才注意到了海博德的存在,他一直站在艾琳的身后,对于被困住的艾琳而言,那是她视野的盲区。
海博德说过的,这是个很擅长迷惑男人的家伙,她早就事先了解了自己的喜好,事先做足了准备……自己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真的遇到了什么所谓的知音,还像个傻子一样抱着那条鱼回去了。
可现在不同了,她是艾琳,不是格洛瑞娅,她是个满脑子坏水的坏家伙。
轰鸣的钟声响起,华生朝着圣纳洛大教堂走去,她有很多事想亲自问一问那位新教皇。
“营救伊瓦尔?”
洛伦佐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没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他只能自己去尝试,然后自己去承担这一切的恶果。
他就像牧羊人,建立牢固的围栏,将羔羊们保护在其中,避免被豺狼们吞食。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所谓的后备计划吗?”洛伦佐问。
“我就在这。”
“你这个家伙,你不配提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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