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肯定？”伊芙不理解。

洛伦佐紧盯着人群，此刻这家伙倒真像起了一个侦探。

洛伦佐说着走到一边，就像个社会闲散人士一样，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英尔维格吗？我曾在渔船上远远地看到过。”

胡奥为自己这可怜的目的感到羞愧，他自责着。

胡奥短暂地观察了一下洛伦佐，洛伦佐穿着乐团的制服，这个狼狈的家伙难得整洁了起来。

“信仰的冲突，狂信徒们会厮打在一起，不死不休的那种，宗教的发展史也是一部战争史，不同教派的人厮杀在了一起，最后只剩下那个活着的，福音教会就是那个活着的。”

渐渐地人群散开了，胡奥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盯着一旁的煤气路灯，直视着那耀眼的灯芯，直到眼睛流出泪来，才偏过头去。

她就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不过可能是吃太多的原因，这个小鹿蹦起来有些迟缓。

洛伦佐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对胡奥做着告别。

“你好，我想你是正教的信徒，对吗？”

“没什么太大的收获，”洛伦佐耸了耸肩，“不过从他口中的描述来看，那个正教倒是有些正大光明啊。”

“这样吗……”

胡奥警惕地看着男人，他想起了之前丽雅对他说的话，福音教会的信徒们不欢迎正教，有些极端的家伙甚至将其视为异端，施以暴力。

不愧是在奥斯卡手底下学过的学生，洛伦佐伪装的很好，他那和善的态度几乎要完美地骗过胡奥了。

洛伦佐还记得福音教会史上那最糟糕的时光，为了缓解内部经济，那些神职人员甚至搞出了赎罪劵这种东西。

胡奥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话语犹犹豫豫，虽然丽雅肯定了他，但胡奥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很不自信。

洛伦佐不屑地笑了笑。

这一面被洛伦佐点破了，他愤怒了起来，可这怒火还未完全升腾起来，一种难言的羞愧感从心里弥漫。

“虽然官方准备扶持正教，但福音教会在高卢纳洛内依旧是主流，只不过是没以前强大了而已，他们还不敢直接在公众内展开集会，只能挑一些避开视线的地方。”

“感兴趣的话，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如果报上我的名字，说不定你都不用在下城区过渡一下。”

“大概……是这种东西吧。”

洛伦佐友善地伸出手，听到旅客这里，胡奥的神情微微放松了一下，可接下来还是充满警惕地说道。

“你能在那里得到认同，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家伙，是吗？”

洛伦佐说着朝着慢慢散开的人群走了过去。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我最开始只是为了蹭口饭省些钱而已，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留在那里，就像那里的人都是我的同类一样，只有和他们相处，我才觉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别担心，我不是什么信徒，我只是个对于神学比较感兴趣的普通人而已。”

看了看那张因为长时间窝在家里不见阳光、而有些惨白的脸，胡奥倒是完全地放下心来了。

是的，胡奥就是为了圣餐而来，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神，他只是为了这个利益而装作虔诚而已。

丽雅伸展了一下腰身，吃的太多了感觉肚子涨的慌。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水手而已，仅有的钱财也都塞在了床底下，现在他身上分文没有。

洛伦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胡奥的反应，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妙，洛伦佐接着说道。

……

“正教没有什么所谓的信仰门槛，你愿意相信，你就是了，正教的大门会向每个人需要的人打开。”

“粗略地想一下，能把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理由，除了集会外，还有什么？超市大特价？”

海博德对于洛伦佐曾是牧师这个事实依旧有些无法相信。

洛伦佐整理了一下衣襟，回过头微笑地对海博德说道。

“那么说回正教，我有一个朋友，他是福音教会的牧师，或许是受他影响，我对于神学这种东西还蛮感兴趣的。”

洛伦佐朝着街道的另一边走去，在不远处海博德和伊芙正等着他。

胡奥说着划起了手势，“就在海平面的尽头，一片朦胧的虚影，那应该是我距离英尔维格最近的时候。”

“怎么加入正教？”胡奥低头问。

“加入？你已经是正教的信徒了。”

丽雅露出微笑。

“会发生什么？”海博德问。

“哦？那你有时间和我聊聊这些吗，为什么会想加入呢？”

“你要做什么？”

他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呜呜咽咽地描述着那个他尚不了解的东西。

“了解一下正教，毕竟对于这个东西，我现在所有的了解都源于你们的讲述，我想听一听在信徒们的眼中，正教究竟是什么样子。”

“你不觉得这些人很可笑吗？把一切都寄托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却不愿意伸出手抓紧周围的事物。”

胡奥活了这么久，这大概是他想过最复杂的问题了，他想对洛伦佐解释，但他所学过的知识还不足以让他完美地阐述心声。

或许是自己曾是那副模样的原因，洛伦佐骂起这个就停不下来。

“怎么……”胡奥有些不明白。

“对于正教怎么看……就像我说的，我才成为信徒几小时而已，我甚至连教义都没听完。”

“我的鼻子很灵的。”

他怀疑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家伙就是那种人，他在套自己的话。

海博德急忙喊道，从洛伦佐的架势来看，他以为这个家伙在这里就准备大开杀戒了。

他……开始信仰了。

洛伦佐停顿了一下，看着这个陌生的街道，他才回想起自己正处于异国他乡……说到底旧敦灵也不是他的家乡。

没有再说什么，几人加快了步伐返回酒店，在制定好计划后，他们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准备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希望回去时红隼还活着，艾琳还被老老实实地捆在一边。

酒店内，红隼与艾琳遥坐在客厅的两端，虽然手被拷住了，但这不妨碍艾琳用手抓起书本，她正一副坦然的样子看着书籍，另一边的红隼则止不住脑海里思绪的飞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