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你是这样的多疑。”

“女王瞒着我们所有人，联合维京诸国挑起了战争。”

亚瑟深呼吸，知道的太多对于一个人来讲，反而是一种负担，你会独享着这份秘密，因为知情而感到恐惧。

“那么你便该站出来了。”

“水闸开启，开始灌入中和液。”

“或许吧。”

“我知道，但不用担心，战争就要来了，作为功勋家族的公爵，净除机关的亚瑟，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人能取代我，她需要我。”

“心率波动较大……他现在正受到侵蚀的影响，他在恐惧，在害怕……”

加拉哈德还记得敦灵计划的设想，一旦成功电气将取代蒸汽，整个世界将进入新的时代。

“女王……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加拉哈德。”

“是的，有且只有她才有这样的权力。要知道威廉不是什么疯子，他是个理智的学者，他一定是找到了什么，但被女王否决……女王在隐瞒着什么，不让他继续追查，这从而导致了他进行那次不被允许的实验。”

“嗯，前不久洛伦佐来找过我，他觉得自己被女王耍了，誓要给她一刀解解气，我安抚了他，而且女王那边也来了消息，她说她会解释这些，但只有洛伦佐能去，我是在那时起了疑心，明明事件已经很明朗了，女王为了辩解会给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你觉得女王在引导着这个世界的进程？”

亚瑟说着甩出了一份文件。

“清道夫们会注意这些的，我们会极力避免‘圣临之夜’事件发生在我们内部。”

“那假如你是错的，甚至说你是在骗我，离间我呢？”加拉哈德问。

“按照敦灵计划，旧敦灵早在几年前就会全面进入电气时代了，可现在依旧只是在一些区域进行施行，就连技术的研发也受到了限制，要知道，加拉哈德，当初真正叫停这计划的不是贵族与商人，只要女王愿意，整个国家都是她手中的机器，她要推行这力量，没有人会拒绝，可最后它还是这么地消失了……”

加拉哈德目光凝重地翻着文件，他看到了熟悉的印章，其上的红漆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变得暗淡，可它绘制而出的图形依旧清晰可见。

亚瑟一向尊敬女王，但现在他的态度轻蔑极了。

亚瑟微笑地摇摇头。

这昏暗的观察室内只有加拉哈德与亚瑟，除此之外没有第三者，通讯频道也在之前被亚瑟关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华生的警告在自己的眼前闪现，猩红的字迹里透露着莫大的恐惧与担忧。

医护人员从机器里吐出的纸条对着梅林回馈道。

亚瑟说出了自己的倚仗。

说实话，这应该是洛伦佐第一次主动地去异化别人，将他人变成那可憎的妖魔，他很难描述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他成为了邪恶的一部分、它的尖爪与牙齿。

“你在说什么？”加拉哈德听不懂他的话。

“可是……女王那边怎么办？”

亚瑟看向下方的实验场，从这里看去工坊就像一座巨大的深井。

“这是什么？”加拉哈德接过了文件，问道。

“确定，快点吧，洛伦佐，别磨蹭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威廉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知道吗？实际上我也被女王骗了。”

“这是应当有的警惕的，加拉哈德，永远不要忘记了，我们在与什么东西作战。”

亚瑟严肃地看着他。

“这是维多利亚王室的印章……女王否决了这些申请。”

“实验已经开始了，加雷斯，我们停不下来了。”亚瑟冷淡地回应。

亚瑟叹气。

这就像迎面而来的烈日，他熊熊燃烧，掀起令人窒息的热浪，随着洛伦佐的靠近，威廉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喘上气来，紧接着便是来自身体的幻痛。

寂静中亚瑟突然说道，他转过头，神情严肃。

声音在频道里穿行，穹顶上方的剑舞者与枪骑兵都警惕了起来，它们都侦测到了指数的变化，下方的洛伦佐在一点点地升腾秘血，令侵蚀从体内扩散出去。

“上一任永动之泵技术总长的实验申请记录，因为重查红讯事件，我们翻遍了档案馆，从尘封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份文件，它并不重要，和其他的实验申请记录摆放在了一起，可能就是本身这种不重要的特性，才让这份文件能幸存下来，而不是被某个未知的力量销毁吧。”

威廉发出了无意义的惊恐声，他就像还在学语的孩子一样，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但他苍老的脸庞现在已经完全扭曲在了一起，就像狰狞的恶鬼。

“对敌人残忍，也要对自己残忍。

在漫长的更新与迭代下，熔炉之柱就像在地下蔓延的树根一般，钢铁的躯壳不断地往着更深的地方前进，多年以来累积下的图纸已经犹如图书馆一般庞大，它就像阴影下的迷宫，藏着太多的秘密了。

加拉哈德直到现在才缓缓地发声道，他看着亚瑟的侧脸，这个老家伙的眼神内敛，谁也猜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亚瑟只感觉有阴云覆盖在了旧敦灵的上空。

洛伦佐注视着威廉，心里忍不住地想到。

“伊瓦尔的营救计划，确实，这个行动夹杂了很多人的目的，就比如我暗中派遣洛伦佐去根除唱诗班一样，但我们这些目的都是烟雾弹，让伊瓦尔死在高卢纳洛，引爆战争才是真正的目的，而这些我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在事件发生后才知晓这些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亚瑟，这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

他觉得自己在燃烧，被烈阳炙烤着，痛楚从自己身体的每一处传来，凡是被光芒照耀的地方都在悲惨地燃烧着，直到化作一地灰烬。

“是时候醒来了，威廉。”

洛伦佐靠近他的脸庞，对着惊恐的眼瞳说道。

下一刻秘血突破临界，几乎凝为实质的侵蚀席卷了整个工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