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疯了，没有用了！”加隆吼道，他不明白洛伦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弗洛基。

加隆的眼中出现了些许的希望，“真的吗？”

大人说他的眼里只剩下了无穷无尽地光芒，直到他狼狈地从水里爬上长船，一路惊慌地驶回棱冰湾。”

而对于逃跑的弗洛基，她们将神罚的烈火倾注于罪恶的冻土之上，英灵殿的大门将永远对他关闭，等待他的只有死亡的冷彻。

副手转过头，看着洛伦佐的背影，当这个男人出现在眼前时，世间的常理都被撼动了，神话与现实的界限在逐渐地模糊，直到重叠在一起。

“看吧，这才是最糟糕的感觉啊，你怀着仇恨活了这么久，就在大仇得报的前一刻，却发现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见此洛伦佐也不禁感叹着，伯劳则懒得理他。

目光顺着锁链一路寻找，他最后找到了锁链的终点，洛伦佐的身影僵住了，与他一同僵住的还有跟在身后的伯劳。

“骗局……”

“大人本想旁观到最后的，但他说他看到了奥丁神。”

“他被侵蚀了，从加隆的陈述来看，他应该没有过于接近它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波及了，”洛伦佐严肃地说道，“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范围极广，一瞬间便将侵蚀程度推向了第二阶段末期，他失去了意志，但尚未进入妖魔化。”

洛伦佐疑问着，但没有人回应他的问题。

“带上他，我们带走了弗洛基，多半瞒不住其他人，我们势必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洛伦佐不清楚门后有什么，他架起手臂的鳞甲，另一只手则拖着杖剑，缓慢地顶开大门，有昏暗摇曳的光芒洒下。

“他说他本以为会知晓终末结社死亡的真相，结果就是单纯的死亡而已，他们围着篝火舞蹈，然后死去，大人没有参与这些，他直接离开了……”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没敢继续停留，在离开时他说他看到了神迹。”

很显然，终末结社的死亡，并不是单纯的死亡，一定还有着什么秘密，只是还没有人发现。

加隆费力地爬了起来，副手连忙搀扶住了他，以免让他倒下。

加隆狼狈地爬了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洛伦佐。

“我们留在棱冰湾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大势已去，明天便是国王与领主们的纷争了，跟着他们，如果大人苏醒了，我们或许还有些希望……而且……”

加隆低语着，今夜的一切都带给了他极大的冲击。

洛伦佐走了过去，那个家伙蜷缩成了一团，就像野兽一样，趋利避害，用力地将自己挤进角落里。

他目光期待地看着洛伦佐与伯劳，似乎很想知道他们接下来的反应，当他们看到弗洛基的样子时，他们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应该是了。”

在一片火海之中，他看到了那个名为先驱，亦或是奥丁神的存在，他注视着今夜的厮杀，享受着人们对其的献祭。

“行吧。”洛伦佐没办法，“我不会等你，能不能跟上就看你了。”

加隆坐在门外，他没有看到这些，但他能猜到。

加隆摇了摇头，毫不畏惧地看着伯劳，无论死活，今夜他都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

“那便是让他失去复仇的快感……”

加隆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他想起了一些故事的细节。

加隆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躁动，金属之间摩擦的刺鸣，焰火里人影闪动，今夜的骚乱远没有终止。

“奥丁神？”

洛伦佐肯定道，面对加隆的目光，他毫不避让地直视着。

刺鼻的尿骚味传来，只见他身下漫出了一地的淡黄色液体，表情扭曲哭泣。

他不愿意想象这些，他拒绝回忆，他欺骗着自己。

“走，带上弗洛基，别管什么贸易与统治了，在拯救世界面前，都得给我让路。”

“而且，他们一定会杀了弗洛基大人的，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弗洛基缩在角落里，他的目光浑浊，意识完全被疯狂所取代，沉重的锁链禁锢在他身上，他冲洛伦佐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试着将洛伦佐驱逐，可当洛伦佐的目光落向他时，他又畏惧地收回目光，颤抖不止。

他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它们吗？”伯劳重新燃起了斗志，问道。

“当时发生了什么？”洛伦佐问。

“他已经没有用了！”伯劳回应。

“怎么可以！这样！”

对于洛伦佐这种异变，副手还能震惊一些，加隆则完全没有反应，在意识到洛伦佐的气息与寂海的怪物相似后，他似乎便很容易地接受了这一切。

“真糟糕啊……我是不是有点太倒霉了，走哪哪出事？”

“不……这不可能。”

“洛伦佐，从时间上来判断，我们那时似乎刚结束追讯事件。”这时伯劳又补充道。

“你？我们不需要累赘。”洛伦佐说。

“难道说是终末结社的集会？他们到底都做了什么？”

洛伦佐将锁链的一端丢给了伯劳，示意他带上弗洛基一起走。

伯劳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些，他目光紧盯着，试图找出什么漏洞，但对方的表演很完美，就像真的一样。

“我之前也认识个疯子，病情和他差不多，但我们后来治愈了他，弗洛基还有救。”洛伦佐说道。

伯劳发泄了一会后，直接举起了丧钟，顶在了那个家伙的额头上。

聆听着加隆的讲述，一旁的副手也有些呆滞，加隆一直对他说弗洛基是得病，怎么也没想到还有着这样的隐情。

洛伦佐随意地说着，拿起锁链，将弗洛基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洛伦佐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晨辉挺进号撞开了阻碍，甲板上灯火通明，紧接着一发熔铸之矛升入夜空，炸裂成无数的火星落入海面之上。

“这是怎么了？”

见到晨辉挺进号的异动，伯劳当即警惕了起来，洛伦佐思考了一阵，然后露出微笑。

“是信号弹，给我们看的信号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