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煜海将问题丢回来给她:“你主持斗法,在哪斗法由你决定。”
山上没有修士斗法的演武台,但是山上有一座湖泊,许嘉眉提议在湖面进行斗法。
剑客第一个反对:“不行!我不擅长水行道术,我拒绝在水里斗法!”
孙煜海无奈:“许道友,我没有水行的灵根,你还是换个适合斗法的地方吧。”
许嘉眉笑:“有何难?”
她将一滴太阴真水抛向碧波荡漾的湖面,霎时寒气弥漫,湖面冻结成冰,顷刻间化作广阔的斗法场地。从始至终,许嘉眉使用的都是太阴之力,不是灵力,不会被神庙察觉。
亲眼见识了许嘉眉的能耐,孙煜海开玩笑:“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没有向你出手,也没有逼迫你立即成为覆天派修士?”
许嘉眉认真回答:“是应该庆幸。”现实不能动用灵力,她把孙煜海拉进虚天里,想怎么用灵力就怎么用灵力,击败或击杀孙煜海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孙煜海感觉到源于许嘉眉的、一闪而逝的杀意,心头一凛,对许嘉眉生出更深的警惕和防备,笑道:“待会儿可要小心了,一旦此地发生灵力波动,神殿随时会找来。”
许嘉眉听懂了孙煜海的话:你要小心,一旦我被你击伤,我会发出灵力波动找来神殿。
如此威胁令许嘉眉微笑,孙煜海若被她卷进虚天,她绝不会给他逃离的机会。
斗法开始了。
许嘉眉看出剑客的身份和来历。
此人叫王应景,之前是生活在浊土的鬼修,效忠阴潭镇的将军。
误入浊土的许嘉眉受邀对王应景下手,被王应景的底牌毁去一尊珍贵的替死偶人,接着她把他打得半死,再接着她的道术无法伤害他,被他施展了不知名的手段当面溜走。
当时她使用的不是真面目,王应景刚才能认出她来,要么有特殊的认人技巧,要么在东极洲听说过她的名声,见过她的画像或留影。
在许嘉眉的印象里,王应景是一个底牌多实力强的对手。
如果他惦记着当年的事,要找她了却昔日恩怨,她乐意奉陪;如果他不找她的麻烦,她不会主动惹他。
王应景是鬼修,他也是一位剑修。
许嘉眉没认出他之前,觉得他气息古怪,古怪在何处?他看起来是活人,有心跳、呼吸和体温,身体里的阴气却多于阳气。
一般来说,体内阳气一旦少于阴气,这个人活不了,偏偏王应景活着。
此时王应景与孙煜海斗法,用的主要是剑术,偶尔放出以阴气为本的法术干扰孙煜海,不曾造成一丝灵力波动。
许嘉眉怀着探究的想法问梦蛇:“王应景是活人还是死人?”鬼修用黄泉彼岸或阴莲等物炼制的血肉之躯也是阳气比阴气多,没有像王应景这样的体质。
梦蛇:“不知道,他在这个小世界生活了两年多。”
许嘉眉想问下一个问题,梦蛇忽然道:“神殿的祭司正在赶来这里,一位祭司是金丹后期,一位是金丹初期。那个金丹初期的祭司是孙煜海的妹妹,她叫孙蓓蓓,身上可能持有九极大神赐下的神器。”
“他们来干嘛?”许嘉眉问,“追杀孙煜海?拯救那位神子?亦或二者兼备?”
“他们最快四分之一刻钟抵达这里。”梦蛇说,“你要不要躲一下?”
许嘉眉出手打断王应景和孙煜海的斗法,道:“神殿的祭司来了,一位金丹后期,一位金丹初期。”
孙煜海的脸色登时沉下来,怒道:“必是有人通敌!”
王应景归剑入鞘,拱手道:“下次再打,我不想见到神殿祭司,我走了,告辞。”他化作鬼影钻进地下,消失不见了。
梦蛇:“他的血肉之躯化作虚幻的鬼魂阴身,一息百里,跑得非常快。”
许嘉眉没想见识神殿的祭司,天知道九极大神有没有念头依附在祭司身上,她看着孙煜海道:“你别泄露我身份,我也要离开了。”
孙煜海叫住她:“我不会说出你身份,但是和你上山的人……”
许嘉眉:“我自会处理。”
她用琉璃境映照整个山头,除却孙煜海,所有知道她是修士的人都被拖进虚天,在她的神识道术影响下忘却和她有关的记忆。一眨眼,人们回到现实,感觉有些恍惚,晃晃头,接着做原来的事情。
许嘉眉用琉璃境离开了,王应景忙着集中覆天派的人,丢下人质,带着一群人跑路。
他晓得神殿的祭司冲着他来,跑出一段路就和大家分作两路,引发事先布置的灵力波动误导神殿祭司。但他的妹妹孙蓓蓓与他同父同母,凭着血脉牵引找到他,拦在他面前道:“哥哥,回头吧,不要跟妖邪搅和在一起了。”
覆天派以覆天为名,孙蓓蓓身为九极大神选的神女,管覆天派叫妖邪。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孙煜海,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去神庙做巫侍,想不通他为什么愿意成为覆天派派主的养子。
她对孙煜海失望,孙煜海也对她失望,“蓓蓓,我们被囚禁暗室,不见天日的时候,九极大神可有回应我们卑微的祈求?祂无情抛弃了我们,祂纵容祂的祭司作恶,我永远也不会祈求祂的怜悯和拯救。为什么你非要给祂当祭司?你忘了我们遭受的痛苦,我没忘,我时时刻刻都记着!”
孙蓓蓓道:“大神被蒙蔽了,祂没有纵容祭司作恶!你被妖邪骗了!”
孙煜海说:“大神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谁能蒙蔽祂?受骗的是你才对!”
兄妹二人无法说服对方,孙蓓蓓抹着眼泪,说:“哥哥,你不要逼我伤害你。阿娘和爹爹去世了,我只剩下你了,我只想和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求你满足我。”
孙煜海摇头,在亲情与弑神之间选择了后者,一道亮光抛向孙蓓蓓,立即施展遁术远离此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