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爷听得稀里糊涂,一时又不好开口询问,无声地笑了笑,低头从腰间拿下一杆小眼袋。
“哈哈……谁说不是。这往后要是都这么风调雨顺的,年年丰收,如今又天下太平了,那真是不用愁了。”
打开的布口袋里面旱烟叶上面有烟梗子,你必须得把烟叶掰下来,然后弄碎着才能放在烟的锅里面抽烟。
关大爷连连挥着手,一边打喷嚏一边说道,“好烟才冲,你要不要来一口?”
“哈哈……确实。那俩孩子跟我小孙子一个样儿,甭瞧着小,性子稳着呢,一过来帮着我收拾院子,遇上啥草药问了就记得。”
梁大爷见状摸了摸石头坐到他身边,“你家老三那俩孩子跟着马老哥学挖草药,今儿把队里的债给还了。”
可如今嘛,那小庙早已荡然无存不说,就是有这想法也在各自心里,几位老人默契地无人露出一字半句。
“不怪他瞎得瑟,没听他都说了他小孙子都给他买了啥?”
梁大爷笑笑,“你何止不用愁,享福还在后头。刚我去了趟你家老三那,知道他一家子在干啥不?”
“儿孙出息,他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是啊,老哥的后福大着呢。你家三小子不得了啊,小两口原本就勤快,这会俩孩子也上来了。”
闲杂时间也供本村死人时,丧家去那里报庙、哭丧、烧纸,送浆水什么的。因此,每逢村里的老娘们发火哭骂的厉害时,就常常冒出一句口头禅:“哭啥哭!你报庙啊?我还没死呢!”
“俩孩子也是随了他们老子那个机灵劲儿,老药头,你说是不是?乖乖,才多大点的孩子。”
山有山神,土地自然有土地神,其实基本村村都有。原来的靠山屯就在前屯(王家庄)还有个小庙,就是土地庙。
“瞅瞅,这老家伙臭得瑟上了。”
关大爷将烟袋锅放在石头上磕了磕,把那些没有燃尽的烟灰弄掉,“你个老小子一开口就没好话。”
当然,这样的期盼人人都有,但说实在话,要想以后年年像今年这样风调雨顺的丰收年,可十年也碰不到一回。要是年年都丰收的话,农民早就衣食无忧,何必过得这样苦哈哈的呢。
说是庙,那可不是书上说的那种规模很大的庙宇。这其实只是农村各屯像征性的用木板或用砖、土坯垒的一个十几平方米的地方。
关大爷惊讶地看了看大家伙。
连带着梁大爷也跟打了两个喷嚏,“阿嚏……你这烟叶子不是你自个种的啊?味儿咋这么冲?”
关大爷顿了顿,抬头望向村东,“老三我是不用愁了。”说完,他又使劲吧嗒两口。
未尽之语,梁大爷一清二楚,笑了笑,“哪真不用愁,孩子再能干也得多提点他。现在不多歇会儿,等秋收再一忙可咋整?这人啊,不能凭着年轻力壮就拼命干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关大爷闻言叹了口气。
身为老邻居,梁大爷自认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瞟了眼在那边唠嗑的老伙计们更是歇了心思再多言几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