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是不是小时候跟三少爷学坏了，咋是个败家的料呢，干啥都大手大脚，一点也不知钱有多难赚。

“睡了。”

“唉……”

“这倒霉孩子，大姐还说他随我爹，我瞅着这兔崽子除了长相随我老刘家，性子准是随了你老关家。”

“不要问了，我不想说。”

“你说他们信不？”

关大爷吹灭了油灯，静静地躺在炕上，都不用半个时辰，翻来覆去的关大娘还是捅了捅他，“睡了？”

居然还不应声？

关有寿回醒过来，“孩子睡了？”

真不实诚！

乌漆麻黑一片的外屋地，刘春蹲在墙角，捂嘴瞪圆了双眼……

关家小院，叶秀荷安顿好俩孩子入睡，吹了灯回到屋，瞟见还在出神的关有寿，无语地摇了摇头。

“唉……可不是烦。我原本还想咱四个儿子，也就老三有出息，我最不用担心也就这个儿子，可这孩子。

“老三是不是跟你哭穷？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别信那死小子的话，他要骗你就跟玩儿似的。”

儿子管家是好事，可这么败家的话，还不如交给儿媳妇。亲家有家底，总不会要老姑娘搬东西回娘家吧。

里屋的关大娘最终还是忍不住把今晚娘俩对话掏了个底儿，随后她叹了口气，翻了个侧身面对老伴。

还挨个换着借粮？你少听他胡说八道，咱先不算账，就一点，你儿子那么爱面子的人，他肯丢脸？”

正房东屋。

今晚要是换成老四，听闻他欠了一屁股债，第一反应就会完全不同，绝对不会冷静到长久沉默之后，还有时间去想后院那两头猪。

还真撒手不管？！关大爷咬了咬牙，“这死小子！”

“一个口水缸……一把菜刀……林林总总欠了一百五……这傻小子就是嘴硬心软，这还欠债呢，买件雨衣都不落下你。”

叶秀荷想起婆婆临走之前要自己管家的话，愣了一会儿。要是没闺女那档子事，婆婆好像也不是多坏……

“你先别吵。”

以亲家的为人，应该不会要吧？

“睡不着，烦。”

&

关大娘心里想着，也问了出口。

但不多，也不纯粹。

关有寿眼神复杂地瞥了眼媳妇，“我娘会信我的话。会哭的孩子有吃，没准她还在担心咱们家。”

关有寿摇了摇头，“老头子是指咱们一整年的收入。”

要是换成老大的话，她更会急得团团转，揪着他去仓房看有啥能卖的，先凑凑核计再合计数目。

唉……难得糊涂，不能想的，当儿子的都没有给予她诚意，又如何能要求她百分百地对待自己，何况，欠她的也许很多很多……

“明儿真会下雨呀？”

“谁知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