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荷翻了个白眼，“娘昨晚咋说的？”

“骂完咱娘又开始夸凤姨不愧是叶家姑娘，就得姐妹俩相互照看着，还没夸两句又开始骂凤姨。”

“想说啥？”恰巧关有寿掀开门帘进入，“大发说他娘今天去她姐家，你咋也待了那么久才回来？”

“妹妹，你炖鸡啦？好香。”

院门确实闩上！

大冷天的，一帮子人刷漆刷字，累得他胳膊肘都抬不起来，还得一脸荣幸，差点笑僵这张脸。

这老太太！关平安哭笑不得。

说走就走，也不吱一声。

关天佑洗簌完，朝妹妹打了一个眼色。

“就你鼻子灵！”关有寿拿起雪人脑袋上的斗笠，“跟你马大爷他们去公社打下手。中午吃了没？”

“说咱娘一点也不像叶家姑娘，性子又拧巴，她都不稀说娘，幸好姥姥会挑姑爷，不然听姥爷的骨头渣子都找不着。”

外屋叶秀荷见俩人孩子进屋，也压低声音，“九姑趁我姐去大发家，让我多带你回去陪我爹喝酒。

“汪！”

“说有心就等正月回娘家拜年再说。有那么几个有些不像话，连娘家都不爱回去，你跟她们那些人扯上干啥。”

屋梁垂挂着风干的野鸡野兔腊肉鱼干，瞧着数量不多，但大头的和那些苞米、高粱、谷子等等可挤满了地下室。

“汪！”

“对，谁敢对你动手，打不过先跑，我给你报仇。”

关平安眨了眨眼，“还有兔肉，大对虾。”

“不是我，是黑子。”

“孩子爹，我听着九姑对县城那个大姐意见还不小呢？被九姑指出来的几个不像话的就有她。”

匆匆赶回的关有寿更冤，枉他特意抽了一个时间，可谁知大队长非得要他和马振中还有赵传元仨人赶往公社。

“往后别让黑子出去，现在外面不少人就爱逮它们。”

“你爹呢？”一眨眼之间，她男人又跑了，叶秀荷的语气带着一丝埋怨，“我还想跟他说说今天的事呢。”

关有寿闻言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闺女的脑袋，顾不上先脱去大袄，转身掀开门帘子出去。

仓房靠里的木架上堆满了切好晒干的地瓜干、土豆干、家菜野菜干，还有去壳的榛子松子毛嗑。

叶秀荷怪嗔地斜了眼闺女，“今天又出去啦，外头下着雪掉进雪窝子了可咋整？你不是答应娘不出门？”

我瞅着她不是随口说说，就跟她说前不久你刚去过，她还戳我脑门。不就是想你多孝顺我爹嘛。”

关有寿笑了笑，“后来见着了？”

“我娘有把饭菜热在锅里。”

“哦？”

“大发媳妇说九姑很快就回来。”叶秀荷伸手接过他脱掉的大袄拍了拍，“我姐那人啥脾气，她要没办完就不想走。”

“傻！”关有寿拍了下她脑门，“去，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迟点我还得去趟前院，刚回来遇到她们几个说要来串门，咱家一股子肉味，还是我去得了。”

“多穿点。”关有寿倒是没阻止，否则他也不会急匆匆去看院门是否闩上，但要出口责怪孩子，他又舍不得。

谁不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