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微微点头,“最迟过了清明。”
相比起生父的感性,他骨子里的自私都是遗传了老太太。何必再玩虚的,你生我,我养老,多简单。
关平安看着态度日益平和的叶秀荷,暗叹一口气。暗数着关有寿离开的日子,瞅着闹钟,她是咋瞅咋不顺眼。
过了清明时节,齐景年还是没回来。信,倒是来了不少;天南地北的礼物,数量不多,种类却不少。
七一年的除夕一过,七二年的春节脚步平缓到来。与关平安所料的一致,到了正月十八开学了,齐景年还是没回来。
“行。”
妹妹吃醋了。
习惯真的很可怕。可怕在习惯了身边总有个人陪伴在侧,总有个人给他解谜,总有一个人能督促他。
“要不别等暑假了,你现在就去?”
平淡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慢慢过去,在大年三十儿前的一天,关有寿终于回了家,也撞上他老娘在他家。
可您老越这样,我爹爹越恐慌好不好?啥叫别忘了妻儿在家,在外别待久?你当我爹爹会抛妻弃子啊!
“正事要紧。”
但能一样?
她娘总不会喊着我家建平。人家大小伙子一个,她娘避讳的地方反而不少。好在这小伙子也不常留宿。
她用“回家”两字,而不是用回城。关有寿懂她的意思。可真要有天搬家,他也不可能住到小北名下的院子。
天气愈发冷了,黑子变得越来越懂事,再也不听小黑挑唆出门兜风逮兔子。大门口成了它解解眼馋的最好场地,也成了它吓唬人的游戏城。这次就是刘春借故跟着谁再来串门,她都不敢靠近一步。
“一定。”
或许是关有寿客气却带着疏远的态度伤到了关大娘,或许是她已经确保这个儿子不会说也不说一声就搬走。
“咱奶又来了。”
“我,你,双胞胎。”你倒说说谁跟谁亲?关平安表示她再也不惦记那坏小子,居然都快要抢走她娘和她哥。
那个凶巴巴的奶奶,那个一听齐老太太要走,一大早就颠着小脚守在她家的才是她的亲祖母。
再强词夺理,她也骗不了自己。随着她兄妹俩人渐渐长大,各自学习的侧重点已经有了相当大的变化。
在京待了快个把月,关有寿更是无意去纠结让他不愉快的往事。但同样的,他更无意去接受迟来的“慈爱”。
关有寿这一走。
话里是埋怨小兄长有些“移情别恋”,可关平安的心里更明白一点。假如齐景年再过来,她还是赞同他带走她哥的。
“别被人欺负了,也不要怕动手,有事记得找表婶。”
而暑假更不适合时常去养殖场学习。这空出来的时间,与其还抱着书本研究,她哥还不如跟齐景年出去闯一闯。
马六屯再好,它也不过仅仅是个屯子。要是她哥胸无大志,喜欢安安静静地陪着她上完初中,那又是两回事。
她关平安总能护得住唯一的胞兄。
到了五月节前,一封调令让丁老成功离开了马六屯,关平安的心情更是复杂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