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换个人都会寻思如何能尽量节省些布料。可她？类似这样友谊商店出品的好料子，在黑市，她都是包圆的。

“又犯病了。”

自言自语完毕，嫌弃完自己总想绣上些暗记，关平安的精神这个好啊，折好完工的袄子，她又折腾了。

就她？还是因为她是姑娘家。张嫂怕她脸薄，不好再像随时进她哥房间收拾似的。而她娘？

只要她爹一出门，张嫂是听也不听，每天都会按时进东厢房打扫会客室和书房，然后她娘一客气？

这就是她的底气。

她一直用蚕丝做被子，可不就是暴殄天物？相比起，新就膨胀显得臃肿。尤其是她娘一个弱女子，更要注重保暖。

通常人家都会自己缝缝补补，从来不找裁缝。关平安娘俩也是如此，倒不是嫌浪费些工钱。

很快的，随着关平安来到缝纫机后坐下……又站起来到书桌后……又倒回来坐下，站起做的，没一半个小时，一件蚕丝的袄子已经出现雏形。

十五斤能做几件袄子和袄裤？通常一件成人袄子的用量为一斤左右，裤子就当差不多用量，咋地也得好几套吧？

——好看是好看，前提是她得时刻记住千万不要缩脖子，不然随时鼻子一接触就能打个喷嚏。

这一下子好了。地.主家的傻闺女又提起开始准备起她爹的，她哥的，小北的，俩爷爷的……春装。

一人两套换着当睡衣的云锦料子，还是她亲手一针一线缝的。这种丝绸的东西就不行，很容易被缝纫机的牙子给勾。

“是我啊。”

而在这儿？

比如现在，她就想偷着乐。今晚王胜男就告诉她，在里屋就可以只穿一件毛衣一件绸缎蚕丝袄子，既暖和又轻便。

兴许叶秀荷会，但她绝不会。

这次打粉线画的样子明显是小号了不少。不用猜，她也嫌弃胳膊肘都腾不开，她也嫌弃她的坎肩领都是一溜儿的毛。

不必特立独行，也用不着泯然众人足矣。普通人干普通人的事，走普通人的路，剩下的只能偷着乐。

铺好后，只见她照样打粉线画样子，抄起大剪刀“咔嚓咔嚓”的就裁剪出衣袖、前襟和后襟等等。

关平安按照她娘的尺寸在一块格子布上开始打粉线画样子，抄起大剪刀就“咔嚓咔嚓”的裁剪出衣袖、前襟和后襟等等。

当然，或许怎么改变，还是什么想法的人物都有。但她不求做到让所有人满意，遵守中庸之道就行。

今年的大年三十儿，个个很开心。

有礼物派发，你说开不开心？

笑容满面的关有寿看着自己眼前穿着一模一样格子袄子的媳妇和闺女，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又加重了。

再见她从针线笸箩内挑出同色系的梅盘扣，又是飞针走线似地缝好一个个扣子，一件立领对襟的小袄成了。

“我知道是你，我家景年出发了吧？”

关有寿听到书房内梅老故意放大的嗓子，唯有无语抬头。他咋老觉得先生越来越像他家平安呢？

又是不打自招。

等再上班，您老真能扛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