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在原单位任职,但以他所做出的贡献,毫无疑问的,成了梅老的副手之一。当然,明面上他还是有挂了个虚职。
不提齐老太太是有多得意拐走人家闺女,但最后陪同她出行的,还是又多了齐家的阿姨和小王俩人。
其实不问,不打听,以关平安的一双眼睛,她还是看得出其中蹊跷之处,看得出又是一段美人沉浮于世的故事。
她不挡儿女前程,但早年许下的承诺就一直烙在她心里。想到小儿子平安归来,这不上佛前还了,她心里就不踏实。
不止是齐老太太,就是关平安,心里也是相当的激动。尤其是等她终于见到了老太太的老姐妹。
梅老暗自嗤笑一声。要是连这一关都过不了,那可真枉费他费尽心思扒拉几位老家伙去马六屯了。
结果,新官上任的齐立嵘比他父亲齐老更忙碌,今晚,他就没法上关家,据说要参加什么会议。
这孩子啊,合该是她齐家人。
自从小儿子齐立嵘死而复生归来,又有继女回来一趟解开心结,齐老太太看着年轻了不少,精神抖擞的。
她是保持沉默了。但回到招待所之后,夜深了,齐老太太还是一边叹息,一边遗憾地讲了故事。
所以,齐老太太想撬家了。
可不管考得如何,在这两天半的考试时间内,关平安算是顺顺当当地过去了,剩下的就等通知到来。
反正齐老太太早就心知肚明她这个小儿子差不多把他自己卖给了国家,能露面让她时常见到人就行。
这趟,她就想带关平安下江南。当然,之所以想带关平安一起去,这其中离不开齐家其他人都走不开的缘故。
但要是一直没搬动的话,后来肯定也遭了罪。宽敞的客厅,角落里一架黑色的钢琴发出冷冷的寒光。
是心存尊敬也好,是不想掺和进老一辈的恩怨也罢。随着这家小阿姨出来,关平安谢绝了对方邀请她进书房坐坐的好意。
收了见面礼,(老一辈还讲究长者赐不敢辞的),那是扎了红绸带点一卷轴字画,关平安被这家的小阿姨领出寝室。
她老婆子可有见过她家小孙媳是如何在梅桩上蹦来跳去的,又是如何拿着一根棍子耍得虎虎生威。
仿佛无处不在诉说着一位美人的生平往事。
肯定是舍命陪君子。
听到动静,背着双手的梅老一出来就走几步就看到众星捧月似进了院子的众人,眼皮子狠狠地抽了抽。
盛名已久的法租界,洋房,早已不复盛景,她不知当初齐景年来找这位老太太之时,老人家是不是就住在这儿。
齐家最不缺的就是大学生,从第三代的齐建军到齐太平都是大学毕业,但到了第三天晚上还是全家上了关家。
梅老微微颔首,“洗一把,开始开饭。”
与老太太一样的出身,可谁知世事无常。一人是家破人亡与兄远走老根据地;一人是随父母迁居到海市。
等一对志同道合的小姐妹再重逢时,已过二十年,这二十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各自都有了家。
相同的出身,相同的为人后娘,不同的是,齐老是几十年如一日善待继妻,而有人却再娶娇娘。
时也,命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