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前,歪着脑袋的关天佑一只手掌托住另一只手的胳膊肘,被托起的胳膊肘上这只手摸着下巴。
那时节的司马相如已经被举荐做官久居京城,赏尽了风尘美女。再回头,所谓的爱情佳话早已蒙了灰。
只要不动手动脚,毛手毛脚的,他还是好哥们,他关天佑还是会鼎力支持哥们哄妹妹开心之举的。
天一擦黑,路灯渐渐亮了,夏夜的一景开始了。路灯下,大碗茶,一盘棋一圈人,楚河汉界杀得难解难分。
还好,是蚊香。
你敢不抬头试试?
齐景年抬头瞟了他一眼,朝关平安温柔一笑,“还热不?关关无须夸。她一直都很好,谁也比不上她。”
司马相如得了手就不珍惜,那傻娘们就作了一首《白头吟》警告对方“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这张古琴加上家里后罩房那张古琴,加上七七八八的琴床什么的凑在一起所的钱都能买下城中心一套二进院。
齐景年抱着一张古琴出来。
又来了。
渐渐的,他停了摸下巴,慢慢地放下双手。这是什么曲儿?他可以确定他未曾听哥们弹奏过。
这痴汉子的傻样儿,关天佑瞅得牙都疼了。听听,谁要是再敢说这哥们连笑都不懂得笑,喷死他!!!
好吧。
齐景年这个郁闷的,好好的气氛全被那混小子一惊一乍的,破坏了。刚刚关关听得多入迷。
提醒?
以上种种蛛丝马迹表明狼就是狼。一等他妹妹长大就急不可待地想把他妹妹吞进肚子里,你想得倒美。
每次好吃到他撑得不得不放下筷子。刚刚他在屋里就闻到香味儿,要不是有人需要时常提醒,他早就跑了。
“我妹妹好吧?”
偏偏他单纯的傻妹妹还把混进羊群的狼当成了黑子,可愁死他了。他是没对象,可还能不知哥们眼都发绿了。
他关天佑可是与某人自幼一个炕长大的。那家伙一天上几趟茅坑,他都了如指掌,肠子可多了。
关平安乐得捧腹大笑。
哎呦喂,我的娘哟~一听到哥们唱到这儿,关天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吓得他朝大门口抱头出逃。
“好哥们”关天佑移移好放古琴的琴床,免得这哥们眼睛都不知往哪瞟,一不小心顺拐给磕着了。
该浸猪笼的!
再瞅瞅后来咋样儿?
关天佑背着双手直摇头。
阿米豆腐。
豪情。
果然。
月色撩人,彼此呼应的蛙鸣。在这热闹氛围里,幽静的庭院,关平安手挥蒲扇遥望着星星,思绪渐渐飞远。
悲壮。
金戈铁马鸣战鼓,马革裹尸守疆土。
一曲终了,关天佑双手鼓掌,越拍越用力。长见识了,今晚确实长见识。或许,这就是梅爷爷所谓的。
——他,输在了格局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