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是让你莫要离去!你就听到我话里提到了赵贼?赵错。”
‘明天就来接你,你是在说望海城连一天也守不住?女儿果然都是别人家的。’
废帝一挥手的说道,他在陈关囤积了七国之粮,就是留下三成,也够五万大军吃两个月的了。
天地为之一静。
“赵将军忙于军务,想来也没时间见你,你就再留一日吧?”
“我等错来接我?”
林安民挥泪说道。
“大将军,中军帐已经搭起,您快休息吧。”
“敌军似是故意放粮队带走了少量的粮草。”
手中的一切,都会随着兵败而如水流去,他还未出生的孩子也不能在一片宁静中来到这个世界。
林安民后头望去,少量残军争相渡河,溺死不知凡几。
“报……大事不好。”
有朝一日,他一定也要夺走赵贼所拥有的一切,将他在脚下碾死!
“事情宜早不宜迟!还林将军组织人马,护送我等退往陈关。”
赵贼心中一阵舒畅。
“不必多言,你亲自去督管运粮!务必将城中的七成粮草转到后方。”
一鼓作气,再而衰,他被拦住后却是再没有以死报君的勇气了。
“林将军不必歉疚,朕也是支持你出城作战的,只能怪天要助那赵贼。”
赵小公爷此时也是嘴角含笑。
路在何方?
“我夫人回娘家探亲,此番正是来接她回去的,还请勿怪。”
少年天子毫不迟疑地说道。
“事已至此……”
败军之将犹豫了一会后再度说道。
“我收复了七国,朝廷也不用被妖族胁迫,今后倚红偎翠才是我的生活。”
“回城!”
“林公之言,朕记在心中了,共勉。”
赵错笑容不改的高声叫道。
他其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林安民,但此时手中也没有能够挑起大梁的人了,权且用之。
废帝彻底慌了!
武崇行满脸笑意地骑马到了赵错跟前。
她翠发轻飘,一双碧色美眸好似宝玉一般莹润透亮,圣者的存在感让她如同太阳一般明艳。
永照帝一脸认真地说道。
“妹子,你要见赵无咎也是随时的事,这不过才分开三四日罢了。”
今日大败,不知多久才能重振旗鼓,赵贼当真用兵如神?
再说了,天下人皆知小陈后以及笄年华登临圣境,在凡人的眼中,举火者比皇帝也差不了太远,杀人不犯法的。
月明星稀,他在小部人马的护送下到了望海城的南门,见到了心里只有自己仇人的皇后。
他们连夜离开,到了粮草丰盈的关城之中,此时天色已是朦胧亮起。
少年天子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拜见圣上!”
“传令。”
天下谁不知安乐乃是举火者?
来去不过在她一念之间。
他此时的心情也是复杂万分。
不过到了明日,贼军必然造桥而渡,届时望海城恐怕难守。
他倒是不怎么怕安乐。
“粮草!陈关中的粮送走多少了!说!”
“昨夜入城后就开始运粮,如今才转移了十分之一,如今唯有固守陈关快乐。”
林安民行礼后就退了下去。
淮南王松了口气的说道。
淮南王一脸气闷的对女儿质问。
他已经收拾好了心情,这一战已输了,再如何悲戚也无法改变结果,不如重寻道路,再问天下。
“赵贼安敢如此辱我!”
永照帝也已有了对策。
“启奏陛下!”
冬日百姓饥寒,他再招兵买马就容易了,重聚大军在明年春重夺天下。
小陈后泰然自若地看着面前的父兄。
向下看去,一眼望不尽的大军让他手脚冰凉,但输人不输阵。
废帝没有赵贼这样的美好的烦恼。
“欺人太甚!我去见此贼,倒要看他在两军阵前有何高义!”
永照帝在半睡半醒间骤然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对屋外连声说道。
“若使我今早在望海城,不叫赵贼一日夺城,朕要与将士们在一起,等到陈关守不住,我再突围出去。”
“君为重,陛下还是快走吧,留在此城恐怕……”
房外的亲军连忙推门而入。
还有什么叫抢粮大半啊?这分明就是能全部劫走的啊,他不信运粮队还能挡住赵贼的大军。
赵错知道今夜之后,永照帝短时间内不可能组织起一支能与他正面交锋的大军,接下来就是要蚕食淮南国。
少年天子勉强一笑地将他扶起。
忽然又有一个小卒胆战心惊而来,跪在了屋外,小心地传上消息。
林安民火急火燎地来了。
“当真是绝代美人。”
“……”
她确实不想打扰到错办事。
他要用整个淮南国撑到冬天。
虽然后方也还有粮草,可以撑到秋收,但是也很艰难。
“陛下还没睡醒,何事你说,我看是否要叫圣上起来。”
武崇行也就是配合他一下而已。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的脸色难看,起身披上了衣袍,如此情景,他还能撑到冬天吗?不过现在也只能指望多送粮出去。
淮南王世子被整无语了。
“我的安乐回娘家省亲,应在望海城中,你明日与我一同接她回来。”
永照帝脸先是一白,然后又急声问道,目露疑惑。
一边走来的永照帝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强忍锥心之痛,沉稳的招呼众人退往了陈关。
他一咬牙地说道,林安民烧了护城河桥的事他知道,赵贼必不会在今晚攻城。
林安民梗咽地道。
赵贼从容不迫地说道。
“林公此言乃是老成谋国,我们先撑到入冬,开春后再与赵贼决一死战!”
废帝怒目圆睁,可他还真舍不得在破城的时候,一把火将粮全烧了。
“收声……”
武崇行去传了他的命令后又回来了。
废帝又叫人去让淮南王一家收拾好。
只是再等一天,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随时可以见面这一点让她不再急迫。
小公爷风度翩翩。
“我想错了。”
林安民心中早有想法,他们这一战虽然败了,但是基本盘还在,马上入冬,朝廷一口吞不下七个诸侯国。
“安乐!”
永照帝咬牙切齿!
“陛下!赵贼在关城外叫阵,侮辱与您……”
永照帝盯着下方身披银鳞甲的少年怒斥。
二人抱在了一起,相衬的容貌好似天造地设,他则是戏中的丑角……
“陛下勿虑,赵家人丁稀薄!某家先行告辞了。”
赵错抱着安乐向废帝拱手。
他从容地一挥马鞭潇洒离去。
怀中美人正任性地将红唇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