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没有女性朋友
韩女士之前没有见过易茗。
看到易茗和斐一班的互动,就以为易茗是斐一班的朋友。
能专门让人过来参加斐厂长的追悼会,想来也不是一般的朋友。
易茗要走的时候,韩女士还让斐一班去送送。
“不用送了,斐先生。”易茗说,“我觉得您应该好好睡一觉,我这就回去,把您还健在的消息,告诉我们村长。”
斐一班想起来,他今天两次和易茗对话。
第一次停留在【听说您去世了,让我一定要来送一送您。】
第二次更是被挤兑,【第一次见斐先生的时候,斐先生就是刚刚的气质。】
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有想着让人回答的。
“我?”斐一班苦笑,“易女士,您可真是抬举我了。”
再让易存章知道他还活着,又多一次希望,然后紧接着又是绝望。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个联系,却好端端地让他问出了一个问题,进而让易茗给他安了一个对手机不好的罪名。
斐一班意识到自己这么胡乱发脾气不对。
易茗说他帮助了一整个厂的工人,斐一班是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你觉得她还会有其他的办法?”斐一班问。
现在呢,又说一些不符合她长相的,奇奇怪怪的话。
他不反对。
“不客气啊,小斐弟弟。”永远不会生气的易茗大姐照单全收。
或者说,他都已经没有了感知的能力。
韩女士要是有别的办法,会把斐厂长的专利和他们一直以来的家都拱手想让?
但即便不叫,冷汗也不可能自己直接回去。
不就一了百了,对彼此都少一次伤害吗?
只是不愿意和人沟通和交流。
一来,不知道这些专利的价值。
更不相信,韩女士能在这栋房子里面安然入睡。
斐一班到这会儿,忽然又想起了易茗说对手机不好的那句话。
“你一开始就知道?”斐一班才不信这样的鬼话,“你怎么知道的?”
“谢谢大姐。”头没有那么疼了的斐一班,说话也正常了许多。
然后就很奇怪地,也很莫名其妙地,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之前在易家村,我是不希望你们把我开车撞倒了鸡的事情,告诉斐厂长和韩女士,所以才会假装自己是决策者的。”
“您刚刚不是还帮助了一整个工厂的工人吗?”易茗说。
何必呢。
斐一班头疼到一片空白。
即便累成这样,也还是很快就会醒来。
从来都是【手机君】拉着他熬夜。
别人的手机,只是手机,他的手机可是【君】啊。
易茗今天说的最重要的信息是什么?
哦,对。
斐一班耸肩笑了一下,对易茗说:“你觉得,这种事情我反对会有用?”
这些陈年资讯,易茗肯定不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和易茗说。
二来,他从来也不觉得这些是属于他的财产。
斐一班忽然就不想这么和易茗说下去了。
吃喝睡,都还是正常的。
一个连觉都不敢睡的人,真的也不太可能对物质抱有什么想法。
后面又说了这么一堆,他现在再回过去生气还来得及吗?
已经第二天天都亮了。
他现在的状态很奇怪,白天莫名其妙地亢奋,好像一点都不会累。
他只要足够任性,多闹腾几下,就一定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赛车。
“没有,是你在易家村交的朋友,你带来追悼会,你们还说好要一起开茶厂的那个女朋友。”韩女士说。
“吃安眠药还能过段时间就好了?”斐一班没什么好气地问道,“你们做导游的,对这种事情,也这么有经验的吗?”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似曾相识?
所以呢?
一声招呼都不打,冷汗直直地就冒下来了。
“当然。”易茗一点都不觉得斐一班说的是反话,再一次一本正经地看着斐一班说,“您的母亲很在意您的看法,您如果反对,她一定会再想一个解决办法。”
“我和以前一样?”斐一班感觉自己在听一个笑话。
“斐先生,如果您长时间睡不着,可以试着吃一段时间的安眠药,等到这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
他那天怎么不选择直接冻死呢?
斐一班赶紧跑回家,把之前就打包好了在房间放着,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寄出去的风衣拿了下来。
斐一班记得易茗让他吃安眠药的时候,有给过他一杯水。
自己说过的话,全都和没有说过一样。
“不要了吧。”斐一班说,“您还是让村长觉得我去世了吧。”
唯一不确定的,是如果立刻要离开这里,他们还可以搬到哪里去。
“我去过你家,像你这么个从小被你阿爸阿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大概不会懂,我这种十四岁就已经有药物依赖的人,正常剂量的安眠药对我是无效的,除非往死里吃。”
等到醒来。
易茗大姐刚刚对他说了什么?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他好好睡一觉?
斐一班整天整天地不睡觉,但很奇怪的是,他一点黑眼圈都没有。
就差直接鞠躬地说:“谢谢易茗大姐。”
这来回来去地想事情,弄得整个头都和裂了一样。
又来了,风衣。
什么事情在前,什么事情在后,他的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
如果邢一峰害怕夜长梦多,催得紧的话,他很快就要无家可归了。
“一个爱自己孩子的母亲,肯定可以想到孩子想不到的解决方法。”易茗说了一句相当没有逻辑的话。
从语气到动作,都比前一次更有礼貌。
“我没有女性朋友!”斐一班决绝地表示。
……
斐一班直接坦白:“真正决定要不要把锁厂选址在易家村的那个斐先生,确实已经去世了。”
到了晚上,很累很累,但又不敢睡。
“家人离世,缺觉不是很正常的吗?”易茗对斐一班说,“斐先生,您今天早点睡,手机不要忘了及时充电,没事少玩手机,对手机不好。”
想了想,有觉得自己现在连决策者都不是,这么和人说话好像不太对,斐一班又加了一句:“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易茗说地极为认真。
就连韩女士都没有看出来,他一直缺觉。
做梦的结果也一样是吓醒。
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谢谢你,借我风衣。”斐一班对易茗说,“既然你早就知道真正的斐先生是我的父亲,今天还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就应该知道,没有了我爸,我们家现在的这个情况,搞不好还需要人接济,没有可能帮助任何一个人,更不要说一个村。”
等到回过神,他已经在自己一楼的沙发上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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