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从别的语种,转向英语语言环境。
“我什么时候在易家村注意过房子?”斐一班完全没有印象。
“果然啊,不正常的人,就是能懂。”
村长不是说,那栋别墅,是易茗大姐给她阿爸阿妈建的吗?
易茗要给家里人建楼,房主却是无良茶商。
易茗大姐不是想建茶厂吗?
这明明是她想就能做到的事情啊。
人畜无害。
他没有什么爱好,就喜欢研究不正常的人,毕竟他自己已经不正常了好多年。
让一个人去死,还有这么文雅又有礼貌的表达方式。
易茗一口一个您。
可是,易茗大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那一句声音无比好听,但内容无比惊悚的【听说您去世了】,言犹在耳,记忆犹新——
他本来也不是一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刘金洋?无良茶商?
既然,大家都是不正常的人,但就没有必要用正常人的方式沟通了。
“小斐先生,您叫我小易就行,不用这么麻烦。”易茗倒是从善如流,但斐一班不领情。
斐一班刚要解释一下,就听到易茗又染指了他对亲妈的专属称呼。
只要不正常的人多了,正常的就会变成不正常。
“当然是说你啊,小易女士。”
说的有什么不对路的,都可以归因为对第二语言的熟练程度。
“您说什么不正常的人,小斐先生?”易茗又进入了提问模式。
那个很懂儿子的亲妈又回来了,顺便带来了对【女大三抱金砖】的认可度。
既然这样,那就没必要多费口舌。
如果不是傻的话,现在这种情况,为什么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挂在她的脸上。
斐一班若有所思地看向易茗,心想:【这位大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易茗大姐倒是个好说话的。
“申飞兄弟是我们茗娃子的阿爸啊!我们茗娃子建那栋房子是要让申飞兄弟享福的啊,硬是一天都没有去住啊!我的申飞兄弟啊……”村长嚎着嚎着,眼圈都被他自己嚎红了。
“这样多生分啊。”韩女士说,“辈分也很混乱啊。”
韩女士有点尴尬地看着易茗。
abu长这么大,斐一班是第一个担心他经济能力的。
“斐先生啊,您别生气你啊,茗娃子也是……哎!”易存章话说到这里就停了,然后开始哀叹:“哎也是苦命的娃啊,不说……不说啊……”
那当时为什么要拿给他穿?
是那个时候问他要风衣的时候吗?
除了没有室内电梯,其他该有的配置,基本都很齐全。
那笑意,很纯很真。
所以也不太存在习以为常的语言习惯。
这是什么逻辑?
这么不正常,肯定要了解一下。
一件只有他穿过的……寿衣。
“小斐先生,还要带您和韩女士去看房子吗?”
斐一班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内疚,还是应该生气。
“申飞兄弟是易易的爸爸吗?”
还真别说,别墅建得是真不错。
“您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还问我,【后面那栋别墅也是你家的吗】,我当时否认了,所以您也就没办法进去看了,现在可以给您看了,您和韩女士要想买就能买下来。”
那人家建的别墅,放着住还是不住关易茗大姐什么事情?
再等会儿!
这样一来,斐一班就很难相信,易存章刚刚没有说完的话,是易申飞去世了。
斐一班觉得易存章的心理年龄,可能比易茗的脸还要小。
abu没办法不觉得新鲜。
该懂的,自然会懂。
房子里面,积着厚厚的灰层,一看就是建了很久但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的。
“你叫我韩女士,就不好叫他斐先生啦,你和我一样喊一一就行,喊他班班他会生气。你俩不用当着我的面,装这么矜持的。”
要说这段友谊的基础,还是源于一个误会。
等会儿!
在他把心里话说出口之前,易茗大姐说那栋房子是谁的?
“多立克柱式?”韩雨馨疑惑。
难道,她一直都会错意了?
还没等韩雨馨说话,村长又开始了哭嚎似的回答。
失去了在韩女士面前显摆机会的小斐先生,满心的不爽,阴阳怪气道:“倒是没有想过易小姐学识这么渊博,连别人家的房子,是什么柱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先前是说好要叫易茗易易,发现易茗和斐一班之间可能不是她想象中的关系的之后,理应把称呼改回去。
因为不确定,易申飞到底死了没有,斐一班就没有做声。
或者,至少,可以把易家村白茶的合约,从黑心商人刘金洋哪里拿回来。
“一辈子都没有享过福啊,我的申飞兄弟。”易存章哭嚎到一半,才发现有人问他问题,就直接转了个180度的弯,认真而又求知若渴地问道,“易易是谁?我们村没有叫易易的小一辈啊。”
当时他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一股找到同类的喜悦之情,从斐一班的心底油然而生。
宅基地上盖几层楼,可能也不了太多的钱。
加上两人又是舍友,慢慢地也就成了好基友。
“大姐,您今年贵庚啊,还让我叫您小易。”
这个世界,正常的人那么多,要是每一个都想发展成自己的同类,那不正常的人还不得累死?
“这房子现在是刘金洋的。”易茗说。
韩女士不由地一愣。
对村长的哀伤保持沉默,也总比像易茗大姐似的,来一句【听说您去世了】的升级版——【听说您爹去世了】要好吧。
是他太久没有在国内生活了,还是这个村长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那么,易茗大姐和刘金洋是什么关系是——
斐一班顿悟了。
怪不得上次来的时候,村里人会说她造孽、没良心、破烂玩意儿……
这简直就是全村公敌好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