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当下,风流倜傥的杨修搂着很有社交恐惧症的王粲,悄咪咪地递过来一个小指甲盖大小的石子。
王粲挠了挠头,这个要求似乎不过分,但他看了一眼天子塞给他带着香味的锦囊,又觉得这么做好像不太好。
“军中禁酒,明日或有战事,怎么喝成这幅样子?”
“你杨德祖这么聪明,怎么就没发现过呢?还是从来都没去过石灰窑?”
他脸上的羞愤早已荡然无存,堆起了很开得起玩笑的笑意。
“陛下.确实有几分.”杨修陡然清醒,继而说道:“天纵神武。”
还好,不是在杨修心里满肚子坏水,简直坏的冒泡的天子去而复返。
杨修倒是没敢说让王粲把石子倒了,只是想换个轻一点的,最多最多,以后他耍小聪明不被天子发现就完了呗。
王粲醉意朦胧,几乎是呓语般的声音:“陛下这几日倒是颇为愤恨。”
“陛”
两人身材相当,但是杨修的斗殴经验为零。
“什么意思?”
王粲茫然地看向杨修,他出身并不差,准确地说,虽然比弘农杨氏“四世三公”的杨修家族差一点点,但山阳王氏也是“二世三公”好伐?
且王粲素有才名,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才,是这年头最顶级的做题家。
法正的脸庞早已酡红,他摇了摇手指,放在了嘴唇中间。
这是不可说的意思。
“没想到石灰还有这等妙用。”
很可能,郭汜这几天就要提兵过河来攻了!
到时候,免不了一场血战!
沉甸甸地压力让三人都没心情畅饮了。
“陛下今日收流民青壮于军中,还征召散落于关中的北军老卒,想来是要大展拳脚一番?”
正好小腹胀痛,起身掀开帐门杨修便要去倾泻一番。
杨修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现在的饮酒程度处于半醉和耍酒疯之间,还有一些理智存在,就是这点理智,阻碍着他不要跟法正动手。
帝至新丰,营中为房,各盛供张,实以美人.帝有秘术诸女子皆往受术帝与伏后及董贵人历就宴饮,酒卮不离口,从姬人亦常醉。
后来,临时出题,出什么难题,还是一样的结果。
“可是名士?”
杨修忘了撒尿,讪讪而回。
而是法正。
杨修惊恐地抬起了头。
“一武夫尔,何足道哉。”杨修一听不是文士来争宠,顿时松了口气。
真被法正在自己的帐篷里给揍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何进之乱后,全程作为平黄巾主力的北军精锐被一朝遣散,大多散落于关中各处城池乡野,如今与郭汜反目在即,天子下诏征召老卒,意图不问可知。
法正言谈愈发肆意:“我法孝直,不信这些挖石灰的役夫没发现过石灰与水可沸,不过是做学问的士族高门不屑于去听这些穷人的‘格物致知’罢了,而陛下体察民情,有所得,有所用,这才是陛下天纵神武之处。”
法正满脸戏谑,叉着手说道:“请我跟仲宣加个餐,权当无事发生过。”
法正躺在王粲的大腿上,灌下一杯酒,面红耳赤地指着杨修大笑道。
你看,小机灵鬼哪怕喝醉了酒,也能把是非利害算的清清楚楚。
黄门丞修苦谏之,帝不纳。
待诏粲性恭谨,亦私叹曰:汉室忠臣,唯德祖尔。
然帝见天下危乱,终意扰扰而不自安,退朝则幅巾短衣,策杖步游,遍历非夜不止,唯恐不足。
——汉·杨修《鸡肋稿(半焚补订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