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内奸,最少也得是知道大营布防图的级别!
“不仅如此。”刘弋沉声道:“你们别忘了,伍习临死前是怎么招供的。”
威胁、谩骂、索求,什么都没有。
“十一年前,中平元年。”
刘弋他们不知道这柄剑,什么时候落下。
当然了,写了信是一回事,最后能不能来还是一回事,刘弋高兴的不仅仅是有可能来的荀攸,更是钟繇的态度。
甚至最令刘弋惊喜的是,钟繇前段时间在大军开拔前,还写信给现在正在荆州避祸的好友荀攸,让他来朝廷任职!
这可是荀攸!
哪怕刘弋再无知,也晓得这位献计水淹下邳活捉吕布,官渡声东击西斩颜良杀文丑,接纳许攸火烧乌巢,是实打实能作为谋主的存在。
这件事处理不好,甚至有可能导致南路军的分崩离析。
伍习带着六百夜不收,在黄昏时分冒着暴雨准确地穿过了新丰大营各部之间的缝隙,突袭得手扬长而出。
钟繇把他心里的第二个答案说了出来:“种辑。”
“胡邈?”
这时候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手里的兵。
到了那时候,集体倒向李郭都是有可能的。
天子安排的后手,也就是王越的徒弟史阿根本就没出手,其中蹊跷就让钟繇有些生疑了。
穿越以来,他做的事情足够让身边的人觉得,天子是可以站出来保护大家的,而不仅仅是他们需要做出努力来保护天子。
刘弋皱紧了眉头,问道:“夏育做练兵官,是朱骠骑的意思,朕不太了解其人。可既然二十年前就是一郡太守还有边功,按理说到了现在怎么都是一州刺史了吧?是陷入了党锢的事情被罢官的?”
“只有杨定不可靠,大宴的时候他是被裹挟站队的,诸将里有内奸,他的嫌疑最大。”
谁都知道,铁憨憨郭汜报仇不隔夜。
“杨定不可靠。”
就如同那句毒鸡汤一样——只要你自己够强,整个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董承现在是外戚,出身也是外戚,就算对陛下有什么心思,看人论迹不论心,现在最可靠的就是董承。”
钟繇点了点头,随口说道:“夏育早年身为名将段颎的护羌营司马,熹平三年便是凉州北地郡太守了,经常击退鲜卑的袭扰。”
“一千三百有余。”
“披甲率几何?”
其实,钟繇的态度转变,只是刘弋身边很多人的一个缩影。
刘弋听完夏育的经历,陷入了沉思。
刘弋慎重以对:“六百多北军老兵,稍加编练就能恢复战斗力,剩下的七百多都是流民青壮,摇旗呐喊或挖土筑营尚可,临阵接战恐怕不行。”
“陛下,编练流民和征召渭水南岸老卒,不知现在招了多少兵了?”
已经跟朝廷翻脸闹成这样,他还如此淡定,已经是极为反常了。
颍川士族分头下注,荀攸应邀过来是有可能的。
刘弋复又问道:“第二次呢?”
“等等。”
除了郭汜要和他的内应发动更大的计划,钟繇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那加上禁军的羽林、虎贲二卫,便是一千多可用的中军士卒。”
这简直不可思议。
此人从军三十余年,跟着段颎起家,做过一路大军的主帅,虽然比较倒霉,人生一直处于起起落落落落的轨迹中。
但按理说让夏育这种大汉仅存的名将来练兵,还是一千多兵,简直就是屈才。
可为什么,刘弋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陛下!”
刘弋并未宿于郑县官寺,亲卫揭开帐篷便闯了进来,脸上的神情满是焦急。
“——中军哗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