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好端端的？”周小天一点也不客气。

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应。

找乾隆通宝，主要是它的铸造比例是铜四铅六，而且大小薄厚都比较均匀，摇起来手感比较好，也有人认为外圆内方，乾隆的‘乾’字符合主卦的乾卦，且乾隆在位刚好六十年，一甲子的时间不多不少，有某种特殊的感应，林林总总，一句话总结就是：逼格。

“有没有可能，你算错了？”顾诚笑道。

“没有，你傻啊，一双手套两块钱，你一天赚六百，这是百分之……之……很高的回报率，赚大了，没有比这更好赚的事，好好铲沙子吧。”女巫信誓旦旦地道。

“好像就你很闲。”夏小满也发现了，“不如我们也学老陈他们，做点恶心的事？”

“师父？”她试探着道。

师父死了。

卦可能出错，兆却不会，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客厅里依然静悄悄的，柔和的灯光散落，客厅所有角落都一览无余。

不对啊。

隔天。

“不是？”顾诚看着她的眼神，忽然一怔。

夏小满像伽椰子一样盯着他。

莉莉丝伸爪指着骑电瓶车出门的陈华。

周小天揉了揉脖子，费劲地坐起来，却察觉到身上的薄毯，她愣住了，眼神凝滞在哪里，思索自己睡前究竟有没有盖。

“……”

-

顾诚来到老城区街上易阁轩的时候，周小天正摆弄着桌上的钱币，那是三枚乾隆通宝，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能用就成——一块钱硬币也是照样用。

她就坐在那里，一身素色的休闲装，头发挽起来束成团子，虽然看起来年轻，却自带气质，丝毫感受不到年轻人的浮躁，加上桌上的摇签筒和罗盘还有一堆书衬托，轻易镇得住店面。

“知道恶心还做，那不是傻吗。”

“像昨天一样捡双手套，不就是无本买卖？”

茫茫人海中，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她成了一个无根浮萍，孤独的留守在人世间。

她想留在这里，但不知道有什么意义；也考虑过离开，却不知道要去哪里。

只能重复着以前的生活，一天又一天，假装还和以前一样。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周小天忽然感觉很累，浓浓的疲倦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

“睡觉也不回床上。”她试着把薄毯拿起来，却失败了。

开了店，必要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

顾诚起床就看见莉莉丝趴在墙头上，看隔壁陈华和赵红亲嘴，然后各自上班。

从六月底，顾诚忙着期末的事，到后来放了暑假跟莉莉丝去宁州，钻进山里打了黑山一顿，确定牛熹死了，再回来，已经快一个月没来过这边。

身后的路上空空荡荡的，她狐疑地握紧了手上拎的火盆。

夏小满兴致勃勃，顾诚朝她招了招手，等她过来的时候忽然伸出一脚，把她的白裙子踩上一个脚印。

“你这是不是变态？”

没有关灯，没有洗澡，连头发也没散开，和衣而睡。

手里盘着几枚铜钱，周小天看到顾诚，稍稍有点惊讶。

顾诚说了一句，莉莉丝顿时跑过去跳到黑山肩头。

“黑山准备出门去铲沙子了。”

她还记得上次给顾诚摇卦的时候出的兆，这人应该得出点事，难道这一个月就搞定了？

“不可能！”

“这么有信心？”

“兆不欺人，你小心点。”周小天淡淡的说。

顾诚看她的模样，忽然想起夏小满。

怎么都这么希望自己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