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道：“对。”

武宣帝还未开口说话，眼前的图案便慢慢褪去了。

闻言，祭坛下的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但奈何祭坛比平地高出了几丈，出现图案的地方又离他们比较远，是以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白羡鱼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化解之法。而是走了又走，绕了又绕。

白羡鱼努力装出一副忧思深重的模样，她上前捡起龟壳，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复又走到他们所说的祥瑞之兆的面前，忽的面色一变！

连带着声音都颤抖了。

方才喜气洋洋的互相道贺的众人此刻也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羡鱼，所有人心中都预感到了一丝不妙。

“此非祥瑞之兆。”白羡鱼道：“历来祭祀出现歧蛇的，皆生动荡，陛下往后行事定要斟酌谨慎，勿让预言成真。”

“陛下……”

第二，国师赤连在上任之后，当着他的面预知了许多事，而且一一应验，这等能力他前所未见，当即便令他心服口服。

不只是台下的众人，就连武宣帝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扰乱天听。

正当他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白羡鱼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陛下请看。这地上出现的图案并非是龙，而是……岐蛇。”

她的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然而就在此时，隐忍了许久的雨终于落下。

武宣帝见他睁开眼，顿时心神一凛，“国师，如何？可有找到破解之法？”

武宣帝不死心，“一定只有去皇陵才能化解吗？”

“天呐！你们看，这是什么！！地上出现了一条龙！大大的祥瑞之兆！”

第一，率先向他禀告赤连一事的是他的亲信，而非其他人引荐，比起那些他需要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显然是自己的亲信更为可靠。

她按耐住心中的激动，又绕着那个已经消失的图案走了两圈。

天知道他等的有多煎熬。本都已经放弃，可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找到了办法！

对于赤连，武宣帝深信不疑，这其中有很重要的两个关键点。

武宣帝不知为何心口狂跳，仿佛即将要发生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

白羡鱼的声音刻意放低了，因此能听到他说话的人只有武宣帝。

她缓缓开口，“陛下可还记得歧蛇的头朝向哪一方？”

武宣帝看他这个样子，还未扬起的嘴角率先耷拉下来，“怎么了？”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白羡鱼说了一大堆，最后问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陛下，在京都的西南方向是否是皇陵所在？”

白羡鱼一直在观察武宣帝的神态，果不其然，在她提到皇陵的时候，武宣帝的表情有细微的波动。

白羡鱼所做的一切就为了等他这一句话。

“神明庇佑。”白羡鱼老神在在，“终究是不忍心我大夔遭此大难。”

谢行蕴那日晚上跟着白羡鱼，目睹了她做的一切，不难推断，她等的就是今日。

白羡鱼道：“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它的头朝向西南有两种可能，一是它忌惮的东西在西南方向，二是祸起的地方在西南方向。”

武宣帝皱着眉头一步步走到白羡鱼的位置。

沉默良久。

很长一段时间。山顶都没有任何动静。

白羡鱼并不着急，在她看来武宣帝最后一定是会答应的，从武宣帝的角度来看，她并没有任何理由或者是任何目的刻意接近皇陵。

又过了一会儿，武宣帝终于出声，“既然如此，那国师你明日便动身去皇陵，为我大夔祈福吧。”

白羡鱼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微微一笑，“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