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汤曼夕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过来！”汤曼夕突然暴躁，过于尖细的嗓音几乎要穿透天板。

“我让你过来不是看你发呆的！”汤曼夕一脚踢在她膝盖上，面目逐渐变得狰狞。

顾权不再回想，顾承义下最后通牒的模样，在绿灯亮起时踩下油门。

汤曼夕从他的转变中猜到一二，为给他留下空间，不急着逼他。

“嗯。”苏恬没再多问。

顾权的温和不复存在：“抱歉。”他绕过对方，直言道：“我有女朋友，陪不了你。”

她的力道不算重，但汤霓还是往后退了几步，跟她拉远距离。

她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在那声叮响后，跟上汤曼夕的步伐进入不属于她的家。

“不是。”

她看不见未来，更不清楚这场婚事究竟要拖多久，难免有些动摇。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开门今晚别想吃饭，更别想拿到一分钱！”

他截然不同的态度说明一切。

“再把地拖一遍，门窗擦干净。”汤曼夕环顾四周：“擦完出去买菜，我要吃龙虾。”

“怎么？”

她好像还不下去了。

但现在……

“汤霓，谁让你锁门的？”

他留下的背影让汤曼夕一慌。

何止是没谈拢。

她攥紧拳头：“你又想怎么样？”

“听得见。”汤霓迎上她的视线，眼底没有惧怕，只剩下麻木。

他看一眼被寒风吹拂的树木，脑海中又浮现出顾承义所说的话。

她跟汤霓坐上顾家的车，被司机送到坐落于一环的高档居民楼。

她后退半步：“那你路上小心。”

他坐上驾驶位，沉着一张脸驶出别墅区，迫切地离开压抑的环境。

“那你怎么听不见？”

“按电梯。”无熟人在侧，她露出本性像对佣人一样使唤汤霓。

顾权身心疲惫的下楼，连声招呼都不想打，牵着苏恬就往外走。

——“我没让你必须娶曼夕，你有合适的可以提，但她不行。”

“阿权。”她注视他的侧颜：“如果他们用公司逼你跟我分开，你打算怎么办？”

她碍于章宛莲在场，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以温婉可人的笑容面对。

“不可能。”顾权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点燃一支烟：“我把她当妹妹。”

*

‘未婚夫’的离开让汤曼夕没心情再陪顾家夫妇聊天，随便找一个借口就告辞了。

她指着汤霓的鼻尖数到三，看她挪步而来，又笑道：“你的助听器是不是该换了？”

汤霓转身回到次卧。

“……”

十分钟后骂声停止。

汤霓划开手机屏幕，查一下银行卡的余额，发现只有不到三万，无声叹一口长气。

她点开铂宇主管的微信，先跟对方拜年，再问住宿的事：[年后我可以搬进宿舍吗？]

[可以。]主管给出回复，出于关心又问一句：[你遇到麻烦了吗？]

[没有。]

[那我们年后见。]

[好的，企鹅鞠躬.jpg]汤霓发完这行字，裹着被褥阖眸而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