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骰盅随后传出碰撞声。

挨着他的屈文昊，打破短暂的沉默找裴伊澜聊起来：“伊澜，你现在在哪上班？”

“我跟她分手了。”

林姣的眸光落在他眉眼上，心情略微复杂：“我记得，你跟何祺认识十多年了？”

他们述说相识相爱的过程，再红着眼眶当众拥吻，甜蜜氛围散发到每一个角落。

“收入可观吗？”

“你怎么说？”

不知该怎么说、说什么的林姣，浅抿两口香槟，忽而叹一口气。

宋臻拿出准备好的请柬，依次递到她们手中，笑意略淡：“我下个月要订婚了。”

“你跟谁订？”

“姣姐，伊澜。”一道从头顶闪过的阴影，短暂遮掩皎洁的月光。

她屈指摩挲杯面，冷气凝结的雾茫被指尖拨开：“他们承认了？”

朱杏和钱永骏携手上台。

“算是？”顾权吐出一口烟雾：“何祺跟我说他喜欢苏恬，让我把苏恬让给他。”

比起苏恬的背叛，相伴数年、共同经历许多的何祺，带给他的冲击、伤害更大。

“勉强能过日子。”她拨开圈着瓷盘的玫瑰瓣：“你怎么样？”

“周六。”宋臻饮下半杯酒，跟屈文昊及顾权坐在对面：“来，我们玩两把骰子。”

裴伊澜听说过元家千金的事迹，神情一言难尽，但没有同情。

“何祺搂着她的腰。”他点燃叼在唇边的烟，怒意都被时间抹平：“给她喂牛排。”

顾权摸出烟盒：“前段时间我在外面撞见何祺跟苏恬了，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琥珀色的酒水随着她的步伐，荡起一层浅显的弧，又恢复平静。

林姣没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一阵携有祝贺的鼓掌声停歇，悠扬浪漫的乐曲伴随宾客用餐。

林姣和裴伊澜嫌周围太吵，移步到露天园，欣赏繁星皎月。

他凝视那张比记忆中更美的脸，正想问她有没有恋爱，又被舞台上的声音打断。

那声叹息没有怜悯、没有嘲笑，更没有逃过顾权的耳朵。

“姣姣，对不起。”他抬起眼帘，嗓音被风灌得沙哑：“以前我跟你说过很多次对不起，但那些对不起都建立在我没办法感同身受的情况下，所以不够真诚不够理解。”

现在他感受到了。

他忏悔了、他接受报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