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韦寥目送余袅袅走进寝宫。

大门打开又合上，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却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步子的打算。

过了片刻，韦怀恩带着宫人们从寝宫内走出来。

韦怀恩看到韦寥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挥了挥手，让宫人们都退下。

等人都走了，韦怀恩这才开口问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

韦寥却是不答反问：“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她？”

韦怀恩肃然警告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韦怀恩：“那你还问？”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容易被感情影响，希望他回去后能冷静下来，别再犯糊涂。

韦寥离开皇宫后，骑着马行走在空旷寂静的街道上。

他的头发上和肩头已经落满积雪，面色被冻得雪白，在黑黢黢的夜色之中，他看起来不不像个活人。

余袅袅摇头：“臣妇不知。”

余袅袅感觉头有些疼，鼻子也有些不通畅。

“别在这儿站着了，赶紧回去！”

屋内的地龙烧得很旺，余袅袅进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出汗。

韦怀恩继续往他心口扎刀子：“就算你知道了一切，你又能如何？你敢从皇上手里把人抢回来吗？”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在寂静的雪夜里飘荡开来。

她笑着对他说——

韦寥神情苦涩：“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插手皇上的事。”

在行至十字路口的时候，韦寥勒住缰绳，马儿停下脚步。

韦寥：“信不信由你。”

对他来说，区区一个余袅袅就如同脚下的蝼蚁，只要他随便抬一下脚，就能轻松地将她踩死。

他皱眉问道：“大半夜的，你竟敢擅闯太子府？你是想造反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

韦寥原本挺直的腰背渐渐弯了下去，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等他跑出去后，人已经不见了。

“知道朕为何要见你吗？”

韦怀恩看着韦寥眼中的光彩黯淡下去，心有不忍，但理智让他将安慰的话生生咽了回去，板起脸训斥道。

只有屋檐下留下的一串脚印，证明刚刚的一切并非幻觉。

“怎么可能？”

韦寥张嘴呼出一口热气，声音被冻得有些变了调。

“太子殿下。”

他固执地追问道。

若要换成是往常，韦寥肯定会听从父亲的教导，可此时他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蛊惑了，心里全都是对余袅袅的担忧。

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余袅袅和老皇帝两个人。

他们见到太子身上就只穿了件单薄的寝衣，急忙找来斗篷给他披上。

老皇帝靠在软榻上，下半身盖着厚实柔软的丝被。

是啊，他不过就是皇帝养的一条走狗罢了。

他自暴自弃似的放弃了挣扎，一甩缰绳，骑着马调转方向，朝着右边的岔道疾驰而去。

沈琢没有要让对方进屋的意思，淡声问道。

沈琢跟韦寥见过几次面，但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往来，更无交情可言。

沈琢将韦寥刚才说的话在心里来回过了几遍，最终还是对袅袅的担心占据了上风。

他跳下马背，左右看了看，确定身后没人跟着，然后施展轻功翻过围墙，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太子府。

他们顿时就打消了抓人的念头，赶忙退到一边，把路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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