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享受钓鱼的过程,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否能够承受住那漫长时光的寂寞。
而现在,那些回忆被掏出来,那些秘密被摊开,虽使他感到不习惯,却使他感到一阵轻松。
闫飞航会怎么想,闫飞航会否愿意接受似乎都不再重要了,他只是感到一阵由衷的轻松。…… 他弯起了眼睛,扬起了唇角。
闫飞航却在这时忽然开了口。闫飞航问他:“去哪里?”
奚星海转过头,语速缓慢,“…… 什么去哪里?”…… 他们现在不是正在他租住的小区开去吗?
闫飞航:“我是说,去你哪里,还是去我哪里?”
奚星海微怔,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语速一下子变得磕巴,“你、你……”
闫飞航:“好。那就去我那里。”
老实说,他今晚没法一个人待着。在奚星海同他说了那些话之后,在奚星海向他吐露了那些秘密之后,他完全没办法一个人待着。他做不到。他知道奚星海也没法一个人待着。——他们必须待在一起。
虽然这有点快——在他们刚刚确定关系一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接了吻还不算确定关系吗?),可他又觉得太慢,他们分明早已相爱,…… 从未停止过相爱,却因他的懦弱,因奚星海的隐瞒而生生地错过了七年。
但就好像他没有办法穿越回去,去打死那个曾经懦弱的自己一样,他也没有办法去责怪奚星海的隐瞒,他只能尽一切的努力去弥补他们的现在,去填充他们的未来。
遇到红绿灯,转动方向盘,车开始往闫飞航租住的小区驶去。
奚星海不说话了。闫飞航也变得沉默。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距离这一刻的十或十五分钟之后,他们会并肩躺在闫飞航的床上,他们会亲吻,会做爱,藉由彼此的身体确定彼此的爱。
他们都很紧张,却又更加期待。
十五分钟的车程变得漫长,从小区门口到单元楼门口的路程也变得漫长,等电梯的时间变得漫长,电梯上行的时间更是长得令人难以忍受…… 电梯门开,指纹解锁打开大门,没等门关,闫飞航就吻住了奚星海。
他很用力地抱着奚星海的身体,把他牢牢嵌进自己的身体里,奚星海被他弄得有点疼,甚至有些无法呼吸,却一点都不觉得反感。他踮起脚,昂起头,尽全力去回应他的亲吻。
从玄关到客厅,他们断断续续地亲吻,磕磕绊绊地脱衣服——
他们都还不太会亲吻,不懂得运动技巧,不懂得把控节奏,只由着性子,只循着本能,去取悦对方,去愉悦自己。
风衣落在地上,外套落在地上,毛衣、领带、衬衫…… 等到闫飞航的上半身只剩下衬衫(领带卡在他的脖子上),奚星海的上半身只剩下 t 恤(其实是秋衣,保暖效果超级棒,就是颜值不太理想。要是知道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奚星海绝对不会穿这件衣服!好在闫飞航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奚星海的衣服上,他只嫌它们碍事,恨不能把它们全都撕碎!),他们滚倒在沙发里,身体紧紧贴合,呼吸彼此缠绕,嘴唇依旧黏在一起。
他们一直亲吻,不停地亲吻,好像总也亲不够,等到闫飞航把手伸进奚星海的 t 恤里,开始沿着他的腰线抚摸他的身体,开始想要把手往下探去时,奚星海的理智终于稍稍回笼,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我还没洗澡,” 他气喘吁吁地对闫飞航道:“你也没有洗,我没有准备换洗的衣服,你这里有没有安全套?”
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奚星海没有提前把自己的衣物搬一些到闫飞航的屋子里来(事实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间单身公寓,感觉好像比自己的那个大很多,该死的资本家!),闫飞航也没有提前准备必要的工具。
闫飞航胳膊肘撑着沙发撑起身体,他喘着粗气,非常懊悔,万分遗憾地告诉奚星海:“没有。”
好在奚星海早有所料,并未感到特别的意外,“我们现在就去…… 不对,我得先…… 你去买东西,我去洗澡。” 他语无伦次地对闫飞航道。
好在这些片段似的语句也已经足够闫飞航理解他的意思,闫飞航红着耳朵点了点头,“好,那你…… 你慢慢来,我…… 我不着急。”
奚星海的耳朵也红了,他点了点头,把几乎推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扯平了,摆好,他沙发上坐起身,问闫飞航浴室在哪里,闫飞航指着一个方向,“那里。”
奚星海便点点头,站起身,走过去。闫飞航目送他离开,咬牙骂了一句脏话,可千金难买早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他都得出这趟门,买那些东西,闫飞航认命地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去,领带、马甲、外套、风衣…… 终于穿好衣服时,浴室传来水声。
隔着门板,断断续续的水声令人浮想联翩,闫飞航光是想着门里的场景,嗓子就干得不行,心里就痒痒的难受,恨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直接冲进浴室里,把人按在墙上就开始办事。
但他终究开始按捺住了,深呼吸几口气,再三告诫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想不要乱想(不然他会没有办法走出门,各种意义上的),闫飞航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里十一点半,小区楼下的大多数店铺都已关门,包括那间售卖成人计生用品的大药房。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闫飞航留意到这些店的关门时间,老实说,他觉得太早了。——难道他们从来不考虑人们的突发需求吗?
咬了咬牙,闫飞航跑回他自己的车上。发动了车子,他一边开车,一边开始在地图上搜索尚未关门的药店。
十多分钟后,他在离家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找到一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成人自助情趣用品店。
停下车,跑下车,他在搜索引擎的帮助下,在店里选购了一盒大约合他尺码的安全套,一盒水溶性润滑油(相对于其他的——硅树脂、石油和油性——据说这一类的润滑剂对承受方的身体更加友好),以及一套医用的排便灌肠清肠器。
提着东西走上车,他又找到一家尚未关门的超市。
压着步子走进超市,他在导购员的帮助下,选购了一盒一次性内裤(没留意看尺寸),一双棉拖鞋(应该差不多合脚),一套棉质长袖睡衣(均码的总不会出错)。
推着这些东西往回走,路过食品区,他又忍不住手痒,买了两包方便面(事后一锅面,快活似神仙),路过家纺区,他的眼睛则因瞄到一床颜色喜庆花纹吉利的床上四件套而亮了一下。
夜里十二点多,闫飞航提着满手的东西回到家时,浴室里的水声已经消失,门关着,灯也还亮着,闫飞航没在客厅和卧室看见人,便回到浴室门口。
放轻了脚步走上前,他屏着呼吸敲了敲门,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星星,你在里面吗?”
“我…… 呃…… 在。”
隔着门板,奚星海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却好像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令闫飞航光是听着那些声音便觉得饥渴难耐。
原就按在弦上的需求也因这几个小时的压抑和等待,因这声回应而变得愈发蓬勃,愈发难捱,他清了清嗓子,又松了松领带,他屏着呼吸,按捺着蠢蠢欲动的心,慢慢地拧开了门把手。
放轻了动作把一个纸袋(装着必要工具和换洗衣物的纸袋)放到浴室门口,他对奚星海说了声,“东西放门口了,你待会…… 你自己拿。”
片刻后,一声带着魔力的 “好” 字穿透门板,传进闫飞航的耳朵里。
闫飞航:……
他深呼吸几口气,回到卧室。
站在卧室门口,闫飞航拆开那盒新买的床单,但就在他打算换床单时,他忽然留意到了一些他之前从未留意过的东西,——他的房间,怎么这样乱?
…… 早上起床的被子没有叠,昨夜办公的书桌没有收拾,地毯没有铺平,镜子的角度不太对劲…… 他竟然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这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但他决不允许奚星海待在这样的卧室里同他做,绝对不可以!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他赶忙行动起来。
拉开抽屉,他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扫进抽屉里。
跑回床边,他把用旧的枕套被套和床单统统拆下来,塞进一旁的衣柜里(来不及送去阳台了!)。
合上衣柜,他又拿出那盒新买的床上四件套,铺好床,他又开始抻地毯,抻平地毯,他又开始摆镜子…… 做完这一切,再看一眼这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确认一切细节都不存在瑕疵,一切细节都算得上完美后,他坐在床脚,开始静静地等待。
五分钟后,外头响起脚步声,又过了一会,房门被拧开,闫飞航抬起头,看见奚星海脚上穿着他刚刚买的棉拖鞋(似乎不太合脚),身上套着他刚刚买的棉质睡衣(肩膀有些松垮),站在他的房门口。
“你…… 你洗好啦。” 闫飞航没话找话。
“衣服是不是不太合身?” 闫飞航明知故问。
老实说,奚星海也有些紧张,…… 虽然他自认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那床正红色印着龙凤呈祥和大双喜的被单后,他的紧张便跟着头发丝上的水迹一起,滴落,消失,不见。
他有些无语。
闫飞航什么时候买的这玩意儿?!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想要躺在这样的床单上同他做吧?!多诡异啊…… 奚星海默默地想,但他又感觉自己好像可以理解闫飞航的脑回路。
红色的床单、吉祥的纹路,躺在这样的床单上交付他们的第一次,背德的、禁忌的、不为世俗所容的、只有他俩心知肚明也只有他俩最为珍惜的第一次,会因这些传统的颜色,这些俗套的纹路而拥有截然不同的含义。——他和闫飞航以及这张床单将组成了他们的新婚之夜,合卺酒他不需要,对戒他们来不及准备,这张床单将成为这场仪式的唯一见证者。
奚星海耳朵热了,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闫飞航倒是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 虽然他的眼睛一直黏在他的身上,闫飞航的脑子已经被各自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之前的视频、眼前的人,以及…… 即将发生的事。
奚星海的头发还有点湿,往下淌着水,他的脸也有点红,眼睛没有看着自己。…… 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
老实说,闫飞航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总觉得此刻的奚星海透彻一股难以言喻的色气,虽然他穿得整整齐齐,虽然他连脚踝都没有露出来,可他就是觉得他色气,尤其那双眼睛和那张嘴。
清了清嗓子,闫飞航撇开了眼睛,“…… 我去洗澡。”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他补充道。
【省略的 7000 + 该去哪里找呢?】
77 第 74 章作者有话说:叮咚!更新!大家明天见!
“饿吗?”
“嗯?”
“我问你饿不饿。” 闫飞航说,趴在枕头上,侧头看向奚星海。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两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柔软,望向对方的眼神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柔情和蜜意。
卧室里依旧没有开灯,只床头的一盏小夜灯在黑暗中散发出温温柔柔的光芒,光照在奚星海的身上,也照在的闫飞航的脸上,令他分外凌厉的五官显得柔和不少。
“我刚买了两包泡面,” 闫飞航说,摸了摸奚星海放在枕头上的手指头,同他十指相扣,“你要是饿的话,我现在就去煮一点。”
“上个月刚刚买的锅。” 他又补充一句。
老实说,奚星海并不很饿。
老实说,奚星海只是觉得难受。
嗓子干哑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那处,方才舒服的时候不觉得,如今所有的快感潮水般褪去了,他才发现,那处早被使用过度,如今正火烧火燎地疼着,被闫飞航拍了一巴掌的地方,如今也高高地肿起来(该死的家伙下手可真黑!),他的脑袋也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好像喝了假酒一样。
“我该不会发烧了吧。” 奚星海趴在枕头上,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侧头看向闫飞航,没什么精神地说:“听说第一次都很容易发烧。”
“可是你没受伤啊?” 闫飞航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作对比,“你受伤了吗?”
奚星海也不太确定,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唉,受伤会有什么感觉吗?”
“会疼啊,大傻子。” 闫飞航觉得他现在懵懵的样子很可爱,没忍住,伸手弹了一下他脑门儿。…… 没舍得使劲,轻轻碰了一下,就把手收回来。
“你那里疼吗?” 他想去摸奚星海的屁股,却被奚星海一巴掌拍开。
奚星海:“你才傻呢。”
抬手回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因为没什么经验,他这一下子弹得有点重,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他的手指疼得发麻,闫飞航的脑门更是一下就出现一个红印子。
“你好凶啊。” 闫飞航捂住脑门,幽怨地看着他。
奚星海没敢同他对视,撇撇眼睛说:“嗯…… 早就、早就麻了好吗,一点知觉都没有。”
“谁叫你乱动的啊……” 闫飞航说。
到底理亏,闫飞航揉了揉自己的脑门便松开,他起身将身子探出被子,捡起垃圾桶里的安全套。
迎着光,他看了看那安全套,但是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你趴着我给你看看。”
把安全套重新丢进垃圾桶里,他擦干净自己的手,又对奚星海道。
奚星海本来就是趴着的,闻言便稍稍撅起了屁股,闫飞航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有点肿。” 闫飞航说,晃了晃手电筒。
“但是看不到伤口。” 他又说:“会不会伤在里面了啊?里面的我看不到,我们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现在应该可以挂急诊吧,肛肠科有急诊吗?”
奚星海这时却又不好意思起来,他拉被子盖住身体,重新缩回被窝里,“还是算了吧,多尴尬啊,你给我拿个体温计吧,量量体温不就知道了。”
“这有什么好尴尬的?肛肠科的医生一天看好几百个屁股呢,多你一个也不嫌多啊。”
闫飞航走下床,在抽屉里翻找体温计。
“况且,你屁股长那么好看,我还舍不得给别人看呢。”
奚星海:……
他是不好意思的是被医生看屁股吗?
他是不好意思的是被医生看被哔得红肿的哔哔好不好?
奚星海有时候真怀疑他是故意的。
“你闭嘴啦。每次听你说话都想打你。”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闫飞航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继而翻找体温计。
拿着体温计回到床边,闫飞航掀开被角,把水银体温计送到被子里,塞到奚星海的咯吱窝里头,然后他便盖上被子,重新爬到床上。
“想打就打啊,我有不让你打吗?”
闫飞航继续方才的话题道,然后他便拿起奚星海放在枕头上的手,他用奚星海的手去拍他自己的脸,然后他对奚星海道:“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两下?”
奚星海就笑了,“好啊。”
话刚说完,奚星海便用力拍下去一巴掌,发出响亮的声音,闫飞航被他打蒙了,捂着脸,惊讶地说:“你真打啊?!”
奚星海这时也有点心虚,他只是想打一下闫飞航,但没想打那么重,但不知道怎的,他好像有点不太能控制住自己的肌肉,手心有点发麻,他握了握拳,撇开眼睛说:“不、不然呢?嗯…… 你当我在跟你开玩笑啊。哎呀,你快别废话了,去给我倒杯水吧,我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面就算了,” 他又道:“我不想吃泡面,你要是饿的话,你自己煮了吃就好了,不用管我。”
闫飞航见他不吃,自己也忽然没了想吃的意愿,他揉了揉自己被奚星海打得发麻的脸,掀开被子走向厨房,倒一杯水,他端着水杯回来,他把水杯朝奚星海递过去,递到半路又收回来。
“我来喂你喝吧。” 他对奚星海说,坐在奚星海旁边,“你自己喝水不方便,还是我来喂你吧。”
奚星海并不觉得自己喝水不方便啊,…… 虽然他一只手夹着体温计,可他另一只手是完好的啊。
“你想怎么喂啊?” 奚星海警惕地望向他,“我不要那种会让我后面更难受的喂法。”
“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闫飞航没好气地抱怨道:“你当我是小电影里的那种禽兽攻吗?”
…… 小电影里的攻的确挺禽兽的,可闫飞航也不遑多让啊。
“你要不要先看看我屁股上的巴掌印?” 奚星海说。
“你再说你不禽兽?真想打死你。” 奚星海又说。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你怎么老是翻旧账啊,不是说好不翻旧账的吗?”
“来,张嘴。” 闫飞航把水杯送到奚星海嘴边。
奚星海便张嘴了,闫飞航开始给他喂水,但他没有控制好幅度,水杯抬得太高也太快,来不及喝下去的水便从奚星海的唇角溢出来。
奚星海:“咳咳咳…… 你还是给我吧,我自己来,你这样好麻烦啊。”
闫飞航不愿意,“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后戏什么是温存啊?第一次看到你这样拔腚不认人的,张嘴,我刚刚我没经验,这下肯定没问题。”
奚星海怀疑地望着他,到底还是乖乖张开了嘴巴。
一杯水喝了五分钟,五分钟后,水喝完了,奚星海的体温也量好了。
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从奚星海手里接过那个水银体温计,迎着光看了看刻度。
“36 度 8。” 闫飞航说:“没发烧啊,是不是屋里温度太高了,刚才耗氧量太大,你缺氧啊?”
奚星海也不知道,但休息了这么一会,他的确感觉好了很多。
“兴许吧。你去帮我放点水,我想洗个澡,身上好多汗,睡不着觉。”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闫飞航说:“我也得洗个澡,床单还得换一下。你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房间里开了空调,光着屁股走来走去跑来跑去都不觉得怎样,外头却还是有点冷的,闫飞航套上短裤和 t 恤,推开门出去。
他走到浴室,打开热灯,他拿花洒把浴缸冲洗一遍,然后他调好水温,塞上下水塞,开始等水。
水放大半的时候,他听见卧室里传来奚星海的怒吼声。
“闫飞航!你个大瞎子!我要杀了你!!!”
闫飞航:???
他一头雾水地关掉水,跑回卧室,他站在卧室门口,一脑门问号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奚星海。
“怎么啦?好好的,你骂人干什么啊?!”
卧室里的灯已经打开了,亮起的光将奚星海此刻的形容照得分毫毕现。…… 奚星海依旧没有穿衣服,光着上身坐在床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闫飞航刚刚买的润滑剂),脸上的怒容藏都藏不住。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奚星海高声吼闫飞航,拿手边能够够到的所有东西砸闫飞航,衣服、枕头、充电线…… 闫飞航跳来跳去接东西,几分钟后,他拿着三件衣服两个枕头一个充电器站在床头。
“什么故意的?什么有意的?你在说什么啊?”
奚星海便连同手里的小瓶子一起朝他砸过去,“什么说什么?!你自己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
闫飞航便连同那个白色的小瓶子也一并接住,他看一眼奚星海,低下头开始打量那个小瓶子。
然后他就呆住了,只见白色瓶身上,蓝粉色的花体清楚明白地写着几个大字:【催情按摩二合一情趣润滑剂】。
催情。
按摩。
闫飞航头皮立刻麻了。
“我不知道啊。” 闫飞航委屈地说。
“所以你刚刚头晕,是因为这个?” 闫飞航恍然大悟地说。
“所以…… 你刚刚那什么也是因为这个?” 闫飞航还在说。
奚星海:……
奚星海脸黑得能滴水。
78 第 75 章作者有话说:叮咚!更新!大家明天见!
奚星海睡醒的时候身旁的位置上没有人,门外头传来叮呤咣啷的响声,闫飞航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也从门缝里传进来。
“…… 这样就行了?还要加别的什么东西吗?”
“哦…… 那我现在安心等着就行了,是吧?”
“好。”
“好。”
“哎呀,您管那么多干什么啊?”
“不是给我自己吃的啊。”
“是啊。”
“我喝粥干什么啊?又不管饱。”
“嗯。”
“嗯。”
“到时候再说呗,您急什么啊?”
“爸什么时候回来?”
“哦,下个月是吧,行,那就下个月……”
……
奚星海不知道闫飞航在说什么,隔着门板也听不太清楚,他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到底还是给门缝里挤进来的香气勾起了胃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