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捉鬼天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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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了摸鼻子,装出一副憨厚模样,小声说:“李工,听说这里闹鬼,我的家乡正好有一种非常灵验的护身符,可以驱邪,所以连夜做了一些给你们送来。”

李章笑了笑,不过并没有接:“小蒋,别开玩笑了,工地上怎么可能闹鬼。”

我一琢磨,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想法,接连死了两人,上头塞了不少钱,才让工地上的工作正常开工,现在突然给工人们发护身符,这不是制造恐慌吗?我突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是昨天晚上在五楼的事情历历在目,那张七窍流血的脸,分明是死去的老王。

“李工,您就说是辟邪的,工地上接连死了两个人,大家虽然都没说,但是心里肯定也有那个坎儿,你把这个给他们,前阵子有人走了,有些晦气,就说是请寺庙的师傅连夜赶制的,图个吉利,大家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我劝他。

李章想了想,推辞不过,还是接受。

护身符我做了许多,连夜画符,手都抽经了,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李章看到,问我要不要躺一下,我说好,便在工棚睡了下来。

说实话,工棚里的味道真不好受,而且环境奇差,但我也没这么讲究,迷迷糊糊躺下,梦里的全是工地上的事情。

有老王的那张鬼脸,他贴在众人背后,然后几十个人站在顶楼,接连往下跳,我想救,却无能为力。

后来是被外头的一阵惊呼吵醒的。

我一惊,跑出去看,只见李章一只脚被缆绳缠着,挂在半空中喊救命。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救下来:“李工!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章摸了摸头上的喊,轰人回去干事:“妈的,别围着了,滚回去做事,老子休息下就好。”

我扶他倒一边休息,一了解才知道,原来他刚才上去视察,或许是由于天气热的原因,人一阵恍惚,然后就跌了下去。

在工地上做过事的人应该都知道,工地上不是一般的热,站一会都能把人烤糊,何况现在又正是夏天。

不过好在最后有缆绳把他的脚绊住了,这才没有掉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背心有些发凉,问他:“护身符你带身上了吗?”

李章想了想,把手伸向荷包,结果摸出来一手的黑灰,他呆了半秒,一下子跳起来:“这怎么……”

我让他冷静……

已经确定工地上十有八九是在闹鬼了,只是……这鬼怎么大白天都出来害人?谁有这么大能耐?

我琢磨了半天,昨天晚上就是李章差点出事,不过因为我在,所以没有太大事情发生,今天则是护身符帮他挡了一灾。

好像有个关键没有弄清楚,我愁眉苦脸,李章紧张问我:“小蒋,还有没有护身符?”

我点头:“待会回去画两个送给你。”

李章搓了搓手,逃出几张大团结:“这个……”

我哪能接,喊他把钱收回去:“钱倒不必,你去菜市场买几只公鸡,然后买一叠黄纸来。”

李章照做,不过这事儿是秘密进行的,然后他把我带回了他自己家。为了方便,他在工地附近租了间房子。

他把公鸡和黄纸递给我,站在边上紧张看着,我问他现在不回去要不要紧,他摇头,说没事。

我也不再管他,工地上的人很多,昨天做的符纸数量不够,今天一口气画完算了。

放了公鸡血,摊开黄纸,用毛笔沾血,一气呵成画了一个小人,然后在小人的眼睛上点了一点,这一点可不是简单,笔尖需要似沾未沾,在黄纸上点一下。他在玄学中他有一个名字,叫:降仙。

第七十四章 转折

将仙,顾名思义就是仙人降世,轻点凡尘。

这一笔轻轻点在符纸上的小人眼上,就相当于给小人赋予了生命,可以帮主人挡一灾。

李章都看愣了,我花了一下午时间,画够了足够的符纸,顺便让李章帮忙叠好,送到了工地。

期间,我还特地去找了两片柳叶,刻上聚阴阵,泡水里,等着晚上用——那时候我已经会画一些简单的符了。

工地上的工人这几天全心惊胆战,今天甚至连工头都差点从楼上掉下去,他们早无心作业。在他们心中,这些护身符不过是给予一些心灵安慰罢了。

不过只有我和李章知道,这玩意能救他们一命。

李章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让他别声张,过几天再说。然后调查了一下死去的两个工友的姓名。

先前死去的那个我认识,叫王聪,家里有个正在读高中的女儿,开发商给了他们家一笔钱,把这事儿打发了。后来死的那个叫赵成,单身汉一个,三十多岁,一穷二白。

两者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再算上李章,三人除了在同一个工地上工作,屁关系都没有。

后来李章把自己撞鬼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老板,老板把他吼了回来,这早在意料当中,在建的小区就开始闹鬼,这事情传出去,谁还会买?

“先别慌,事情我还不是很清楚。”我让李章冷静。

工地上很古怪,还是得晚上再去看看。

自从连死两人之后,等到晚上收工,楼上便不许待人。李章封了路,然后放我偷偷上去看,我让他在底下等着,便开了阴阳眼往上走。

那天多云,月亮躲在云里不出来,晚上只有工地上的昏暗灯光。

我体内有十世鬼胎,啥鬼都不怕,上去后,到处乱晃,特别是两个事发地点,仔细检查了一下,没看到任何‘脏东西’。

王聪是从五楼掉下去的,赵成是从六楼掉下去的,他们坠楼的地点也不同,一个在大楼南边,一个在大楼西边。

李章则是差点从五楼掉下去,也就是王聪出事的地方,而且连地点都一丝一毫没差。

今天我没带护身符,所以能明显的感受到四周的阴气。

说句老实话,工地晚上的阴气很重,没有平安符压制灵觉,我全身都不好受。

特别是王聪和赵成出事的地方,总觉得有人影蹲在那儿。

想了想,在这两个地方不易察觉的放了两张符,然后回到底下,结果没走两步,脚踝一凉,低头一看,一个七窍流血的鬼正抓着我的脚踝,不过在他碰到我的瞬间,又缩了回去——这是被我体内十世鬼胎的煞气所伤。

这鬼摔的血肉模糊,也看不出是王聪还是赵成。

其实那时候我还不会师傅那样把鬼收到符里,然后请人超度,或者自己烧了,但我会画聚阳符,一张聚阳符帖啪一下打出,那鬼碰到聚阳符,张嘴惨嚎,但由于人鬼殊途,声音发出来我听不见。

我摸出打火机,把符纸点燃,然后两者一起被烧成灰烬。

烧完之后我微微一愣,其实我还没有想过,事情能这样解决,能害死一个人的鬼,怨气无疑是很重的,一个这样的鬼怎么能被一张聚阳符就给收拾了?

我背心发凉,在上头晃了两圈,猛然发现,这些鬼竟然还不止一只,一晃神,月亮透云而出,我才看清楚,整个大楼爬满了鬼!

这鬼多的吓人,钢筋上跟烤串串似的趴着一串鬼,他们模样各异,面目全非,有的断了一只脚,有的一只眼睛掉出来,有的肠穿肚烂,而且这些人的穿着难以分辨,也看不出谁是谁。

我没再管,硬着头皮下楼,鬼太多,就是站我面前,让我一个一个收,也得把我累死。

用口水抹了抹眼睛,解除了阴阳眼,到楼下给李章说:“李工,要么你跟你老板说,这里闹鬼闹很凶,请百八十个道士来做法事;要么你还是趁早不干了,他大爷的,上面鬼多的都可以下饺子了。”

李章一惊一乍:“有这么厉害?”

麻痹的,不厉害我会这么早跑下来?我在心里说。

“这大楼是不是建在鬼窝上了?”我没好气问。

李章腿都吓软了:“没可能啊……一直没出事的,对了……”

他说道这里话锋一转,我呆住:“还有事?”

“动土那天挖出来一具尸体……然后匆匆来了个道士,让我们快把尸体火化了,然后在底下镇了一个什么石像,才说可以动工。”李章惊恐告诉我。

我惊呆了:“还有这么回事?埋的是什么石像?”

李章拉我先出了工地,才小声告诉我:“不清楚。不过在那尸体刚挖出来的时候,就死了一个人。后来一直出事,埋了那个石像才好了。”

“埋的乌龟?”我问,印象中,如果是闹鬼的话,可以埋只乌龟像,因为乌龟分属长寿,一生命长,有乌龟千岁之说,也就是说,他体内可以装下许多鬼。

很久之前,哪家的宅子如果闹鬼闹的凶,都是镇一只乌龟帮忙挡灾。

李章愣了愣:“我后来的,不是很清楚,那我得去打听一下,工地里有许多从那时候干到现在的人,他们应该知道。”

我让他快去,然后望着阴气森森的大楼,心想这大楼要是建成,非得出事,也不知道开发商是不是特意选在这个地方的,动土的时候是不是看了黄历。

没一会,李章带来一个农民工,大概四十左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他问:“找我来干啥子?”

李章把事情给他说了,他想了会儿,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镇的是乌龟,乌龟个大的吓人,就埋在出事的那栋楼底下。”

为了防止他起疑心,我没再继续追问,让他回去接着睡觉,然后一个人蹲在工地边上呆呆想问题。

李章买来宵夜,我俩边吃边聊。

“小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吃着烤肉,也不太明白,按理说,如果底下真有问题,那只大乌龟也应该能够镇住,为什么死了一个人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事?而且我先前在这里干了两个月,都没有闹鬼,一切的起因是因为王聪出事。

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蹭一下站起来,把李章吓一跳:“小蒋,你这是?”

我自顾自走到大楼边上,看着王聪坠楼的地方,这里早被人收拾干净,连一丁点儿血迹都看不到,只在边上看到了一圈黑乎乎的灰烬,这是工友自发给他烧的纸钱。

“把这里挖开。”我说。

李章愣了愣,问:“挖开?”

我点头:“底下有古怪。”

不过这事儿不好办,工地晚上有人守夜,我们俩神经兮兮的在大楼边上挖坑,肯定会被人怀疑。

“要么报警让警察来,要么挖坑。”我又悄悄开了阴阳眼,四下看了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无数鬼魂以我和李章为中心,向四周扩散,他们全睁大眼睛看着我们,黑压压一片,面目恐怖,不少鬼魂断了半个身子,用肠子勾着大楼的钢筋水泥,吊着看我们。

我没敢和李章说,只让他快做决定。

灵觉太强说实话还真不是什么好事,被这群鬼盯着,就像在身上扎了无数根针一样难受。

李章一拍大腿:“挖!”然后转身找到几个守夜的家伙派烟,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撸起袖子,呸了两声和我一起挖坑。

挖了还没半个小时,我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只手!

第七十五章 疑云

我和李章挖出来一具尸体,尸体是个女人的,看上去没死多久,起码还没完全腐烂,只是面目已经分辨不清。

我让他赶紧去报警,然后又去赵成坠楼的地方开始挖坑。

等警察来的时候,又挖到一具尸体。

事情大条了,当天晚上,整个工地都沸腾起来,我和李章被带去警察局录口供。

他们问我怎么发现的,我总不能说因为我会捉鬼吧。

但李章是个人精,知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于是告诉他们:“干我们这一行的,或多或少是要信一些的,比如说楼房动土前要查黄历,时不时去寺庙上柱香,买个转运珠。因为我们见到的事情多,容不得我们不信。前几天我们死过一个工友,记得我还给他烧过纸,今天晚上突然做梦,他出来给我说,底下有东西害他,然后我醒来了,顺便把蒋三正喊来帮我挖。”

他这话说的极为得体,搞工地上事情的人,的确或多或少要信一些这个,办案多的警察更是信这个。

这话当然被相信了,但口供肯定不能这样写。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工地上的活全给耽搁了。

王聪和赵成的坠楼案也从意外事件转为了他杀,底下两具尸体也被挖出。

一男一女,身份未知,死亡时间大概是半年前,大楼刚动工的时候。

后来开发商来了,为了不延误工期,准备塞钱把事情摆平,但事情已经定性为凶杀案,哪里是钱能搞定的?后来甚至连媒体都来了,这事儿闹很大。

警方怀疑可能还有别的受害者,后来还真又在工地整整挖到了五具尸体!

算上先前发现的那一男一女,总共七具尸体,七条人命。

事情闹很大,开发商想用钱摆平都不可能,李章对我哭诉:“看来以后很难在这里混下去了……”

的确,要不是他,这些开放商现在肯定正搂着老婆孩子数钱呢。

“李工,没事的,我给你说,工地上这房子要真盖好了,还住进去了人,到时候出了事,这有损功德的事情还是得算在你们头上。世间有因果,如果你发现了尸体都不去报警,你说这鬼会去找你吗?”我安慰。

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信世间有因果,世上好人无好报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人世本就功利,人总要有点念想,何况世事如书,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转折?

李章被我安慰了一番,和我出去喝酒,那时候我穿着一件破衣裳,脚上还踩着唯一的一双运动鞋,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很干净。他看不下去,准备把自己的西服送了我一套。

我想了想,还是接受了,因为过几天我还准备回工地一趟,那里的事情很蹊跷,警察肯定摆不平。

我们边喝酒边聊,他问我:“鬼在白天也能害人?”

“理论上来说是不能的。”我喝一口冰镇啤酒,降降火,“不过你们那工地有点古怪,王聪的死可能是意外,但赵成的死绝对不是意外。”

四川怎么说呢,别的没,就是辣的多,大夏天的,一大锅辣子鸡,能把人吃的嘴巴冒泡,我们都没先下筷子,而是闷闷喝了两口酒。

“王聪的死可能是个导火索,鬼白天是不会出来害人的,因为他们根本受不住这么重的阳气,你要非说这鬼是千年修炼成精,那当我没说过。”我望着红红火火的麻辣鸡,想了阵,问他:“王聪是白天死的,赵成是什么时候死的?”

说实话,我还真忘了问这个,如果赵成也是白天死的,那么这事情就有蹊跷。如果赵成是晚上死的,说明王聪的死,已经可以定性为意外。

“赵成也是白天坠楼的啊。”李章说。

我点点头,夹了一块辣子鸡,咬一口被辣的直咧嘴。到了四川这么些日子,没想到我还是没习惯。

既然赵成也是白天死的,事情就有些大条了。

我见过的,能在白天出来的鬼,也只有浮尸地的榪尸,还有深山水库的水鬼,这两样东西都不好惹,要知道,就连医院的鬼婴在大白天都不敢出来。

其中肯定有一些我没有摸清楚的关键。

我闷闷喝了一口酒,要了碗白米饭,两口扒完,回家闷头睡了两天养精蓄锐,然后换上李章送给我的西装,没有穿外套,穿上皮鞋就去了工地附近。

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虽然在工地工作的三个月把我晒的又黑又瘦,但换上西装之后,气质显然不同,在工地外面走了半天,也没人上来盘问。

李章跟来,问我过来干什么。

我白他一眼:“你能弄到警察局的档案,查到死在这里的七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李章连连摇头,我说:“这不就是了,咱们又弄不到警察局的档案,又查不到这七个人的身份,更看不到埋在工地底下的石像到底是什么,不来这里看看,来哪里看?”

李章猛的退后两步:“这事儿不是归警察管了?小蒋,你不是还想惹这个麻烦吧?”

“这不废话吗,要是不管下去,有愧于我天师传人的身份。”我说,却突然悲从中来。

李章扯我肩膀:“小蒋,还是回去算了,这事儿我们也管不来啊。”他似乎把我当成了护身符,工地上的事情的确把他吓的不轻。

“你要是怕就先回去吧,反正你那里有我给的护身符,自个小心点应该没事。”我给他说,他又不是二狗、大仙、三胖子他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李章犹豫了一会,点头说:“那小蒋你也要小心啊。”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然后狠心花了四十,买了包硬珍品黑楼,守在工地边上,正好看到一个警察提着外卖从远处走过来。我远远跑过去和他套近乎。

警察似乎是刚毕业的样子,模样十分稚嫩,甚至比我都要嫩上两分,一开始他还板着脸,赶我走,但我是什么人啊,垃圾堆翻过、捡人家吃剩的东西吃过,穿着两只不一样的破鞋子在工地干了两月,脸皮早比城墙都厚了,闲聊了两句,他也不再那么抗拒。

“听说死人了?”我问。

“是啊。”他说,“死了七个,我说我刚警校毕业,就碰上这么大事儿……晦气。”

我脸上堆笑,由于长期的户外劳作,我外貌看上去就像是二十八九,快三十的大叔:“这是好事儿啊,案子解决了有功劳吧?”

那警察白我一眼:“哪有那么容易,现在一点头绪都没,你没看报纸上说的,人死了半年以上,而且死因不明。”

我递给他一支烟,心说,这小警察还真机灵,知道不该说的不说,直接搬出报纸上的信息。

“死因不明?”我问。

小警察接过烟,我给它点上,他说:“身上伤痕多处,但没有找到致命伤,我怀疑是被活埋的……”

我吓一大跳:“活埋的?”

小警察笑了笑:“我猜可能是这样的。”

我苦笑,原来这家伙在逗我,不过也不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起码是知道了这七人多处伤痕,但是没有致命伤。

后来到了工地门口,他提着外卖对我说:“我进去了哈。”

我点头,然后自己回了家。

这七人怎么死的,事关重大,怨气重的鬼,是有可能在白天出来害人的,而且还是在工地那种环境特殊的地方。

活埋?不是没这个可能,不过如果是活埋的话,没理由尸检都检不出来。

到底怎么死的?我脱了衣裳好生叠好,一直没个头绪。

想了半天,还是得先真正看到尸体再说。

第七十六章 三长两短与温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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