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1章  穿成炮灰渣A后,甜宠女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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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会理解她吗?会相信她吗?

即便真相浮出水面,恶人得报,可当局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关起来。

然后呢?

她会成为众矢之的,沈姝在她身边,会成为第一个被祸及的人。

这还是她能够承受的结果吗?是她能够处理和解决的事情的?

徐瑾曼没有这个自信。

所以她感到颓靡,感到无奈和无力,感到疼。

黎蓝的视线在徐瑾曼低垂的姿势落定,她从口袋里取了一支烟,淡色的唇微启,将烟咬进嘴里。

而后将烟和打火机放到徐瑾曼手边。

黎蓝转个身,身体半靠着桌沿。

她什么也没说,原本她也不会安慰人。

身边传来打火机齿轮摩擦的响动,寂静的空间里,只有淡淡的烟草气息。

黎蓝深吸一口烟。

让徐瑾曼去承受这份风险,她心里也不好受,甚至私人的角度,她最不希望的就是将徐瑾曼掺和进来。

调职是上层决定,也有一定程度是为了帮徐寅成看顾徐瑾曼。

而现在她要亲自把徐瑾曼拉进浑水中。

可是事情到这一步,徐瑾曼躲不了。

“你哥一定会怪我。”黎蓝无奈的笑了声。“但是我有我的职责。”

徐瑾曼摇摇头,说“徐家不解决,谁也不会好过。”

又是片刻的沉默。

黎蓝抽完烟,准备给徐瑾曼一点空间,此刻的徐瑾曼给她一种临近悬崖的欲坠感。

但下一秒,徐瑾曼喊住她。

烟蒂燃烧到最后一寸,徐瑾曼摁在烟灰缸里,猩红的火光转瞬即逝。

椅子退开,徐瑾曼站起身“在去渠城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先解决。”

黎蓝看着她那枯死的烟蒂,再看一眼徐瑾曼,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一丝抽离。

就像她的灵魂即将离开那样。

次日。

徐瑾曼去了趟北区。

vio通过镜子朝后座看了眼。

徐瑾曼这两天的状态出奇的差,这样的状态,是她跟着徐瑾曼做事以来,第一次见到。

vio也说不清该怎么形容。

倒不是做事的状态,就是精神似乎处于一种萎靡中。

而且整个人都陷在超强度的工作里。

徐瑾曼似乎在做什么计划,要了徐氏和公司里所有的账目,这几天还有律师在往办公室跑。

每次进去,徐瑾曼桌上都是一堆文件。

徐瑾曼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去过问。

童嘉那边也问过一次,大抵沈姝这两天也不太定心,所以只能猜测或许是二人发生了什么。

“没吵。”

沈姝坐在折叠休息椅上,手里拿着新的剧本。

童嘉坐在边上给她递水说“那就好,我就是看你这两天有点不定心。”

接触久了就发现,沈姝的交际还有生活简单到一定程度,可以这么说,到现在为止,除了拍戏之外,也就只有徐瑾曼能让她情绪有明显的波澜。

因此她才合理做出询问。

沈姝垂着眸子,纤长乌黑的鸦羽柔和的在眼睑落下一层阴影,她微不可闻的沉下一口气。

她们确实没有吵架,只是她的内心总有一种不安感……

往日就算她很忙碌,徐瑾曼也会不厌其烦的给她发消息,但是这几天除了早晚的问候,除了昨天的视频,她和徐瑾曼的联系明显少了。

“明天中午我应该没有事吧?”

“没有,怎么了?”

沈姝沉默了片刻,问“嘉嘉,人要是单方面长时间的主动也会累吧?”

童嘉闻言,去看沈姝,点点头“肯定还是会的。”

沈姝想,她好像习惯了徐瑾曼生活中的主动与关心。

她比徐瑾曼忙碌和加班的时间多得多,徐瑾曼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她总是更多的接受徐瑾曼的好,而付出的却没有徐瑾曼多。

徐瑾曼最近是不是有点累了?白晓的事也给她一些压力……沈姝想到这里,心里涌出内疚与自责。

她应该更关心徐瑾曼一点的。

“中午就不用帮我准备午餐了。”沈姝说。

童嘉了然一笑“好嘞。”

虽然不知道二人怎么了,但是这么爱着彼此的两个人,估计见个面也就好了。

又是一天过去。

徐瑾曼在徐氏处理了一些事情,中午的时候往自己的公司回,她很疲累,眼下有淡淡的乌青,眼底的血丝也很明显。

几乎没有怎么休息,连vio对她这种近乎疯狂的工作模式,感到一丝担忧。

她感觉即将要发生什么变动。

且还可能是那种超出她预计的变动。

徐瑾曼还未到公司时,就接到了陆芸打来的电话。

再次之前她给陆芸发过消息,说想吃妈妈做的南瓜饼。

陆芸自然是一百个答应。

到楼下的时候,就和陆芸碰到。

陆芸挽着她的手,跟着她亲热的上楼。一路上看着公司的规模,陆芸的语气里充满骄傲“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曼曼,你不知道妈妈现在有多高兴!”

徐瑾曼笑笑,并未接话。

走到办公室。

天气正好,温暖的光线打进玻璃窗,再透过玻璃窗直击在地面的瓷砖地上。

反光略有些灼眼,那光似乎能照进办公室的每一寸角落。

陆芸将保温盒放在沙发前的矮桌上“快来趁热吃吧。”

徐瑾曼坐到沙发,瞧着盒子里颜色鲜亮的南瓜饼,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陆芸见状,满意的笑道“好吃吗?多吃点,还有菜呢。”

徐瑾曼点头。

她吃的很慢,隔了一会儿,陆芸说“曼曼啊,前两天网上的事情妈妈想跟你聊一下。”

“好,你说吧。”一个南瓜饼,徐瑾曼已经吃的恶心。

陆芸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沈姝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啊。你看按,以前徐家和你哪有这些负面新闻,但是自从你娶了沈姝之后,网上的消息就一次比一次难听,偏偏沈姝又不肯退出娱乐圈,有点什么事都要引起风波。她被骂就算了,可是网上这些人还要骂你,我那天看的真是生气。”

她看徐瑾曼吃完一个,又给她夹了一个在碗里,说“而且那些人骂你和徐家的时候,沈姝也没出来说什么,这个女的和外面那些拜金女实在没什么区别。我听说沈家后来又问你要了一大笔钱?曼曼啊,你得看明白,这个女的……”

徐瑾曼忽然将筷子放下。

木质筷子落到碗上,在寂静的办公室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响声打断了陆芸的话。

徐瑾曼眼皮压下,盖住里头的怒与厌恶。

她弯腰拿了一杯水“妈,我明白你的意思。”

陆芸闻言,又看徐瑾曼也不是生气,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心底稍松。同时又想着,到底还是她的女儿,和以前一样,本质上没有改变。

结婚这么久也该腻了。

“你明白就好。”陆芸道“这世上,也只有妈妈会跟你说这些了。”

“是啊,除了你我也没有别的可以信任的人。”

陆芸伸手盖在徐瑾曼手背,拍了拍“妈妈很久没有听到你说这些了,自从你结婚之后就一直被沈姝蛊惑,跟我就疏远很多。你看看,你娶了她之后添了多少麻烦?”

徐瑾曼的指甲在沙发皮上轻轻刮过,道“确实。”

陆芸道“当初你娶沈姝也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叫小暑的女人,现在你看透也好,要我说,她还不如那个小暑。”

小暑这个名字,徐瑾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

也只有刚穿过来的时候,梦到过一次,她记得当时还看过小暑的照片,确实和沈姝的眉眼气质有几分相似。

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想起过这个人。

陆芸的手盖在她手背,徐瑾曼强忍着甩开的情绪,说“沈姝的事我会考虑,不过还要再等等,现在哪有这个精力去想。我现在想的是,徐韬还在医院,万一康复就要还有机会回来,徐氏公司还有很多人都希望他回去呢……”

“他?”陆芸听到徐韬,条件反射露出恨意“放心,徐韬不会再有机会去公司了。”

“为什么?”徐瑾曼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反手将陆芸的手握住,像女儿对母亲的依偎“妈,其实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不瞒你说,当初知道徐韬有意将公司给徐离后,我恨不得弄死他。”

她冷声说“算他运气好,自己倒霉,居然心脏出了问题。不然我真的差点就要对他下手……”

说完,徐瑾曼佯装紧张“妈,你不会不高兴吧?”

陆芸听着徐瑾曼的话,笑道“我当然不会,曼曼,你……”她缓了缓,似乎是在控制兴奋的情绪,道“你以为徐韬为什么会突然进医院?”

徐瑾曼不解,却没有装的太厉害,只是看着陆芸脸上得意的笑,愣了两秒,道“妈,难道是你做的?”

陆芸道“你想做的妈妈都帮你做了,我们母女吃了这么多苦头,到最后怎么能什么都没有。再说,除了我的曼曼,谁配坐上徐氏董事的位子?”

“原来你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徐瑾曼“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没有人发现。”

徐瑾曼的认同与示好,让陆芸空寂许久的心,再次找到同伴。

到最后,她的女儿和她还是一起的。

陆芸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慈爱,她道“当然不是一时之功,徐韬的吃食每天都是我做的,日积月累做些手脚不是什么难事,他早就外强中干了……当你告诉我你要去争徐氏的时候,我只要下手比往日重一些,就能让他心脏麻痹,造成心梗。”

徐瑾曼“他不是要私人医生么?”

“我的菜里并没有下药,只是食物相克导致,每天一点,私人医生也查不出什么。后来徐韬觉得那人没用把人开了,我就趁机找了一个我自己的人。”

陆芸道“曼曼,你这么聪明,难道没有发现,就连徐韬出事那天,去的医院也并不是他过去常去的那一家么?”

徐瑾曼心神微震。

从前陆芸在她面前着急,没有耐心,沉不住气的形象,完全掀翻。

这样的陆芸,步步为营,毫不着急。

像一只带毒的蜘蛛,用一根根的用丝线,耐心的组成一张巨大的网。

原来是这样。

她和黎蓝想过徐韬突然重病事有蹊跷,但是医院那边得出的结论是积劳成疾,

所以后来也没查到什么。

她们把最重要的人忽略了。

如果医生是同谋,那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

徐瑾曼将手收回去,被陆芸抓过的皮肤,连同刚才吃下肚子里的南瓜饼,她都感到难忍的恶心。

她胃疼。

徐瑾曼又简单敷衍了几句,借口还要开会,起身将陆芸送到门口。

陆芸道“对了,后天老太太的生日,你就别准备东西了,妈妈已经给你备下。你看你是提前一天回家第二天我们一起去,还是到时候我早上过来接你?”

徐瑾曼“到时候再说吧。”

陆芸以为她是还没想到,道“好吧,那你明天提前跟妈妈说。”

“嗯。”

徐瑾曼深深看了眼陆芸。

恐怕是没机会了。

她跟黎蓝沟通过,去渠城之前要把陆芸的事解决掉。

黎蓝也同意。

反正当初也是为了不让徐家起疑才拖着,现在徐家的事就要有结果,陆芸自然也应该得到该有的惩罚。

只不过就算现在抓起来也关不了多久,如果人再找律师一折腾,这个时间可能会更短。

比如给女儿下药这种事,只有徐离的证词,而且这种家长里短的东西本身在法律上就会比较弱势。

就像徐韬的家暴。

撇开徐韬如今重病在床这事儿,就算徐韬家暴现在爆出去,除了人们的谴责,徐韬本人不会有任何损失。

所以今天这一出戏,是演给陆芸看的。

那些事情做的再多,罪名再多,也没有蓄意谋杀来的重。

关上门,正准备将手机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她早在陆芸到这儿之前,就在办公室的角落装了一个有声监控。

门刚合上。

徐瑾曼忽然听到小房间的方向传来轻轻的响动,背脊微僵,抬眼看去。

沈姝从小房间开门走出来,看了徐瑾曼几秒“小暑是谁啊?”

徐瑾曼愣了一愣。

沈姝缓声道“我刚才听到陆芸的声音,就没出来。”

门都拧开了,还好反应快没有走出去,后来怕关门的声音被陆芸发现,就没再管。

所以刚才徐瑾曼和陆芸说的话,她也都听见了。

沈姝穿了一身黑色高领的毛衣,灰色小格子阔腿裤,姣好的身材凹凸有致。

徐瑾曼看着沈姝,神色已然无意识柔和下来“一个跟我没什么关系的人。”

她又想解释“刚才那些都是……”

“我知道。”沈姝打断,随即朝着徐瑾曼走去。

“你是为了引导让她说那些话。”

一开始她也觉得奇怪,但是后面就明白了。

徐瑾曼应道“嗯。”

她的姝姝总是那么聪明。

沈姝越走越近。

但她没有注意到,从三米的距离开始,她每靠近一步,徐瑾曼的藏在手心的指尖就往肉里多扎一分。

空气在浮动,oa的香气似钩子,似**的引子,抓着alha的嗅觉。

徐瑾曼在那一瞬间,有些崩溃。

不过几日的时间,便连靠近沈姝,腺体都会出现反应。

沈姝走到徐瑾曼跟前“徐瑾曼,你是不是心虚啊?”

徐瑾曼垂眸,眼睫闪动“嗯?”

她的思绪混乱到极点,连反应都慢下来。

沈姝说“那你怎么不抱我?抱我啊。”

徐瑾曼手背的青筋微微往外爆,在眼底泛红之前,抓着沈姝的手将人抱进怀里。

她感觉到,随着接触,腺体的刺疼在加深……

她的应激症,不是在沈姝面前更容易发作,是她只有在沈姝面前才会发作。

徐瑾曼眉心痛苦的皱起,闭上眼睛,手微微用力。

这样的力度让沈姝的唇角稍松,她双手环抱住徐瑾曼的背脊,说“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这两天太累了?我过几天有休息,你能休息吗?”

“不累。”徐瑾曼低声说。

她只回答了前面一句。

沈姝说“可以的话,我们去露营温泉放松一下。”

上次公司团建,也是沈姝生日那天,原本就要去的,后来因为在沈姝听到的那些事,最后也没有去成。

徐瑾曼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沈姝有两秒没有说话,她的脸贴在徐瑾曼耳边,精致的眸子缓慢的煽动两次,而后从徐瑾曼怀里退开。

她微微抬眸,望着徐瑾曼那双丹凤眼。

眼底憔悴,充满血丝。

她的心底刹那间涌出心疼,除此之外,还有一缕心慌。

莫名的心慌。

好像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徐瑾曼,下一刻就要消失一样。

沈姝盯了两秒,皱起眉头。

忽地抬手捏着徐瑾曼的脖子,将人的脸轻轻往下压,触及那干涩唇瓣的柔软与温热,她才能感觉到真实。

她的舌尖轻而易举撬开徐瑾曼的唇缝,用紧密的方式,彼此痴缠。

徐瑾曼情难自禁的回吻。

猝然一瞬,她的腺体剧烈一刺,比往日更强烈的反应,随之而来的是胀痛,她感觉到信息素在腺体内,正在高速活跃。

她的信息素在兴奋。

徐瑾曼睁开眼,猛地将人拉开。

沈姝怔愣,脸上满是惊讶,随即而来是不解与失落,她从动情中抽离“为什么?”

她忽然意识到,这的心慌并不是空穴来风。

徐瑾曼看到沈姝眼底聚起的雾气,感觉心脏快要闷死,牙齿用力,口腔里瞬间溢满铁锈的味道。

她缓慢道“对不起姝姝,我这两天有点累。”

“跟我接吻也会让你累吗?”沈姝问“还是我让你累?”

徐瑾曼忍着疼“不是,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沈姝“什么问题?”

徐瑾曼平滑的指甲已经完全陷入肉中,钻心的疼。

但这疼却还没有盖过腺体的反应。

她强制自己减弱呼吸,但oa清甜的味道还是见缝插针往她鼻息里钻。

她忍耐的两秒,也沉默了两秒。

这种沉默给了沈姝一种错觉,沈姝眼底雾气加深,她转身走进小房间,拿了外套,再不看徐瑾曼一眼。

越过徐瑾曼径自往办公室外走。

直到人带着冷冽与清甜的气息越过几步,徐瑾曼才缓缓转身,她看着沈姝的背影。

几秒钟后,随着门关闭的声音,沈姝的身影也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徐瑾曼抚着心口弯下腰,不知因为腺体的胀痛,还是什么,她感觉心脏疼得厉害。

像要窒息一样。

她望着地面,眼泪‘吧嗒’砸下去。

在浅色的瓷砖上,炸开。

沈姝还不知道她有应激症。

她有想过要说。

只是一开始她以为沈姝已经知道,后来她以为应激症还能靠封闭剂压制,再后来,当她知道封闭剂对她失效,当下手段也无法控制她的应激症状时,甚至会对沈姝产生伤害时——

她想。

是让沈姝知道,因为应激症,她们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更痛苦。

还是分别更痛苦。

直到前两天见到李来佳,听到徐家那些事。

她恍然发现,今后她能给沈姝带来的,似乎只有不幸。

除了伤害沈姝,除了让沈姝和她一样陷在痛苦里,除了将沈姝好不容易实现的梦想毁去。她似乎什么也给不了沈姝了。

徐瑾曼哭的失声,这一次心脏的疼竟然轻易赢过了腺体的疼。

她在地上坐了许久许久。

天色暗下来。

外面噼里啪啦把雨往下丢。

撞在窗户上,像细密的刀子,就快要捅进来。

徐瑾曼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一份枯黄色的文件袋,抖着手抽出里面一沓厚厚的a4纸。

‘离婚协议书’

短暂的翻开过程,徐瑾曼有几次觉得难以呼吸,她捡起桌上的签名笔。

在签名那一栏,颤巍巍落下名字——徐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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