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想办法脱离村民的控制,她的下场也不好过。
莘云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那种混乱的场面中一个老太太和两个还小的孩子又怎么能躲得过?
莘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流落到其他地方。
她只知道在那之后,左半身子发生了变化。
不仅仅是左脸,而是整个左侧的身子都如左脸一样,乱成肉坑,让人无法直视。
就和刚刚那群那名说的,她现在就像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丑到不堪入目,就连她自己也不想多看一眼。
这两个月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莘云无法接受本该是天选之子的自己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更不甘心躲在一个小地方等死。
她的空间中还有那么多的资源。
在乱世中,凭借着这些支援她可以获得很大的优势,实在是不甘心沦落为一个路人甲。
所以她还是来了。
她必须想办法在皇城中站稳跟脚!
正在这时,前方突然响起一阵喧闹声。
莘云闻声望去,发现有一对兵马正从远去飞驰而来,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要打开了,咱们是不是就能进去了?”
“你找死吗?那群人身上都带着兵器,杀你就像杀死一只蚂蚁容易,你敢就这么冲过去?”
“那可是魏徐,魏徐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人,他手里的兵器可是真杀过人,我可不敢就这么冲过去。”
“听说魏徐入赘到侯府,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甘心入赘?”
“侯府,那可是侯府!魏徐是农家出身,他如今有这般权势还不是多亏了侯府?”
“说的就是,要是换做是你,你难道不愿意入赘?”
魏徐?
莘云突然睁大眼,她记忆中有这个名字。
是原身的丈夫,死在战场上的丈夫。
虽然知道这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小,但她仍旧起身站起,朝着马匹的方向忘了过去。
随着那群人越来越近,莘云也能看清最前方男人的面容,她脸上十分惊讶,不可思议道:“真的是他!”
正是记忆中的那个男人!
在原身的记忆中,她和魏徐的感情并不深厚,比起自己的丈夫,原身更看重老太太和两个儿子。
可不管怎么样,这人就是原身的丈夫!那也是她现在的丈夫!
瞧着前方的人就要进入城门,莘云生怕和魏徐错过,一旦他进入皇城等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莘云连忙用披肩遮住自己的左半边脸,朝着前方跑去,想也不想就大喊着:“魏徐,是我!我是你的娘子,魏徐我是你的娘子啊!”
这群人上前,哪怕城门之外聚集着一群难民,在他们来之后也都是安静的站在原地不敢多言一句。
所以这个时候特别安静。
除了马蹄的声音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莘云这么一喊,喊的周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娘子?”魏徐身后的络腮胡男子皱了皱眉头,让马匹停一下看着左侧奔来的女人,“胡说八道!魏徐的娘子那可是路侯府的嫡女,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放肆!”
他这么一停其他人也跟着停下来。
包括最前方的魏徐。
魏徐听到叫喊,心里是‘噔’了一下,哪怕没有全部恢复记忆,也是知道自己原先在老家成过亲。
心中抱着一丝庆幸,想着不会有那么巧。
老家离这哪是很远的距离,就算快马加鞭怕也得半个月的时日,尤其是那边如今正是年荒的重灾区,这么一路,莘云不可能平安走到皇城来。
可当他转头往去时,那一些庆幸立马消失。
哪怕朝着他们奔来的女子十分狼狈消瘦,但确实就是莘云。
魏徐恨不得牵着马绳马上离开,更恨不得让手下的人将这人直接处理掉,可偏偏这次不行。
因为他身后跟着的几人都是欠过路侯爷恩情的人,还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的将士,是他现在想要讨好拉拢的人。
魏徐只能冷哼一声,“一个疯婆子罢了,无需搭理她,还是尽快进城吧。”
络腮胡面带狐疑,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进城。
或许真是被饥荒逼疯的人吧。
莘云看着他们就要离开,心里大急,继续大喊着:“你是皂果村的魏徐对不对?是我啊,我是莘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还带着我们的婚书,我有婚书!!”
说着,从空间中拿出婚书。
也是庆幸在离开村子时将这些东西带上,想着反正有空间也不费事,还好、还好带上了。
……
十日之后,皇城门外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难民。
在这里聚集得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有施粥的铺子压着,怕是在饥饿的时候这些人会直接想法子翻越城墙去里面闹一闹。
苏霖等人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看到高耸的城门紧闭,他们一行二十多人并不太意外。
这一路不是没经过其他城镇,几乎所有城门都是紧紧关闭着,里面的人并不愿意收留难民,他们从最开始的期待也变得麻木了。
牛顺安抬头看着宏伟的墙门,长声一叹:“咱们还真走来了。”
从夏末走到冬季,又从冬季扛到初春。
他们总算是走到了皇城边上。
可是……还不是没法进去。
桂兴旺激动的发抖,恨不得冲上前摸摸皇城的城门。
只不过看着高墙上拿着兵刃对着他们的士兵,就有些不敢动弹了。
城墙外的土地上还留有血色的痕迹,想想就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怕是城内的人为了震慑住难民伤了不少人。
桂兴旺就算再激动也不会以身涉嫌。
他转过头,问着身后的两人:“如今已经到了皇城,咱们该在哪里落脚?”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下意识的将苏霖和毕巧当做了主事的人,而他这负责和其他人交流。
不过就算他意识到也不会在意。
毕竟他很明白自己一路能安然走到这里,就是因为他们。
要知道,从海边离开过,他们手上可是扛着不少海货,还有村子里的人替他们做好的板车,拖着板车上路,能扛不少东西不说,要实在是累得慌还能去上面坐坐,轮着休息轮着拖车。
更重要的是,海边这一行不仅仅解决了他们的食物,说不准还能跟着做一笔生意。
只是这些暂时还实行不起来,主要还是得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桂兴旺开口:“这地方不太行,咱们得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这样才好给汪海他们带信。”
“好不容易来了皇城,却不能进去。”有个老人叹声。
皇城啊,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呢。
桂兴旺却没什么遗憾,“现在进不去以后总能,只要咱们在这里安身,还怕进不了皇城?”
说不准,那个时候他们也能堂堂正正走进城内,而不是弓着腰身低着头,一副怕得罪人的样子。
苏霖看着前方的粥铺,“先去领完稀粥吧。”
就这样,一行人分开并入领粥的队伍中,在排队的时候还能和前后的人打听打听消息。
都是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没一会就打探些消息。
等他们领完稀粥聚在一块,便小声分享着各自打听来的事,这种事他们做了不少次,越来越熟悉了。
牛顺安率先开口:“前几日有不少士兵进城,听闻是外面正在打仗,除了敌军之外,南方已经有难民开始造反,还攻破了周边的几个县城。”
“不会打到我们这边来吧?”
“打来了也不怕,咱们老老实实当普通百姓,皇椅的位置谁能坐谁坐,要是能换个皇帝说不准还能比现在来得……”
“嘘!你不要命了?”一个老汉狠狠瞪着说话的人。
那人有些不服气,“本来就是,这次年荒死了多少百姓?朝廷的人待在城内继续吃肉喝酒,却不管百姓的死活。”
这一路他们安然走到皇城,但在路上没少看到一些凄惨的场景,那是一辈子会记在脑海中的事,有时候晚上都会做噩梦吓醒。
一开始还觉得皇帝至高无上,可现在是恨不得有人赶紧造反。
“行了行了,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桂兴旺扬起手拦住争吵的人,说着:“我这边打听到,朝廷除了每日施粥之外并不打算安置难民,有些难民守法,有些却经常在周边村落偷东西,没闹出人命朝廷也不会管,我看咱们找村子落脚也不行。”
他们就二十来个人,哪怕有身手好的毕巧在,也不可能挡得住这么多难民们,看来他们想要找落脚的地方有些难了。
看着气氛有些低落,桂兴旺赶紧道:“我还打听到一些有趣的事,前些日子一个难民居然追着侯府女婿叫相公,那女婿是入赘到侯府中,没曾想原先在老家的时候已经成婚生子了。”
这是件稀奇事。
哪怕每日吃不饱的难民们都忍不住八卦起来。
那日听着女子喊着侯府女婿叫相公,一开始都以为她是被年荒逼疯了,可谁能想到她居然能直接说出侯府女婿的来历,还拿出了婚书。
这一下,岂不就能证明她的身份?
那之后,女子就被带入城门。
十日过去一直没见她被赶出来。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消息被传出来了。
“侯府千金是个善心的人,这边的难民之所以能扛到现在,就是因为侯府千金一直在施粥,如今知道侯府千金被骗,没少人骂那个入赘的女婿。”
“那侯府嫡女岂不就是妾了?”
“那可是侯府嫡女,她怎么能为妾?”
“不然呢,侯府嫡女有婚书,但另外那名女子也是明媒正娶,这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也是前面为正妻后来者为妾氏。”
苏霖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是谁。
先是看了一眼正在旁边闭眼假寐的毕巧,他问道:“那之后呢?女婿早已娶妻的事爆出来,侯府那边是什么反应?”
“说来那位千金也是果断啊。”桂兴旺佩服着,“当知道这个消息后,二话不说就进了后宫要和离,当着太后的面说自己乃是侯府嫡女,当个平妻都是委屈了她,更别说当妾了……”
光是这样还不止,桂兴旺跟着又说了一些。
短短十日,这件事已经成为整个皇城最热闹的八卦,大部分人都挺好奇。
先不说魏徐承不承认这件事。
他咬死了不记得自己曾经娶过妻,但他参军时有过祖籍的记录,正是皂果村的魏徐,和婚书上的人对得上。
就算他想否认都没法否认。
再则,魏徐还曾提过让前头的妻子为妾,随意抬进府。
“这也不是不行,一个妾而已,上头的正房太太随意就能拿捏她。”一个老婆子说着。
她刚说完,周边几人就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苏霖对此并没有反应。
不提他心中是怎么想,但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观念多少会有些迂腐,哪怕这件事错方在男子身上,但都觉得纳妾并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正房不满,还会觉得她嫉妒心太强。
“嗐,后宫的妃嫔娘娘们也是这么劝,说是这位魏徐之前丢失过记忆,并不是有意欺骗,如今愿意将原先的妻子降为妾氏,就让这件事翻篇。”
桂兴旺说得起兴,“这位侯府千金还真被劝得松动,想着就这么忍下了,谁能想到没两天,魏徐和上头娘子在酒楼说话被很多人听见,原来魏徐根本就没忘记自己娶过妻子,他却瞒着入赘侯府,这下没人再劝侯府千金忍着,皇帝老儿直接让他们和离,更是当场扒了魏徐的官衣……”
毕竟这件事说大了,那就是欺君。
当初路侯爷为了女儿的婚事,可是直接跪在皇帝面前求赐婚。
皇帝看在旧臣的面子上许了。
这次闹出有妻再娶的事,皇帝听闻后就没在意,更不会管路侯府父女会不会委屈。
可当知道魏徐骗婚后,皇帝立马就暴怒了。
他不在意路侯府怎么样,只觉得魏徐是在欺君,这是触了龙鳞的大事,当下就允许路怜珊和离,并直接革了魏徐的职位,当着无数人的面扒了他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完全没给他留一点颜面,更直接打入天牢。
“该!”
“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岂不是毁了侯府千金一生?”
“做人怎么能这么歹毒呢。”
“路侯府可是大善人,听周边的难民说了,从年荒开始路侯府就一直在施粥,到现在都没停下来。”
苏霖挑了挑眉头。
侯府千金居然这么厉害,还不用他们出马就直接解决了渣男?
就连闭眼的毕巧这个时候也睁开了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奇。
其实这个时候发生的事和原身上辈子已经有了出入。
上辈子有苏霖原身的扶持,莘云来到皇城后并没有立马找上魏徐,而是利用空间里的资源壮大自己。
一直等她在皇城站稳跟脚,才被爆出她是魏徐的妻子。
而那个时候,魏徐因为捐赠一笔巨大的物资升官,手中拥有兵权再加上背后莘云提供的物资,直接成为了皇帝身边的红人。
就算爆出来,也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但现在不同,没有苏霖原身的扶持,莘云来到皇城的路上肯定很艰难,不然也不会在城门外直接嚷嚷着自己是魏徐的妻子,她会选择在这么多人面前坐实自己的身份,肯定是处于走投无路的处境,急需立马找上一个能依靠的人。
也就是说,如今的莘云从一个给魏徐助力的人成为了一个拖后腿的累赘。
再来魏徐这段时间一直在壮大自己的势力,也成功攀附上三皇子。
但这个天下做主的始终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那可是欺君之罪,如今的皇帝本来就是一介昏君,对于一个触了龙鳞的无用之人,自然不会轻饶。
同理,魏徐是有些聪明也有些能力,但这样的人在皇城还会少吗?
三皇子也不愿意为了他去抵抗自己的父皇,也不愿意因此得罪路侯府。
其实在来皇城之前,苏霖和毕巧就有好奇过他们会不会和上辈子的经历有些改变。
但没想到改变会这么大。
他们真没想过路怜珊会这么勇。
直接提出和离,还坐实了魏徐骗婚的事。
不管是苏霖和毕巧都不认定会这么巧,恰好在提出和离后被人听到魏徐和毕巧的话,这次将这件事给闹大。
从最开始,路怜珊都属于弱势的一方,哪怕她是被骗的人,整件事她最委屈,但不管是谁提起这件事,都觉得只要莘云为妾就行,最后魏徐仍旧是路侯府的上门女婿,说不准过段时间这件事就没在提起了。
但现在不同。
直接来了一个大杀招,欺君可是直接入了天牢。
路怜珊更是如她所愿,成功和魏徐和离。
如果说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巧合,苏霖和毕巧肯定不信。
唏嘘了一阵,其他人也没继续说这件事,而是想着该去什么地方落脚。
苏霖让桂兴旺拿出地图,地图上新增了不少内容,全是他们在逃荒路上打听来的,他指着一处高山:“我刚打听过,这处有一座废庙,已经荒废了十来年,地势算不少好,离着皇城有两三个时辰的路程,但它有一个优势是我们现在最需的。”
因为够高,而且只有一侧上山的路。
如果在某个路口设定关卡,哪怕有歹心的人想抢劫,他们也不可能冲到山顶。
苏霖将这个优势说了出来,周边的人纷纷点头觉得可行。
尤其是上面还有一座废庙,那怕是废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稍稍休息之后,他们一行人便离开了。
一直走到夕阳落下的时辰,才到了目的地。
废庙真的很破旧,一开始苏霖还担心这边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地方离着皇城不远,再加上有废庙在,怕有人和他们打着一样的主意。
运气很好,这里暂时并没有人。
或许是因为城门外还在固定施粥,为了这一碗热乎乎的汤粥,都愿意守在城门外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倒是便宜了他们。
现在已经太晚,一行人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息着,一切等明天在说。
毕巧的任务目标就在离着不远的皇城内,不过她现在也不着急了,很显然原身的姐姐并不是一个弱女子,就目前来说路怜珊处于优势的那方,再来她现在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难民,就算想帮助路侯府都没资格。
与其过早的参与进去,倒不如发展一些自己的事业。
第二天早上,他们便开始忙碌起来。
清点着他们还剩下的海货以及收拾废庙。
等差不多弄完之后便开始接下来的打算。
桂兴旺有些迫不及待,“咱们真的能将海货卖出去?”
“外面都是难民,还能从他们这边做生意吗?”
“这个好办,我打听过了,只要给得起银两,想要进城门还是不难。”桂兴旺说着。
说来也是讽刺,城门并不是没有打开过,只不过拦着的都是没银子没粮食的百姓,但凡身价富裕的人想进城并不难。
“汪海那边还等着咱们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准备了多少海货。”
苏霖缓声,“不会少。”
早在海边时,他就已经计划好。
并不是单单给他们准备路上的食物,还有后续的事。
利用夜间捕捞的方法,他们和汪家渔村搭上话,随着交往越深,对方对他们放下警惕心,同样也足够他了解这个村子的人。
老实憨厚,当然也有个别有些小心思的人。
只不过现阶段没法要求太多,苏霖在离开之前就和汪家渔村商定好后续的生意。
由他们村子继续捕捞海货,经过腌制后运上路。
从渔村到皇城大概有十几天的路程,他们一共在路上设定了三个中转站,安排人员在原处候着。
对于会答应,也是因为苏霖提供了一个不需要晒干的腌制方法。
用这种方法腌制出来的海货能保证海货的鲜嫩,而且时间也大大缩短,尤其是冬季没有阳光,根本没法晒干,往年的腌制方法完全用不上。
苏霖说出来的腌制方法,对于渔民来说太重要了。
作为交换条件。
汪家渔村需要为他们提供一年的海货,一年后如果他们愿意可以继续交易,如果不愿意苏霖也会将腌制的方法告诉他们。
当然,这一年来挣下的银钱也是由两方平分。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但现在想要做生意,最好的就是以食物为主,粮食自然走俏,对于内陆不常见的海货也很稀罕。
海货这玩意,讲得是一个稀罕。
这么远的路程,很难从海边运输到内陆来,能买到这边的也都是一些干货,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对这些海货的第一印象就是腥。
好巧不巧,苏霖有法子去掉它的腥发挥它的鲜。
毕竟他在另外一个小世界那可是神厨的存在。
想要靠着一手好厨艺发家致富,真的不难。
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一个毕巧。
毕巧的能耐不比他少,要知道之前在科举世界的时候,还是靠着她挣钱养家呢。
果然,苏霖迎来了他的躺赢人生,没两日毕巧就找到法子进了皇城,并和皇城中的几家酒馆谈好生意。
用的是他们自带的海货,一旦等汪海那边将海货送来,便能直接卖出去。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他们都是暂时落脚在废庙。
并没有其他行动,而是在等待的同时稍作休息。
汪海等人是在大半个月后道达废庙。
他们一行人拖着几大板车的海货,因为担心路上会遇到难免,几乎大半个村子的壮汉都出来了。
就这样一路上还是遇到几次想抢劫的人,好在有惊无险的渡过。
“一共六车的海货。”
彼此含蓄几句,汪海就将带来的东西一一说了出来,同时又有些担忧道:“真的能卖出去吗?”
其实出发的时候村里有人反对。
绝对这么大老远的送货过去,一来路上很危险再来谁也不确定能不能卖出,要是卖不出一切都白费。
毕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既然你们还有精力,就跟我去一趟城内。”
这一次所有人一起出发,带好各自的行李。
从打点进城,到与酒楼掌柜洽谈,再到将六车海货全部销售完,紧跟着又熟门熟路来到一处小巷子内租下一座大庭院。
所有事加起来不过花了几个时辰而已。
等所有人站在庭院中,望着周边的景色,全都是一副张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我们能住在这里?”
“这么好的宅子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这可是富贵人家住的庭院,咱们真的能住下吗?”
毕巧找了个地方坐下,“房费都给了为什么不能住?一共三间院落十几间房,各自找个房间休息其他的事等明日再说。”
其他人心中还平静不下来,不过这一路都下意识的以毕巧为主,对于她的话十分听从。
苏铁牛和大儿子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其他人找房间去了。
没过多久庭院中只剩下毕巧和苏霖两人。
毕巧提议着,“趁着时间还早,要不要出门走一走?”
苏霖自然没意见,跟着点了点头。
两人没走的太远,就去了附近的一处茶馆,叫了一壶茶坐下。
在小二上茶水的时候,毕巧掏出半两银子放在桌面,直接问道:“听闻皇城发生了一件很有意思的八卦,说来听听。”
小二看着银子眼睛瞬间发光,当下就说了起来:“确实如客官所言,皇城内还真发生一件热闹的事,就说陆侯府……”
小二说的这些就和之前桂兴旺在城墙外和难民打听的内容一样。
毕巧两人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一直等他说完才问道:“欺君之罪真是该死,魏徐仍旧关在天牢之中吗?”
“对对,听闻秋后就会斩首。”小二说着。
“魏徐的农家妻子如今在何处?”苏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