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美女,是美男。
但两人声音太大,哪怕顾栖池有意避开,还是没漏过两人交谈的最后一句话——
“真羡慕,他老公那么大,一看就爽死了!”
“我什么时候能有这种福气?!”
顾栖池再度沉默,但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他们的话,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到薄彧那片蛰伏区域。
啧。
别的不说,真的很大。
随即收回目光,舌尖不自觉顶了下上颚。
也真的很爽。
*
穿过这座玻璃桥,就进入了商场内部,灯光明亮刺眼,店铺整齐有序。
顾栖池从电梯口大致观测了一下整间商场的分布,眸光一亮,指尖指到指示牌的六层,终于打起了兴趣。
“薄彧,我想去六楼。我记得这家的奶茶很好喝。”
按照以往,薄彧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顾栖池的要求,今天却有些心不在焉,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握紧了顾栖池的手。
薄彧开口:“好,我们一会儿去。先陪我去取个东西。”
顾栖池有些不解,眸光澄澈,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之下格外剔透。
“不能先去买杯奶茶再去吗?”
薄彧抿了下唇,灯光竖直打下来,清清浅浅地勾勒出他淡漠冷峻的侧脸,眉眼线条柔和了不少,竟能一袭瞧出些许温柔缱绻的意味来。
没办法,顾栖池只好顺着薄彧,一路七拐八弯,停到了一家珠宝店面前。
出乎意料的,整栋商厦都十分热闹,只有这一层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光顾。
顾栖池张望了一下四周,的确是没见到什么人影,感慨了一句:“这层楼生意不好吗?”
早已经在里边协商好的白衡、一直等待的柜姐:……
夫人,可以说吗,这是薄总特地为你包场的……
薄彧闲闲瞥了眼准备好了的白衡,淡淡开排骨篜里口:“嗯,这里生意不太好,可能快要倒闭了。”
上前接待的柜姐:……
拜托我们可是每个月都能超额完成任务的!
但吐槽也只敢在心里吐槽,面上依旧滴水不漏,柜姐笑容明媚,带着他们进了店。
顾栖池后知后觉地发现,薄彧好像是专门带着自己到这里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
店内的布置很典雅,是欧式风,淡白色的花纹勾勒出墙边的柱子,一朵山茶花徐徐盛放,清纯美丽。
玻璃的展示柜里,各式各样的钻石与宝石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璀璨熠熠。
而最中心处,一位老者满脸笑意,手上托着一个蓝色丝绒的盒子,等着他们的到来。
“?a fait longtemps, chrie.”
(亲爱的,好久不见。)
顾栖池没听懂,茫然地看向薄彧,对方与这位老者对答如流。
薄彧:“m. lenore, ravi de vous rencontrer.”
(莱诺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薄彧:“jai h?te que tu me montres ton plus grand travail.”
(期待您为我们呈现出伟大的作品。)
莱诺先生:“bien s?r, cest le propritaire de la bague?”
(当然,这位是戒指的主人吗?)
说到这句话时,顾栖池发现薄彧面上流露出一抹很自然的笑意,狭长的眼尾弯起,纤长而密直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阴翳。
薄彧:“oui, cest mon amant, gu qichi, qui est aussi le propritaire de lanneau.”
(是的,他是我的爱人,顾栖池,也是戒指的主人。)
柜姐将那两个蓝丝绒的盒子从莱诺先生的手里接了过来,捧在手心里,缓步到顾栖池与薄彧面前。
是一副对戒。
设计极为精巧。
戒指的外圈是素雅的白金,中间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色钻石,蓝钻外围镶嵌着一圈切割完整的钻石,一眼撇过去,极为奢华。
看到了戒指,薄彧这才松开顾栖池的手,由十指相扣该为虚虚托起。
那枚钻戒就被他握在指尖,极为顺滑地戴到了顾栖池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顾栖池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却不外凸,修长白皙,指腹是很浅的淡粉色,指甲上还有白色的月牙。
这枚钻戒和薄彧的那枚是对戒,但与他手腕上那串蓝宝石手链也极为相称。
莱诺先生也看清了顾栖池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眼神颇为惊讶。
莱诺先生:“je ne mattendais pas ce que ce joyau soit bin avec la personne parfaite, mon cher monsieur, votre lumire est plus brillante que ce diamant.”
(完美的钻石理应与完美的人相结合,我亲爱的先生,您的光芒比这颗钻石还要璀璨。)
薄彧将这句话略微翻译了一下,只是在翻译“先生”时巧妙地换成了“宝宝”。
顾栖池眼睫轻颤了一下,掀起眼睑,自眼尾处掠起一道弧光,“我会一直戴着的。”
而后又凑近薄彧的耳旁,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薄彧,衣帽间里,你买的那些衣服,我看到了。”
“猫耳、白蕾丝,裙子,还有那些被藏起来的……”
“我都看到了。”
薄彧的呼吸猛地一滞,五指也不自觉握紧攥成拳头。眸光晦暗,底下是难以言喻的翻滚的墨色。
他几乎已经做好了顾栖池和他毁约的准备,毕竟是他藏了那种龌龊的心思在前,违反了那份协议在前,顾栖池毁约,是理所应当的。
就见顾栖池顿了下,温热的呼吸清清浅浅地扫过耳廓,酥酥麻麻的,仿佛电流一般从耳窝钻入大脑,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感。
“如果你表现的好,下次我就陪你试试。”
薄彧的呼吸陡然乱了,喉结很重的上下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吞咽声。
他额角青筋暴起,眸光黑而沉,顾栖池说出这句话之后,眼底藏着的翻滚不休的爱欲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顾栖池眼皮子底下。
顾栖池无端想到一个很恰当的比喻——
傲慢无人的狮子王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只为求得大美人的一个亲吻。
哪怕粉身碎骨。
顾栖池想到这里,又笑了一下。胸腔的微鸣震动混杂着清浅笑意,再度传入薄彧的耳中。
薄彧耳朵根都红了,整个人烧着一样,先是大喊了一声:“都出去,清场!”
等到店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完,他近乎自暴自弃地埋到顾栖池的颈窝,热意燎原,焚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薄彧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染上了一层很明显的欲念。
热气浮在顾栖池的侧颈,细小的绒毛在呼吸交错间轻微浮动,一阵很轻的鸡皮疙瘩在皮肤地下显现。
“怎么才能算表现好?”
薄彧阖了眼,纤长而直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而颤动,忍无可忍地咬上顾栖池颈侧的肉,将那块雪白的软肉含在嘴里仔细衔着。
颈间传来微麻的刺痛感,在痛感上,并不明显,只是不住刺激着神经,让人有些上头。
顾栖池伸手按住薄彧的头,五指穿插进他的发丝,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却能够从他起伏的语调之中察觉到他的情绪。
“让我满意了,就算表现好。”
薄彧的手揽在顾栖池的后腰上,无名指上的钻戒有些硌人,他的掌心更是炙热滚烫,牢牢钳制着顾栖池纤细的腰肢,力气很大,让本就疲乏的腰更加酸软。
但顾栖池没吭声,就这么任由薄彧抱着。
甚至贴心地伸出手回抱他,指尖在他宽阔的肩背上缓慢摩挲,像是在给庞大的猫科动物顺毛。
只可惜薄彧并不是真正的大型猫科动物,顾栖池越是给他顺毛,他的火气越望,压根藏不住。
顾栖池突然想起来曾经听到过的一个荤段子——
“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女生喜欢让男生穿灰色的卫裤吗,这个嘛,就和男生喜欢看女生穿黑丝一个道理。”
“灰色卫裤那简直就是作弊神器,稍微显一显,不就得了。多有男子汉气概啊。”
当时听到的时候,顾栖池只是无所谓的笑笑,不甚在意,甚至还有闲情跟那人调侃两句:
“那要是本身硬件条件就好的人呢,也需要这样?”
当时那人是怎么回答来着?
在脑海之中勉强搜刮到一点那时候的记忆,顾栖池很吃力地想起来当时那句话。
那人说:“害,像我们这种硬件条件好的,肯定不会穿这种裤子,被人家小姑娘盯着,那得多害羞啊。”
“我这么一个黄花大爷们儿,这点儿脸皮还是要的。”
顾栖池当时喝着酒,散发着甜腻味道的鸡尾酒滑入喉管,辛辣的酒精刺激着胃部,灼烧着理智。头顶是震动不休的蹦迪声,混杂着音响的混乱电流与摇晃的男男女女,眼前的场景瞧着光怪陆离又格外荒诞。
顾栖池一脚踹上男人的座椅,没成想力气太大,直接将他踹翻了下去。
他嗤笑一声,胸腔震动,发出轻微的鸣响,语气意味不明:“就算穿了灰色卫裤也没人看你,黄花大爷们儿,你想什么呢?”
思绪逐渐回笼,顾栖池捻了下指腹,摩挲薄彧背部的手停了下。
眸光向下略去,从薄彧蓬松的发顶一路往下,扫过他发红的耳垂与绯红的后颈,又在上边缀着的晶莹汗珠上顿了一下,随即冷冷收回目光。
大美人眨了下眼,眸光璀璨,闪着细碎的星芒,有种说不出的狡黠。
四下无人,所有的售货员与那位设计师莱诺先生都被白衡带着清场了,偌大的店铺里,只剩下顾栖池与薄彧两个人。
头顶的灯光格外璀璨明亮,水晶挂饰割裂出流光溢彩的绚烂,与展示柜里的钻石藏品交相辉映,显得整个屋子都处在一种虚幻的瑰丽之中。
顾栖池轻声问他,语气是藏不住的得意与促狭:“薄彧,你害羞了吗?”
薄总没说话,顾栖池的指尖挪到他的后颈,指腹碾过上边的汗珠,抹开一层晶莹的水亮。
“都变身了。”
听到这句话,薄彧不情不愿地动了下,掐在顾栖池后腰上的越发用力,仿佛要生生把他的腰掐断一样。
“那我今天表现的还算好吗?”薄彧很闷的出声。
嗓音哑得不像话,几乎是粘稠的,浓重的情谷欠含糊在嗓子里,很是克制。
“表现得是不错。”
“那你帮我。”
“可昨天已经把机会用光了,我腰好痛。”
两句话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