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3章 一生一死，过往（二更）

两条稚嫩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江初年为了让小阮柒成为最完美的艺术品，不停的用这种方式摧残她的神经。

在他看来，完美的艺术品就像是挂在橱窗里的画，不应该有感情。所以，阮柒也不必拥有人类的感情。

为了让她变成一个无机质无情感的物件，江初年一次次让她去做选择。死一个，活一个，谁死谁活，都要让阮柒来选，也只有阮柒，才能决定那些孩子的生死。

决定他人的生死，听起来多么美妙啊。

可对于一个有血有肉、从小立志救死扶伤的小女孩来说，这是世上最残忍的事。

她不想主宰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也不想任何人因为她的选择而丢掉性命。

可是，江初年不会如她的愿。

如果她不选，那么几个孩子都要死。如果她选了，那还是有人要死。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杯中的鲜血顺着她的动作，向她的口中流去。

滚烫的鲜血正好喷在酒杯里，和二十号孩子的血液混在一起。阮柒睁开眼，看着那满杯满血的手，身体再也挺不住，缓缓向地面倒去。

她从小在聂北楼身边，看惯了各种手术，闻惯了各种血腥。却从没有哪一次的血，如现在这般，让她感到恶心。

“宝贝，”他冲阮柒残忍的笑着，说出的话比恶魔的吟唱还要可怕，“我只给你十秒钟时间。如果你不愿喝血，我就杀了他。”

锋利的刀尖缓缓刺进二十号孩子的脖子，在凄厉的哭嚎声中，一丝鲜血顺着刀尖涌出，打湿了孩子脏兮兮的衣服。

“我喝！你不要杀他，我喝！”

小小的阮柒用冰冷的双手，颤抖的接过酒杯。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小小的阮柒开始崩溃了。

江初年见她磨蹭，匕首的刀尖再次对准二十号孩子。

他挥了挥手，一个下属拿着一根大拇指般粗细的针管，走到其中一个孩子面前。

小阮柒闭上了眼睛。

可这样可怜的神色并没有引起江初年的动容。比起这样富有人类感情的目光，他更希望在阮柒眼中看到毫无人性的冷漠。

阮柒胃里生理性的翻腾起来。

片刻之后，孩子的哭声响起，下属转过身，将装满猩红液体的针管交到江初年受伤。

抓着酒杯的手微抬。

没有了底线的人类，与野兽无异。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惨白的脸上滑落，砸进装在酒杯的鲜血之中，溅开一朵朵血。

可人不是。

人类不是野兽。野兽可以吃同族的肉，喝同族的血，那是因为它们没有自我认知和自我意识。

阮柒是因为受到刺激，急火攻心，才硬生生呕出了一口血。

江初年用红酒杯接满鲜血，然后让人送到了阮柒面前。

她眼中仅存的光芒逐渐熄灭，漂亮的桃眼深处只剩下一片死寂。

江初年似乎早已预想到这个结果。他笑了一声，手中的匕首一转，从二十号孩子的喉咙换到他的手臂，狠狠刺下。

杯子近在咫尺，小阮柒已经闻到了鲜血的腥味。

直到有一天，江初年再次将两个孩子绑到她面前，让她做出选择。

“那她怎么会昏迷？”

看着孩子充满恐惧和哀求的眼睛，小阮柒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而江初年想要的，就是让她沉沦于黑暗之中，漠视这个世界，只做他的完美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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