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转头瞄一眼答案,但张家人早有准备,已经把解开手铐的张海客压到一边去了,他这才发现地下室靠墙的架子后面还有一扇门。
张海圆他们各自捧着一个人头举到吴邪二人面前,说道:“只有一个问题——你们分别仔细看这些人头,找出里面最像自己的那一个。”
“行,那就让你好好琢磨。”张海杏觉得有些好笑,“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还能调笑,也算是个爷们儿,你要是错了,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可以带领整个康巴洛族脱离阎王骑尸与鲁神石的禁锢,他从昏睡中醒来的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康巴洛的少族长,被委以重任。
张海客盯着那些人头看了半晌,又看了看众张家人的脸色,转头对吴邪道:“你不要上当,这是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的,我们只有都拒绝,才有一起活命的机会。”
吴邪没注意到她的动作,烦躁道:“别催,你一催我,我就烦!”
张杌寻点头,“没错,确实是如你说的这样,但假如你们两个同时负隅顽抗、消极对待的话,其实也可以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法子折磨你们,让你们吐出真话。”
行吧,张杌寻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这些目前还只是推测,具体是否是真的还另说。
“等一等。”他对张隆半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因为你们这样莽撞的筛选行为,真正的吴邪肯定会由于自己的性格弱点,在惊恐下做出错误的选择,最终你们可能错误的杀害了我。”
娘的,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脑袋还能成为收藏品,还特娘的成套。
张杌寻似乎是在发呆,回过神来看了吴邪一眼,语气淡淡的,瞧不出一点情绪,“随便你。”
那段时日里,张杌寻完全被当成了超级超级濒危的希有物种来养着,也幸好系统从康巴洛族的古祭祀器皿上收集到了一点能量苏醒了过来,让张杌寻在眼睛完全失明的那半年里不至于太难过。
他们不是没有更极端的法子,只是不想用而已。
张隆半看了看他说的那两个头,“看样子你已经选好了?”
张隆半看了眼手表,出声提醒道:“你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得益于张家人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急迫,吴邪还是有一点小底气在的。
他死死盯着那两颗头,一滴汗珠顺着眼角流进了右眼里,他条件反射闭了一下眼睛。
说着她看向张杌寻,挑眉,“之前那些大部分都是你结果的,不如这个头就让给我?怎么样。”
属于那个“张杌寻”的一切都被封闭在了盒子里,只等他到来,命运的齿轮才重新运转起来。
吴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七个人头仿佛炸弹的引线一样将他包围,猜的话,只有七分之一的机会,吴邪半点不敢小瞧自己的霉运,九成的可能会选中错误的。
他甚至试图目测它们的眉毛长短,然后无力吐槽,这特娘的到底是谁?是谁给这些脑袋专门修理了眉毛,闲得蛋疼你去屋顶跑圈儿打太极啊!
他拼命逼自己在脑子里整理思路,白慈之前说每一年都会有“吴邪”试图进入雪山,这些人头仔细看上去还是有点新旧区别的,所以最像的那个肯定是近段时间才砍下来的。
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互相试探,最终张杌寻和张海客他们达成合作,两方分头行动。
“具体的事情我会在分辨完你们之后,再告诉你们中真正的那个吴邪。”张隆半一摆手道,“现在,开始吧。”
到底像不像自己,这完全是见仁见智的,而且这些人头都是“吴邪”的脸,光看着就让人头晕目眩,根本无法判断。
说罢他抬了抬下巴,“给我纸笔,我写下来。”
在这种十万火急的关头,脑子里的杂念都被死亡的恐惧驱逐,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同张海客的相遇可以说是偶然,这家伙点儿背,三个月前他来雪山联系康巴洛人时让狼群尾随,被前去给温布贡嘎湖里的迦楼罗打猎物的丹他们碰上,然后出手救了。
张杌寻从未对张隆半他们暴露过自己也是张家人这一身份,也就是说,目前只有老仁戈和丹清楚他芯子里是谁。
张海杏笑吟吟道:“其实并不是这样,对于我们来说,如果实在分辨不出来,我们只好挑断你们的手脚筋,把你们和这些人头一起关在这个地下室里,等你们都老死了。”
吴邪看她语气轻松的好像是要领什么奖品似的蛮期待,心里更恨了。
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这个时空的海外张家人,但看张隆半他们的态度,似乎在这个时空,也有一个为他们所熟知的“张杌寻”存在?
张杌寻的心里难得的有些微妙和滑稽,假如这里真的也有一个海外张家的“自己”,那他在外面活动了许久的时间,为什么那个“张杌寻”没有找到他面前来呢。
张海客翻了个白眼,“因为我相信再磨蹭下去,时间一到,他们绝对会对我们采取非人的措施,我才刚活出一点人的滋味,早死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最好也快点吧。”
七颗脑袋的脸皮青白透黄,面容安详,面皮其实是有些扭曲的,毕竟为了保存它们肯定加了很多东西特殊处理过。
吴邪满心的脏话无处发泄,气得冒烟,妈的到底哪个更像他啊?那假货选的是哪个来着?
“你到底选不选?”张海杏不耐烦的催促,“早死早投胎,快点儿的。”
吴邪都要气死了,“选错了又不是你的头被晒成梅干菜,能让我为我的脑袋好好负一回责吗?”
他一下僵住,使劲挤了挤眼睛缓解掉不适,盯着那颗人头,没错,那颗人头的眼睛不是紧闭的,而是半眯着的。
“我们不在乎。”张隆半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丝毫迟疑,“我们对你们做选择这件事,绝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还有两分钟了哦。”张海杏慢吞吞的开始整理拴在手腕上的薄钢丝。
这是张隆半说的话。
不在乎,却又对他的选择有百分百的信心。
为什么?真正的吴邪只有一个,他们不可能不在乎啊。
明明之前白慈和张海杏都表现出了非要他选一个不可的坚定意思。
难道,他们的侧重点根本就不在自己对七个人头的挑选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