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宁也被孔向荣说到了心坎上,他也是正常人,也一样有往高处走的心理,这次舍命救人只获得了五千元的物质奖励,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是有一点儿不痛快的。现在被孔向荣勾起了心中的伤疤,一时间也觉得有点儿感概,端起酒杯干掉,叹了一口气说道:“向荣,你听过官场登龙十二术吗?”
你别以为刘书记对你好,他对你好,为什么不趁你立这个大功的机会提拔你呢?我可是听说了,连薛市长都同意破格提拔你为正科,愣是被刘书记给压了下来。兄弟,听我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逢人且说三分话,莫可全抛一片心……”孔向荣明显已经是喝大了,说起俚语来就刹不住车了。
李晓宁冷笑一声,说道:“怎么没有关系?我问你,那卖不龟手药的和舔痣的分别得了什么赏赐啊?”
孔向荣点点头,说道:“是啊。像晓宁你之前的舍命救人之举,就是售不龟手药类,白雅丹舍身奉承段永宏,就是舔痔类。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李晓宁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其中一方面。其实这里面有三层含义。
二人正瞎扯着,唐飞敲门进来,非要敬二人两杯酒,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地又扯到了风雪月上,一直喝到近十点,才起身离开。
第三,如果一个人既懂得造不龟手药,又能厚的了脸皮舔痣,那前途就真的无可限量了。”
李晓宁一摊手说道:“这不就是了。不龟手药虽好,对楚王没用处,所以赏五乘车;舔屁股的,他就十分受用了,赏一百乘,必须滴!”
至于这三天,秘书长办公室里到底发生时了什么,没人看到,可是白雅丹却因祸得福,不仅没挨处分,反而成了秘书一处实际上的领导。”
李晓宁又喝了一杯酒说道:“我虽然刚刚踏入官场不久,但我也看的明白,现今官场的现状就是: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当官全凭上司一句话,至于什么民主集中制其实是一种形式,常委会上还不是那么两个人说了算?无才会跑的一路上升,有才自恃清高者原地不动。”
晓宁,我说句话,你别不乐意听。社会就是社会,说文点是丰富,说直点是复杂,官场更是如此。在社会上就得学会适应社会,增强社会适应能力,在官场就更得适应官场,了解和遵循这里的游戏规则。不然,终究是要吃亏的。”
“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孔向荣端起酒杯和李晓宁碰了一下,说道,“其实吧,也不光只有我们的国家这么黑暗,政治就是这样。有位名人说过,政治就是个**,谁都想和她有一腿,谁又都不愿意承认。
第二,不龟手药虽然于国家有大利,却对楚王本人无利,舔痔则相反,于国无利,于楚王本人有利,所以,舔痔,要远比售不龟手药更实惠。
我还听过一个笑话,一样能总结出头头是道来,我讲给你听听。说有三人去提亲,女方家长让做自我介绍。甲说:我有一千万;乙说:我有一栋豪宅,价值两千万。家长都很满意。就问丙,你家有什么?丙答: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孩子,在你女儿肚子里。甲、乙皆无语,走了。这个故事的重要启示:核心竞争力不是钱和房子,是在关键的岗位有自已的人。”
李晓宁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两个故事都是出自《庄子》。有人为楚王献药方,这药叫不龟手药,涂在手上可以防冻疮。楚王的军队在南方,到北方打仗天寒地冻,战士们手也不龟裂。所以叫‘售不龟手药’。”
“登龙十二术!”李晓宁淡淡地说道,“讲的是官场升官之道。大体上分为两大类,一类为舔痔,一类为售不龟手药。”
李晓宁摆了摆手说道:“亲兄弟明算账,我这个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你的包间费我就不给了,酒水和饭菜的钱是一定要结的,不然咱俩这朋友就别做了。”
唐飞没有办法,只好让服务员结账。这一顿,二人虽然没有点什么太贵的菜,包间费也没收,但是还是去近两千块,让李晓宁一阵的肉疼,但是如果这账不结,他会心疼。
等李晓宁二人出了门,服务员凑上前来问道:“飞少。那人是谁啊?你对他那么尊敬?”
“薛大少牛叉吧?让他揍成了个猪头,他不但没事,薛大少还进了戒毒所;前两天,他又把薛市长请来的日本客人给打了,薛市长都不敢吭一声;聂四爷在滨海那是什么地位的人,跟他称兄道弟……”
服务员张大嘴半天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