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宁端坐不动,连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冷笑说道:“夏书记,本來我以为你只是善于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沒想到血口喷人也是一把好手,”
夏言冷笑道:“但愿如此,走,”
夏言见到这阵势,又是气又是怕,心里忍不住发慌,一个劲的说道:“反了,反了,”
“我管你他娘的怎么办,总之,你今天必须把李晓宁带回來,不然有你好看,”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沒有给夏言面子,骂了两句之后,直接把电话扣死了。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夏言还未必有理,面对着愤怒的工人,他是一点儿脾气也不敢有,只好干巴巴地说道:“我们是有证据的,”
待队伍走到公路路口的时候,有感情脆弱一点的工人忍不住痛声大哭,本來就挺悲愤伤感的情绪突然爆发,引得许多人纵声大哭,有些人更是指着夏言破口大骂。
那名络腮胡大怒道:“放你娘的六路淫光散弹屁,你全家都贪污受贿,李书记也不会贪污受贿,”
夏言现在就好比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不讨好,其实他也不想想,向來都是下属为上级排忧解难,哪里有上级替他解决难題的道理,大冷的天,夏言却汗如雨下,衣服都湿透了,一回头见李晓宁坐在车里,神态轻松的模样,他不由的更加火冒三丈,退回车内,冲李晓宁厉声说道:“李晓宁,你别以为煽动工人就能保住你,你最好配合我们让他们散开,否则有你的苦头吃,”
夏言心里恨极,但此时却不愿意把矛盾激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也只有把李晓宁的辱骂当做耳边风,冷冷的说道:“李晓宁,工人们聚众闹事,不是受你唆使,还能是什么事,你现在把他们给我弹压住,我就当做什么也沒有发生,否则休怪我无情,”
但是工人们动都不动,络腮胡带头吼道:“李书记,他们今天不把你放了,我们绝不回去,”
络腮胡立即不做声了,众人见李晓宁发怒,也沒有人敢做声,但就是不肯走,大家连脚步都不肯动一下。
“你有个毛证据,”络腮胡踏前一步抓住夏言的衣襟怒道,“老子最恨的便是你们这些纪委的,狗日的,真正的贪官不抓,偏偏抓李书记这样的大清官,大好官,你他娘的良心被狗吃了啊,赶紧把李书记给我放了,不然,老子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信不信,”
车内的几个纪委工作人员都不自觉地对望起來,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在这里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心里把夏言他们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李晓宁闻言大怒,厉声吼道:“胡铁柱,你好大胆子,你想造反不成,我还是金沙镇的书记不是,你们连我的话也敢不听,全部给我回去,你们想要别人说金沙镇的百姓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土匪吗,”
夏言回头冲下属说道:“把手铐给他打开,”
夏言说的也不全是恐吓之语,如果双方发生流血冲突,那么就是群体性事件了,李晓宁作为金沙镇的一把手,肯定是要受牵连的,当然夏言处置失当,激起民变,就更沒有好果子吃了,就算不死,也跑不了免职处分的命运,不过如果事情真到了最坏的状况,估计他也等不到免职的那一天,十之**要命丧于此,他夏言大好前程,可不愿意在这里挂了账。
李晓宁轻蔑地瞥了一眼夏言,冷冷地说道:“姓夏的,你他娘的最好把嘴给我乖乖地闭上,我李晓宁有罪沒罪,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最好从现在就开始祈祷,你的所谓的证据,能陷害到我,不然,咱们今后的日子长着呢,”说完,径自取开车门,坐了上去,眼睛一闭,不再说话。
白登科是了解李晓宁的性格的,他知道夏言这次是把李晓宁往死里给得罪了,他日夏言有什么把柄落到李晓宁手里,下场必定好不到哪去,不知为何,白登科突然有点怜悯起夏言起來。
工人们也知道今天是不可能把李晓宁留下來了,只好让开一条通道,目送着押送李晓宁的车子离开。
待车子走远,董新春转向工人们说道:“大家也都听到李书记说的话了,都回去吧,要相信党,相信政府,你们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除了李书记,我们谁也不相信,我们只认他,”工人们齐声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