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用考虑价格,只要枪好,多少钱都可以。”
“他带钱了吗?”
李晓宁已经增派无人侦察机,对昆仑山一带进行细密的侦察。联想到壮汉逃跑的方向,他觉得哈桑很有可能在距离边境不远的昆仑山地带藏着。这一点,被抓获的娘娘腔也交待过,他说他曾听壮汉和买买提起,要逃到昆仑山基地。可是昆仑山那么大,他们到底藏到哪儿呢?李晓宁想这件事想得脑袋都疼。但是,他绝不能让自己头昏下去,他希望自己时刻都精精神神地出现在属下面前。
“情况怎么样?”阿孜古丽把话题转到正事上。
“他开什么价?”
田大庆劝慰道:“打仗就得有人牺牲。我的儿子活着,别人的儿子就会牺牲,这个道理我们全家人都明白。李队长,你千万不要脑子太沉重,那样的话,小飞会怪我们的。”
阿孜古丽说:“同意!”
茹仙古丽道:“买枪的人来了,他是村子一个人的亲戚,名字叫卡拉,从内地来。看样子,他买枪不是为了打猎。我对他说有枪,他提出来要看货。”
李晓宁在医院里悄悄输液,阿孜古丽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阿孜古丽一进门就说:“头儿,有个内地来的人要从我姐姐那儿买枪呢,你看,让不让他来?”
李晓宁听了这样的话,难过地背过脸去。
给李晓宁看病的医生是位维族朋友,量完血压后,调侃道:“哈,低压120,高压190,比昆仑山还低点呢,你再努力努力超过昆仑山得了。”
阿孜古丽的姐姐叫茹仙古丽,平时喜欢打猎,是个彻头彻尾的猎友,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山里。
田赛飞的母亲几次昏厥,她醒来后对李晓宁说:“我好好地把小飞交到你手中,可是,现在,你们回来了,小飞却没回来,你还给我小飞,还给我小飞啊。”她又昏厥过去,又醒来,再醒来时,她又说了另一番话,她说:“李队长,我不能怪你,如果这次田赛飞回来了,你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人回不来了。”
“带了,二十万,我亲眼看见的,崭新崭新的。他要枪的心情很急迫,先预付给我两万块钱,要求我尽快给他买到枪。”
医生说:“别不当回事。我得把你扣下来住院输液。”
“关于买枪的目的,他说过什么吗?”
茹仙古丽的小牧屋在山里的山里,因为山里的山里是这群山脉中最大的一座山,也是野鸡和野兔子最多的一座山。这座山的前面是一块硕大的岩石,呼啸的山风被岩石挡在后面,于是,茹仙古丽就在岩石下面的那块空地上,用石头堆盖了一个简易小牧屋。天暖的时侯,她就住在小牧屋里,白天围着山打猎;天冷的时候,她就下山,回到村庄里生活。
茹仙古丽手持猎枪,站在简易的牧屋前,等着妹妹。看见妹妹的车来了,她高兴地挥手,阿孜古丽的车嘎然停在她牧屋前的那片空地上。
阿孜古丽从李晓宁的病房里出来,开始做进山的准备。她开着一辆猎豹越野车往邻外的村庄驶去,向北行驶了约八十公里后,车子开始进入山区。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很是气势磅礴。山下面是细细的公路,公路两旁是一个个美丽的小村庄,那是茹仙古丽的村庄。
阿孜古丽说:“他说长枪短枪都要,越先进越好。”
“对了,他那个亲戚是个什么人,有前科吗?”
在昆仑山一个深深的山坳里,一圈铁丝网围起一大片凹凸不平的山地,四个大帐篷坐落在铁丝网中间,每个帐篷里能容纳十几张床铺,床铺上面睡满了人。
“他是给自己买还是替别人买枪?”李晓宁又问。
于是,阿孜古丽和茹仙古丽朝着不同的方向开始了比赛。
长筒猎枪打出的散弹声不断传出,这座山热闹了许多。
战果还不错,等二人绕回到小牧屋前时,茹仙古丽手里提着十只野兔子,二十二只野鸡。阿孜古丽的手里却只有六只野兔,十五只野鸡。
茹仙古丽到底是职业猎人,弹无虚发;而阿孜古丽太需要练练手了。
姐妹二人满载战利品,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进山时看到的那个美丽的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