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选举老伴说：“他叫狼全德。人们背后骂他是狼缺德。”

于选举老伴说：“镇上的狼书记，他是省委书记的女婿，人人都怕他。他有时也来村里，人们就说，小心啊，狼来了！”

从王桂峰的介绍里，李晓宁听出一种凄凉之意。原来王桂峰家是村里最穷的几户人家之一，全家住在三间茅草屋里。后来，他当县长的时候，推行了农村无抵押小额贷款政策，王桂峰承包了几十亩地种药材，快速地致了富。他还记得当时王桂峰说要建六间大平房，两个儿子各两间，他和老伴两间，让一家人住得宽宽敞敞，舒舒服服。两个儿子更自信。大儿说，晓宁兄弟再过几年来，你会认不出我们家的。二儿子说，用不了几年，有两三年就够了，到时候你把县政府的人全领来，也能给你安排得下。

“你说张书记啊？”于选举老伴说道，“他早就调市里当副市长去了，就在你走后没多久。”

程小溪说道：“挺暖和，是一种跟暖气、空调不同的暖和，而且一点也不干燥，挺好挺好！”

“当然不是，我那是故意说的，为了引于四海出来。”李晓宁说道。

李晓宁和程小溪刚迈进大门，王桂峰就出屋迎接。李晓宁站在院当中环视片刻，说道：“大爷，你这院子太宽敞了，有点空旷的感觉。”

说着话，李晓宁和程小溪走出了于选举家。

程小溪说：“你是说，镇上的书记在你们看来，像狼一样可怕，所以就叫他狼书记，对？”

王桂峰把李晓宁和程小溪让进屋里说道：“我初一就把家收拾出来，生上火了。你们住的是楼房，不知道习惯不习惯住？”

于选举老伴说：“再坐一会儿。”

“哦。”李晓宁沉默了，当年新邳县能取得大发展，是他和张翰两个人共同的努力，当时自己被免职，满以为张翰在，最起码自己的心血不会被破坏，没想到张翰也紧跟着调离了，那就难怪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想了一下，李晓宁又问道：“郁琅嬛县长还在吗？”

于选举老伴忙抓起钱硬给程小溪往包里塞：“不用不用，孩子没回来呀！”

“你真要回燕京？”程小溪冲李晓宁问道。

李晓宁说道：“不了。我们打算回燕京，要回去收拾收拾。快忙你的。””

“再去一下王桂峰大爷家。”李晓宁说道，“他是我们村经济种植的大户，是我在当县长的时候先富起来的一个，去他那儿再了解一下。”

“她啊。也调走了，具体去了哪儿，不知道。”于选举老伴儿说道。

王桂峰说道：“原先不是和两个儿子一起住吗？后来儿媳和婆婆矛盾日深，大儿子就搬到县里去了。再往后，种地赔钱，二儿子也领着媳妇跑到市里租房居住，长年打工。为省路费，过大年都没回来。你大娘前年也去世了，所有就剩我一个人了。

李晓宁说：“这是按乡俗给孩子的一点压岁钱，每到一家都要留的，不要推让了。我们该回去了。”

“哦。那现在去哪儿？这不是回家的路啊。”程小溪问道。

李晓宁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大爷，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我们到于四海家以后，于四海既不回家吃饭，也不回家睡觉。按常理，你就是再忙，真的忙得顾不上吃饭、睡觉，从礼貌上讲，也该抽空回来见见我们才对。可没有。你们住得挺近，应当了解点情况，你说这是怎回事？”

李晓宁气恼道：“他辞职与我没有关系呀，躲着我干嘛？”

程小溪插话道：“心里再难受，我们到他家作客，他出于礼貌也该见见面呀！王大爷，你一定知道点就里，帮我们解解这个谜。”

王桂峰摇摇头：“我说不清。要弄清是怎回事，只有找于四海坐坐。就算他不直说，说话听音，锣鼓听声，从他的话里总能听个**不离十。”

李晓宁说：“于四海不露面，我见不到他呀。”

程小溪说：“王大爷帮我们一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