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县长别误会！”刘明杰摇着手。“这都是白沙村村民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顾书记，这是白沙村民集体凑的分子钱，他们实在是不想姚县长拆他们的房子，所以就想让书记出来说说话。”刘明杰现在又是一套说法，心想，你姚县婷不收没关系，只要顾书记收下了就行。

“这是什么？”姚雨婷明知故问，一看那鼓鼓的信封就知道是人民币。

她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递过去。“是啊，我恨不得现在就宠幸你这太监，整天无所事事在本宫面前晃来荡去的。”

刘明杰有些忐忑地推开门走进去，一边点头，一边跟姚雨婷打招呼问好。

“不了。你忙吧！我自已进去就是。”刘明杰拍了拍舒祈安的肩膀向姚雨婷的办公室走去，走到门口再回头看舒祈安，直到舒祈安那探究的眼神转过去，他才举着右手用力地敲了几下。

“有你这样跟领导说话的吗？”姚雨婷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姚县长打开看看！”刘明杰一脸笑意。

“在。”舒祈安盯着他。“需要我帮忙吗？”

“怎么？”他回身看着她。“真等不及了？”

“我说刘局长，你怎么样不懂事？”顾元柏冷眼看着他。“你说这个钱能收吗？我要是收了，那就摆明在支持他们乱搭建。”

“这是什么？”

“如果你这些话跟那些在外打工的青壮年说，他们或许会听进去，要是说给这些顽固的老人和没有什么文化的山野村妇，他们未必听得进去，这些人一个个就犹如一只只井底之蛙，看见的就只有井口那么大的天。”舒祈安不怕泼她冷水，他本身就是从农村出来的，跟那些老弱妇女，讲道理都是不管用的，他们只管眼前看得见的得益，别说是拆他们的房子，就是推广新农产品都要被他们嫌弃。

“不是，送钱给我干什么？”

什么情况？刘明杰傻眼。

顾书记不是一直都在跟姚县长做对吗？不是一直都在反对拆违建吗？

“反正村民们都说你是个好官，这些钱是他们大家凑的分子钱，说是给姚县长买些营养品压压惊，上次老村长的事，之前有好多村民都误会了，更有人到处乱说，事情的真相查出来后，他们觉得愧对姚县长，所以就集体凑了这些钱，本来是要给你和沈副县长的，沈副县长调走了，这钱就只好给姚县长了。”刘明杰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其实这全是他出的馊主意，村民们怕姚县长继续拆违建，都找到刘明杰说情，更有人搬出后台来，弄得刘明杰下不了台，他就给大家出了个馊主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姚雨婷十分有信心地看着他。

“姚县长，我今天来，是替白沙村全体村民谢谢姚县长的。”刘明杰说着就从衣服口袋摸出一个信封来，双手拿着放在她的办公桌上，又用手把这个信封推到姚雨婷面前。“村民们的一点意思，请姚县长笑纳！”

“舒副主任啊！”刘明杰探头探脑。“姚县长在里面吗？”

不对啊！每次顾书记看到自已来了，都不是这样的语气和神态啊？

“我劝你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舒祈安用手拍打着厚厚的资料。“在利益面前，没什么人会听你的话，除非你能给他们更多的利益，或者是给他们更多的赔偿。要不然，一切都是废话。”舒祈安一副十分了解人性的老成样。

姚雨婷的声音响起来。“进来！”

“这个……”刘明杰吞吞吐吐。“姚、姚县长还是收下吧，如果你真要是不收，村民们会觉得你太不尽人意。”

舒祈安拿着这份资料笑了，随便翻了翻，足有几十页那么多。

这么多人，他才不会去看，而且这种笨方法也不一定有效果。

“好。我一定会把姚县长的指示传达下去。”刘明杰说完转身悻悻地离去。

“难道书记就看着姚县长在茂竹指手划脚？”刘明杰不死心地看着顾元柏。

“姚县长说拆就拆，你听她的指挥就是，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向姚县长汇报就是，我这个书记不可能事事都要过问。”顾元柏很不耐烦地向他挥手。“你去吧！别有事没事就往我办公室跑。”

看着刘明杰出去，顾元柏还在暗哼，你自已不想拆，就拿我出来当挡箭牌。

两边都碰一鼻子灰，刘明杰很是想不通，这顾书记怎么说变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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