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他是什么都不知道,是早上的时候,听陈芝兰在那里大呼小叫,说他这个官当得真没什么价值,陈家那些亲戚的违建都被拆了,还说这是顾书记的指示,搞得家里每天都被那些亲戚烦死了,在关键时候,他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还不说,手机也打不通,就是出差也会开手机的吧?到最后陈芝兰骂他还不如死在外面好些,反正都是音讯全无。
徐少聪明白,刚才自已的话起作用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要不然,自已被利用这么多年,到最后什么也捞不到。
“我不觉得啊?”徐少聪摇着脚。“我还是原来的我,变的只是你,不管事情怎么发展,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哥们,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呢?口口声声说是在为我打天下,我看未必是这回事。”
然后,徐少聪打了几个电话,事情就全部知晓了,恍然大悟的他终于明白自已是被顾元柏当成绊脚石给支走的,原来,在顾元柏心中,自已永远是扶不上墙的那种人才,这算什么嘛,他徐少聪可是立下许多汗马功劳的,这种过河就拆桥的人实在是可憎可恨,要不是因为两人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真想彻底同顾元柏划清界线。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能让你说话如此尖酸刻薄?”顾元柏看着他。“至少在车上你不该跟我那样说,我们两个关起门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满,你不可以关起门跟我说吗?”
“人家都是冲着你许诺的那两个职位来的,可我呢?不见得有失必有得?”徐少聪摊手。“谁还看不出来,姚雨婷是冲你的书记之位来的,原先你不是一直要赶走她,现在居然同她成了萌友,那这中间要被抛弃的那个人不是我还是谁?”
“好啦,你就不要指桑骂槐了,我知道你是在借门发挥,我徐少聪又不是傻瓜,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吧。”徐少聪跟着顾元柏进到屋里,顺手把办公室门给关上,这是他的一惯作法,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经常悄悄密谋一些见不人的事情,偷偷摸摸惯了,不习惯正大光明地开着门说事。
徐少聪见顾元柏不理自已,他就有话没话地跟司机聊天,司机也不敢多说话,只是不时地用嗯啊来回答徐少聪,车里的气氛太紧张了,听得出来,顾书记和徐副书记有种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在不停地酝酿。
“那当然,谁让我官比你小,没自知之明,到时候被你扔角落当朽木就完蛋了,所以,我徐少聪不仅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听话地跟着你来办公室。”徐少聪大咧咧地坐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啊?”顾元柏将公文包狠狠地扔到办公桌上。
然后,顾元柏就不再说话,任徐少聪叨唠个不停也不再吭声了,闭上眼睛暗自叹息,伴随着还有深深的挫败感,在机关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力不重心的感觉,以前那种一呼百应的辉煌哪去了?
下车后,顾元柏还绷着一张脸,“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你想多了!”顾元柏说。“我只不过是在做一些舍小保大的战术,这女人很难搞,如果不舍弃些什么,她会追得更紧,职场中人对于政绩是非常敏感的,姚雨婷有这样的需求,她需要大力发展政绩功程,我们要是一直拖她后腿,将来就全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我们大方一点,在后面助她一臂之力,那事情的真相就会颠倒过来,她拼死拼活做出来的政绩还不是全落在我们头上,现在,我们只是在利用相互的权力勾搭成奸,才能使大家的向心力起到更加凝聚的作用,同时也会削减她对我们的敌意。”
“这样做,我们还有什么利益可得?”徐少聪叹息。“志不同而道不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正为了工作而工作,并不是为了寻求各种利益,相反,于我们来说,除了能捞一些名声和掌声,还能收获什么?”
“慢慢来,不要急。”顾元柏宽慰他。“当官也是门学问,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等她彻底松懈的时候,我们找到机会下手,一定会名利双收的。到时候,你我拥有了更大的权力,还怕那些喜欢的女人不投怀送抱?”
徐少聪又不是傻瓜,又不是听不明白顾元柏的话,男人只有征服了世界,才能征服女人,那就是说女人们也是打着爱情的名义爱男人,其实,她们献身的也是金钱和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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