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明的不停抖动,灰尘越来越多,多得徐少聪用手挥着。“怎么这么多灰?”
“少聪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元柏一看是徐少聪办公室的来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继续装糊涂。
上午听龚世海说徐少聪在他办公室接电话的事就有些生气,居然还敢如此嚣张地打电话来质问自已,真是白眼狠!
下午上班的时候,徐少聪走进县委大院,在经过自已办公室的时候,他只是略微停了会,然后又迈开脚步走了。
“我说少聪,你是哪根筋不对?”
“得得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领导,我是下级,上级的事轮不到下级来指手划脚,你想换就换,我也没权利过问。”徐少聪酸酸地说。
徐少聪气得拂袖而去,这才在一把手的办公室过了半天瘾,本想着这几天就可以好好预演一把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意犹未尽不说,还惹得一肚子火。
走到顾元柏办公室的时候,高明正在里面整理文件,见徐少聪走进来,先是一愣,随即打招呼。“徐副书记,顾书记让我替他大扫除,说是要把这办公室来个彻底整理,这样的话,徐副书记就不能在这里办公了。”
“我说是换掉,又没说要扔掉。凭什么要给你,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底细,我还不知道吗?”顾元柏也不是省没的灯。
“字画你懂吗?那是越旧越值钱,你就知道我换下来是扔掉?难道我不可以收藏起来?”
他这么用力地一抖,还真抖了不少灰出来。
“别这个使然,那个使然的,我只知道当初弄那些玩意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费钱费力不说,你说换就换了,当初你不是说那些玩意雅俗共赏吗?”徐少聪没顾元柏那么有文化,军人出身的他说话也是直来直去。
“行行行,那你就收藏起来等着升值吧。”徐少聪自讨没趣地挂断了电话。
“我也不清楚。”高明实话实说,他只是小小秘书,领导怎么想他哪里会清楚,领导让怎么做就怎么做,还能去问领导为什么啊?
“既然你不要那些字画,就让高明搬到我办公室来,你嫌弃我不嫌弃。”徐少聪只能给自已找台阶下,要不然,顾元柏一定会以为自已没事找事,这样说,是让对方真的以为他徐少聪是舍不得这些字画。
“我又怎么啦?”
今后要是把这种人扶上位也会害了自已。
生气的时候,语气是比较难听,徐少聪也隐约地觉察到了,是因为不能坐进顾元柏办公室而生的怨气,就算那些字画都是名家之手,他徐少聪也不会觉得可惜,要是副美女图还有可能,他这种粗人哪懂得欣赏。
自已要是调走了,那个位置怎么办?
“顾书记是这么说的。”高明点了点头。
气呼呼地坐进椅子里,急忙拿起座机拔通了顾元柏的手机,张口就问。“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辞旧迎新不行吗?”顾元柏也生气了。“你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干什么?那可是我的办公室,我想换就换,你那么大意见做什么?换的又不是你办公室的字画。”
“他想干什么?”徐少聪怒气冲天,这些字画都是他陪着顾元柏一起淘来的,尤其是那副国画,还是他徐少聪费了不少尽弄到手的,说换就换,一点也不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不说,居然要换掉这些雅俗共赏的作品。
所以,顾元柏中午的时候特意给高明打了个电话,让他整理他的办公室,目的就是不让徐少聪去他办公室。
如果是别人,丁绍辉或许还不敢整,这个贺强就没事,无权无势,完全可以把他往死里整也没事。
让徐少聪接位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个徐少聪注定不是做大事的人,沉不住气不说,还没一点头脑,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吧,他完全可以谨守副书记的本份,再多忍些日子算什么?非得这么大张旗鼓地向机关所有人示威,仿佛自已就是那里的主人了。
让高明整理办公室,那只不过是一种借口,聪明人肯定会顺着台阶下,他倒好,反而打电话来兴师问罪,这种人缺心眼不说,还缺智商,对于官场中的勾心斗解来说,徐少聪确实是个大硬伤。
想起两人的私人交情,顾元柏再次摇头叹息,如果不给他这个位置,以后也是麻烦事,搞不好,真要坏在徐少聪这个环节上,他知道那么多的秘密,随便一封信就可以让自已陷入双规。
今天要不是龚世海放了自已一码,恐怕现在就不能坐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了,那一定是被纪委请去喝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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