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聪订的包间在楼上,一行人下车来,在刚上到二楼的时候,就听到哈哈身传来,大家抬头先是见到一双黑亮的皮鞋,很显然,这个爽朗的哈哈声就是皮鞋男人所发出来的,果然,还不等大家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就响起来。“各位领导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如果对方能和自已和平相处也没什么,问题是顾元柏这样的人容得下自已吗?
一个失职监管就逃脱关系的顾元柏,听起来是真的没有责任,可实际上,能让人信服吗?
更保况,他们在会上的反应还疑点重重,更加让肖秘书长深思,这一定是个同流合污的利益群体。
“肖秘书长,不用担心,刘明杰都是笼中鸟了,还怕他飞了不成?”顾元柏波澜不惊地说。“吃顿饭,也不要多少时间,今天我们一切从简,只是吃个便饭而已。”
那不是自拙坟墓找死吗?
身为市委书记的他曾经也迫于齐部长的压力,对顾元柏是多方照顾,现在,有了陈省长这个更加硬的后台,他对顾元柏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车队浩浩荡荡地开到茂竹最豪华的酒楼,事先,徐少聪已经打电话联系了这里,对于吃喝这方面,徐少聪永远不需要暗示,吃饭喝酒这套他最熟悉,只要一个电话,他就能将事情安排妥当。
看顾元柏的态度,一定是掌控住了刘明杰,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了然于胸,更不会出面睹肖秘书长的话。
直到这个时候,顾元柏的心才落了下来,也才慢慢开始打量肖秘书长,四十岁左右的模样,戴着一副宽边近视眼镜,看上去头发有些假,好像是植上去的,因为他脑门的头发比后面的头发还要浓密,这有失自然生长规律,一看就是假的。
一行人出来,本来是要去看守所提审刘明杰,顾元柏抬腕看了看时间,“哟,都快饭点了,那我们就先去吃饭,吃完再去提审刘明杰。”
明摆着,茂竹这个穷县,对国家拨的款项不层层克扣就不错了,怎么会让好处都让刘明杰一个人贪了?
要不然,谁敢直接把公款揣进自已的腰包?
“肖秘书长,没事的,天大的事饭还是要吃的嘛。”刘向东也在思虑茂竹的事情,他也不是傻瓜,对于顾元柏这个人,他还是十分了解的,这个人只要认准了目标,就一定要朝着那个方向走。
吃吃喝喝之后,反正是挂县委的帐单,又不要他徐少聪自掏腰包买单,反而还能从酒楼老板这里落得些好处加回扣,这就是官商勾结的最大利益化。
到底是国家的钱,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透明化、公开化,顾元柏就直的没责任吗?
既然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刘向东深感欣慰的是,安置房不是层层分红,如果真是这样,他这个市委书记也将受到牵连,虽然对刘明杰一个人贪污的事实有诸多疑点,还是认可了这种近乎荒唐的理由。
当一群人在同时为此人摇唇纳喊的时候,这个人不是伟人就是小人,显然,顾元柏不是什么伟人,最多只是个小人而已。
“吃饭晚点无所谓,还是提审的事放在前面。”肖秘书长是想速战速决,他还想完事去看看姚县长,如果一直昏迷的话,还会惊动陈省长来茂竹就不好了。
刘向东所担心的事已经成了事实,下个月顾元柏就要去市里上任了,这是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想改变是不可能的了。
说话的是酒楼老板,一个油光粉面的男人,或许是油水吃太多没地方消耗,脸上就渗了一层的油。
遵循自已的官道语录,刘向东决定装糊涂,最好是吃饭的时候喝点酒,提审刘明杰的事以后都与自已无关,最多就是贪杯所带来的坏影响,不至于今后丢官。
顾元柏这个人如此善于拉帮结派,他到了市里,第一个要对付的人肯定是自已,刘向东不是没想过,只是有齐部长压着,他能怎么样?
城市建设这块,本来就是个肥缺,在这个位上贪钱,谁都不会觉得不相信,要说刘明杰贪污,那就是真的贪污,板上钉钉的事,一钉一定准。至于刘明杰一个人贪,这事,刘向东始终还是没想明白。
“顾书记,你这话说得没水平,提审刘明杰的事情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自然有相关权力机关对他进得提审,我们这些人过去也只是当个看客。再说,肖秘书长专程从省里过来,哪有不喝酒之理?”刘向东抢着回答。
徐少聪圆滑地接腔。“虽然是吃顿便饭,也得表达一下我们的敬意不?大家都是男人,不会不知道无酒不成席,无酒不成敬意?”
“对对对,就这个意思。”刘向东转向肖秘书长。“到了这里,肖秘书长不会不给大家这个面子吧?您可是我们大家仰望的人物,不让我们大家敬您一杯酒,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很显然,今天是逃不掉吃吃喝喝了,肖秘书长十分反感,跟着陈省长外出,习惯了那种吃机关饭堂的便餐,少了许多客套和麻烦,这些人的嘴脸,别看一副讨好巴结的模样,一转身就会骂你,因为挡了某些人的利益和财路,当然不会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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