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站住,竖起耳朵去听。但却什么也没听到,张山也有点尴尬,连说自己有点紧张,叫我不要害怕。
进了这个洞口,我们的速度明显放缓,这条甬道比通往入口的那条要小得多,宽度只能容两个人侧身勉强挤过,高度也只比张山略高。
我却在仔细回想老爸当年告诉我关于防空洞的那些事情:“一般的城市,防空洞只有一层,挖的比较浅。但郑州不同,因为郑州地处铁路交通大动脉,战略意义非常重大,所以郑州的防空洞一般分为两层,上面的一层在地下二十到三十米处,主要作用是疏导和分流,以及临时安置。真正安全可靠并能够进行战略物资和人员储备的是地下二层,在地下六十到八米处,而且一层和二层中间有多道防护措施,能有效地防止生化武器、化学武器的渗入。即使是核武器在头顶上爆炸,也绝对波及不到在地下二层的人员……”
张山突然停住了,我由于时刻在关注后面的情况,一下就撞在了他身上。
我们所进来的甬道口,开在大厅的中部,而大厅的两端,分别有一个洞口,通往相反的两个方向。洞口的门框都刷着白色的漆,在矿灯的照射下,格外好认。
走到那东西跟前,张山慢慢蹲了下去,我这时也迫不及待地凑上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无奈他块头着实太大,挡得我什么都看不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发现在我们前方十米处的甬道中央,有一团拳头那么大的黑色物质,呆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最奇异的地方,就在它的肚子,又圆又鼓,还有一定的透明度,我甚至看到那薄薄的肚皮下,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流动。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既没有上下坡,也没有转弯,就这么笔直地在地下延伸着。
虽说扶尸咒很有可能不会躲在门口附近,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必须要时刻注意。很可能它就在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发动致命的攻击。
小蛤蟆一张嘴,随着“咕”的一声,一股浅紫色的烟雾从它嘴里冲出,喷了我一脸。
由于强光的照射,它半闭着眼,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光是那个气鼓鼓的肚子,就有普通拳头大小。
这一细看,发现还真是只很特别的蛤蟆,在我们的灯下,它居然通身是一种泛着闪光的深蓝色。
随着灯光的照射,我清楚地看到,在前方五米的地方,整整齐齐地砌着一层青砖,路到这里,真的断掉了。
我很诧异,这团黑东西虽然在青色的石砖上不是太显眼,但毕竟甬道就这么宽,我俩刚才走进去的时候,没可能发现不了啊。
在这个大厅里,第一个岔路口出现了。
好在我们头顶的探灯能照出去很远,这种专用的高强光灯显然非一般家用灯泡可比,,倒也不怕有东西快速接近却还浑然不觉。
张山也觉得蹊跷,走到头后用开山刀的刀把这敲敲那打打,想看看是否有被填堵的地方。但回答我们的,却都是噗噗的撞击声,证明这些砖后面的确是实心的。
我示意张山往一进大厅左手边的那个洞口走去。
就算前方没有出口,至少也应该有一片较大的区域,用于安置人员或储备物资。
张山在前探路,我则时刻注意身后。
“先探一探再说吧。”我倒觉得扶尸咒如果要躲,一定也会躲在防空洞的较深处,好慢慢恢复。
我的手机昨天在河里泡坏了,无法开机,张山也没戴手表,不知道走了多久,可能只过了五分钟,也可能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我刚把脸凑近,想去看看它透明的肚子里是什么,一直半闭着眼的小蛤蟆突然睁开了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紧接着张山嘿嘿笑着转过身来,手掌平举,手心向上,托着那团东西冲我说道:“我说是什么,敢情是只蛤蟆!只不过在这小道里面,声音传过来变了调,听起来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如此长的一条甬道,走着走着就没了,这是绝对不合常理的,除非当时挖到这里放弃了。
张山艰难的把脖子扭过来,因为头顶装得有灯,他不能直视我,看着我后面长长的甬道说:“这是条死路。”
张山想要和我换一下位置,他还走前面,被我拒绝了,一方面现在走的是回头路,只要小心,应该没什么危险,再者说这条甬道太窄了,我俩想要交换一下位置,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儿。
我数了数,大厅顶部总共装有八盏电灯,但我们却找不到开关在哪里,想必这些灯应该都是统一开启的。
张山看到此情景,马上一扬手把“蛤蟆”扔向身后,就要来捏我的鼻子。
无奈这一切都太晚了,在它喷出烟雾的时候,我刚好在吸气,只是一瞬间,那些烟雾就被吸进了一小半。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喉头已经开始发木,那种麻麻的感觉迅速扑到全身各处。
不到三秒钟,四肢就已经开始发软。还没等张山还没伸手够到,我就已经慢慢瘫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秒钟,我的头歪向一边,看到了趴在眼前地上的那只小蛤蟆,此时它的肚皮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