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守正不在家,一早去了酒店,因着部队今日要给宋家娶媳站岗派兵,所以他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张婉给他打过电/话,催促他抓紧回家。
凯茵三步一回头还是走了,宋校留在客厅,张婉安排了爷爷奶奶的化妆后向他交代一些届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刚走,又换来另外一名女佣,推门露出半个脑袋,问张婉:“太太,主楼开始贴喜联吗?”
“好。”
张婉已经拿着手机跑出去了,打开空间的餐厅大门外传来客厅嘈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凯茵真的有些紧张。
换衣后致电客厅座机,请化妆师上楼,分拨好的专化新郎妆的两位化妆师提着沉甸甸的化妆箱,随佣人领路上了楼。
在张婉的掌心示意下,女方家亲人入了餐厅,今日是喜庆的大日子,各人都神采奕奕。
“那宋校呢?”凯茵木愣愣的问。
等那人领命走后,张婉焦头烂额的转身就往厨房跑,一直坐在餐桌边用着甜腻汤圆的凯茵于心不安的对宋校小声嘀咕:“把张婉阿姨忙坏了,我家什么也没有准备。”
张婉说:“赶紧贴,还有,把吉祥娃娃送去新人卧房,喜床上和地毯上撒上玫瑰瓣,把酒红色丝绒窗帘全部放下来,室内开灯,灯光调节到水红色的那一边,其余的等摄影师来了你再问问,看看几位摄影师有什么更好的意见。”
凯茵的表情是真的有些局促不安,宋校忍俊不禁,放下用脏的纸巾后趴到餐桌上望着她的眼睛说:“怕什么?今天一天都有我。”
张婉匆匆忙忙接着一通电/话从厨房出来,和那边讲了两句话挂断,然后对凯茵说:“化妆师来了,你赶紧回新房,把喜服穿起来。”
女佣闪了。
“亲家各位,先去餐厅用早餐,今早吃汤圆,团团圆圆、和和美美,用完早餐在客厅化妆,你们可以先把礼服换上,各位的礼服现在正在起居室熨烫,用完早餐想必也整理的差不多了,来,快,先去用餐。”
新娘服是最早熨烫的,所以现在已经送去后面喜楼了,宋校等待一时,从佣人手中接过自己的喜服,中国红的缎面长衫,缎面上手工绣制金线腾龙,而凯茵的长裙上自然是金线飞凤。
早生贵子,这些传统礼节就是讲究,凯茵闷头吃,虽说一大早吃这般甜腻的东西实在有些难以消化,但是宋校对她说:“今天要忙上一整天,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是需要的。”
“太太!”又跑来一位男丁,接替刚才女佣的位置,堵着半扇黒木大门:“小张那辆车出了毛病,咋整?”
宋校的喜服在起居室熨烫,他去了那边,观察观察进度。
“哎呦!”张婉抓狂,直步走过去,面对男丁说话:“叫你们早些检查好,都干什么去了,现在赶紧借车,车子一定要美容一遍,不能丢上将的脸。”
宋校吃不下这样甜腻的东西了,扔了调羹,靠向椅背拭嘴时对凯茵暖暖一笑:“我娶你,你嫁我,自然是男方准备婚礼事宜。”
宋校与凯茵走到客厅时遇见爷爷奶奶,爷爷奶奶也要换装、化妆。
“好。”
宋校与凯茵去了餐厅,身上自有些潮湿,有佣人即刻递上毛巾,待他们擦干水迹后,张婉已经端来两碗芝麻馅的汤圆要他们用。
“行,我这就去租车行借车!”
“馅子是奶奶做的,里面放了生和红枣。”
依照今天的天气情况,今日的婚礼是在室内一号大厅举行,届时先在牡丹厅举行家礼,新人穿戴凤冠霞帔磕头拜首,为家中长辈奉茶,然后改口,这一进程策划耗时一小时,届时也是全国性媒体平台现场直播。
后面小楼显得安静一些,凯茵在打起的水绸纱幔中淑女极了的欠身跪坐,身穿中国红喜裙,肩背坠有金色流苏,一身灿金色飞跃之凤凰,凤头气势直如长虹贯日,贵气逼人。
两位化妆师坐在床边为她紧锣密鼓的上妆,另外一位为她盘发,22岁的峥嵘岁月,赋予22岁的女孩冰肌雪骨。
浓密的黑发简直像那黑色的瀑布飞流而下,那些柔软的青丝在化妆师手中游走、飞腾,变化出越来越繁复的式云髻。
凯茵的心,沉甸甸的,如果这一天的时间再不行走加速,她就快要无法呼吸,因为她听见楼外林荫中越来越蓬勃的祝贺声、道喜声……
百年宋家,红门大户,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镇地门楣,大姓,不论是宋圣玺还是宋守正的名讳,都能产生群雄而起一呼百应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