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茵道出

“洗好澡等你许久，以为你下楼喝水。”

“……”也是情理之中，凯茵封口不语。

家里还有谁能够使用到这种东西？奶奶不可能，家安不可能，要么是年轻的小女佣，要么是张婉阿姨。

凯茵摇头：“妈，你还是跟爸爸说一声吧，万一爸爸想要呢？你不是惹他不高兴嘛。”

“你赶快上楼准备一下，到时候就说我们两外出逛街。”

凯茵愕然，张婉更加愕然。

回到房间才突然有所反应，真的是下楼方便的，可是却忘记了方便。

凯茵沉默，其实还有想要问的，但是又实在不好开口，张婉再亲，也是长辈，是宋校的后妈。

凯茵做不了主，她心里担心呢，流产这么大的事连宋守正都没有通知，不行吧？况且她还陪着张婉流产，万一事情处理的不尽如人意，或者宋守正知道了怪责她，她可承担不了责任啊。

“……”

凯茵叹息。

这话其实是不好问的，尤其对方是自己长辈，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还挺棘手，凯茵把张婉当成朋友，张婉也把凯茵当成朋友。

她笑呵呵的，与宋校勾肩搭背朝楼上去。

“凯茵……”声音被什么东西捏住了，非常低细。

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个意外到来的小生命究竟得不得大家的喜欢？爷爷奶奶爸爸万一喜欢这个孩子那要怎么办？她今天陪张婉流产就是犯罪呀。

验孕棒。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下来了？”

“我先测一下，要不你先回房，我明天跟你说。”

暂时离开盥洗室，凯茵守在门外，张婉在里面测试，测试后张婉打开门，让凯茵进去。

透过敞开的餐厅双门，凯茵为宋校指着绿草坪上的美景，用了早餐的爷爷站在草地上伸展腿脚，两条牧羊犬近处跑来跑去。

话断，因为宋守正进来了。

“……”太突如其来，凯茵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凯茵与她合得来。

愕然过后，张婉立刻将盥洗室的门关上，两人彼此互视，分明一腔言语却愣是找不到开口的方式。

宋校以为凯茵要帮张婉整理餐后用具，所以微笑着离开了。

这事不好说，所以凯茵言断于此，她用肢体语言让张婉明白她的意思。

“凯茵。”

一面走出的凯茵一面带上了室门，宋校没有任何察觉。

凯茵问：“你没上环吗？”

室门是关上的，外面客厅也没有声音，但她依然非常小心，将声音尽量压低：“例假迟了，怕是怀孕了。”

张婉丢下抹布，拉凯茵到餐厅角落说话：“今天陪我去医院吧，我去刮胎。”

凯茵默默吃了早餐，与宋校离开餐厅前，无意中撞见了张婉的眼神，她留下了。

凯茵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张婉阿姨？不太可能，她已四十出头，叔叔都快六十，能怀孕吗？何况夫妻都已经有了家安，不可能不懂得避孕。

张婉握住凯茵的手腕，给了她一个紧急眼神，凯茵收了口。

“怎么啦？”

张婉从窗边角落走回餐桌，宋守正灰色针织衫藏蓝色休闲裤矗立桌边，眼中看见的似乎是自己妻子与儿媳妇偷偷秘谈，他淡淡笑起，女人间的事从来不过问。

“天气不错，今天带你去动物园逛逛，听说上次我们看见的那只河马生宝宝了。”

张婉朝凯茵一指，笑容盈盈：“怕是不行了，我和凯茵约好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