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听了几句，琢磨了一下，说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贱人就是矫情。

中年文人远远看到一群山羊，两只雄羊在阵前顶角。

之后少年又说了很多，让中年文人大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刘安打断她。

这头牲口已经有点通灵，即使不装辔头座鞍，也不会乱跑。

“深山封闭，草原广大。生活在两处的人通常一辈子也接触不到外人，只能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通婚繁衍，而如果长久得不到外来的血脉来改善自身血脉，几代之后，彼此就会成为近亲，产下的后代虽然不是绝对。但多为畸形和弱智，一个村寨或者部族在几十年后就会灭亡，这就是圣人为什么主张道德伦理的原因，但久而久之，我们只是遵循表面上的礼法，却渐渐忘了其中的根本，产生了种种歧视和误解”

这一做法对宋人来说简直骇人听闻，但两人经过之前“客妻”的洗礼，已经学会寻找背后的真相，果然在“小官人”后来的解说中。这一残酷的做法导致了斯巴达以及他们所在的整个希腊人，个体更强壮，俊男美女的比例也更多，并且由父母“过身”给子女的（遗传）疾病的比率更低。

在地球的时候，刘安逛论坛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嘲笑古代人智商……在进入主神游戏之前，他其实也是觉得自己蛮有智商上的优越感的，不过现实嘛，别说宋朝了，至少汉代人的情感和智商就不比现代人差。

脚下不停，心绪却不由回到了昨夜。

蓝装丽人和中年文士都是见识广博之人，走南闯北看的也多，稍一思虑便明白其中关窍。而在南方深山中，确实存在许多避世而居的村寨，有着客妻的习俗，也有许多山魈鬼魅的传说，两人原本都觉得那些山民愚昧无知，此时听闻刘安的讲解，才恍然大悟。

掌握了知识只是让人从专业的角度看待问题，并不是说人就变聪明了。现代人比古代人强的唯一之处，就是有沉淀了几千年的文化素养，智慧和知识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最好的例子就是现代人哪怕经过了系统的学习，又有几个能写出《几何原本》来？公元前三百年的阿基里德自学就写出了这本奠定了现代几何体系的著作。

这种职业甚至一直保留到解放前，直到被人诟病的“十年浩劫”才彻底的清除掉。

胜者统御群羊，野兽通过这种方式将自己的血脉更多的遗传给后代。

“小女子蓝蝴蝶叩谢仙长再造救命之恩”

“奴婢原本姓澜，自幼家贫，被父母买入秦淮河舫，十六岁妈妈便逼我接客……”

篝火前的少年娓娓而谈。

蓝装丽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额抢地。先给刘安磕了三个响头。

刷完马后，蓝装丽人拍拍马屁，黑马便走到一旁的草地上自己吃草。

“还是给……奴婢一个蒲团”

一晃十多天。

换了一个蒲团递给她，她把蒲团垫在膝下，仍旧跪在地上。

（注2：另外貌似是香港人东施效颦仿照上边的视频做了一个《奇怪的中国》，里边居然说古代科举制度比现代教育体制更有效的使下层阶层晋身上层阶层……北宋东华门唱名、明代和清代的殿试，参与者估计也就不到三百人的规模，通常是三年一次……三年三百人能彻底改变自身的阶层，这也叫更有效？那大学也别开了，改回科举，而标榜“开放和先进”的香港人。抵制过国民教育，却人人会唱《天佑女皇》，吾辈是该说，所以才会有骚扰和抵制内地游客的事件，以及陈yi迅老婆和杜wen泽那种“内地人如何如何”的奇葩，看来香港的确该奉行科举制度，括弧笑）

三人至今也没通姓名，实在是刘安给两人的感觉高深莫测，不管蓝装丽人还是中年文士都获益匪浅，不问姓名或许还可以一路同行，怕问了以后这番机缘便到了尽头。

“……罗马人其实是有机会，像我们的老祖宗一样将‘道统’流传下来的，可惜的是，七百年前，他们的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和李锡尼在意大利一个叫米兰的地方颁布了《米兰赦令》，不但归还了教会的财产，还承认了它的合法地位，打那以后，可以说整个欧罗巴大陆都进入了黑暗年代……”

在这其中。也只有科学家和运动员才有可能进化，还有那些能保持日常锻炼和不断自我充电的少数派，普通人嘛……呵呵。

刘安：“……”

“把你用来吸人内力的和平常修炼打坐的功法口诀说来听听”

然后嘛，跪在蒲团上的女人用自身的身世做好了铺垫以后，开始转折了。

她既然自称奴婢，估计也真有为奴为婢的心思了。

蓝装丽人和中年文士都听的心旌动摇，这种颠覆性的阐述大超两人意外，两名宋朝人第一次经历了来自后世的头脑风暴。

“……只是半月以来，奴婢邀天之幸得遇官人指点，打通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之桥，炼化了淤积体内各处的异种真气，神清脑明，越思量越是觉得奴婢所为一切都似乎太过顺理成章，顺利到太过顺利，当年先有那虬髯客遗失邪功秘籍，后有那白面许书生传我打坐练气之法，到后来奴婢闯荡各地，成立百宫之事，门人弟子出现的也颇为奇妙……”

刘安指了指远处，两人信步来到黑暗中，远离了篝火。

“……深山里的村寨和草原上的部族有客妻的习俗，这不是愚昧，而是生存需要”

为了入味，蛇肉表面上像鱿鱼卷一样切着菱形的肉，混合着各种调料、酱料的香味让人直流口水。

这种状态就是红莲浴火，涅槃重生了，气质和精神状态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升华。

刘安顺手拿出两个小马扎。往地上一坐，递给蓝蝴蝶一个。

太阳已经沉到山岳之后，天色近晚。

“你摊上大事了……嗯，就是说你想的没错，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两种功法的确是有人有意传授给你的，两种功法的修炼方式都有残缺，邪功功法无法炼化吸取而来的异种真气，而打坐练气之法，运功线路却又刺激你的欲念和玉枕穴，功力越深人就越二，嗯，就是越偏激越糊涂的意思，而且……”

他又在脑中模拟了一遍，补充说道：

“……这功法应该还有一半，而另外一半则掌握着主动权，可以从身体任何穴位中将你的内力吸出来，融为己用，就好像种庄稼，你长的越好茂盛，有着另外一半功法的人收获就越大，恐怕……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未来最好的结果就是被人控制住，散功而亡”

蓝蝴蝶浑身轻轻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吓的，刘安觉得应该是前者，这女人经历的太多，肯定不会轻易畏惧什么，而是认识到被人摆布了这么多年，怒火中烧。

接下来的对话就是神转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