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这个时候,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想了招数,想再争个面子回来,没想钟进卫却走了。这好比憋了口气,正准备举重,没想一股气却从下面xie了,重量一下压回自己身上,当下感觉胸闷难挡,却也没吐血,直接晕倒在地了。
高捷得意洋洋的表情,慢慢的沉了下来,然后再变为铁青,最后惨白,想反驳一下,钟进卫又高声连气反问着,根本没机会。再说钟进卫反问的问题,自己一个也不知道,根本无从反驳。越想越郁闷,想吐口血出来装晕,也吐不出来,就那么愣着。
大殿一阵忙乱,抬的抬,拖的拖,把高捷给清理出去了。
“臣在。”
这个时候,那边的高捷已经不等崇祯皇帝回答,率先开炮了:中兴伯见识广博,下官有一问,请问:禽鸟知山林之乐,而不知人之乐;人知从太守游而乐,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此太守为何人?”
想到这里,转身看了看在下侧做菩萨状的温体仁后,回奏道:“陛下,臣以为礼部尚书温体仁,清廉自律,才智敏捷,敢做敢为,能当大任。”
钟进卫行礼完毕后,在崇祯皇帝御座左侧的翰林学士宣读了之前所定封赏的圣旨。只是和之前有点不同的是,圣旨中加了因钟进卫见识博闻,充ri讲官,备圣上咨询。
一听内阁首辅韩爌说要告老还乡,所有的人马上把注意力集中了起来,不再关注钟进卫的八卦,也不再议论高捷的破事。
只见钟进卫中等身材,虽着杂se盘领衣,却干净整洁;头戴四方平定巾,双眼炯炯;神态自若,毫无战兢之意。
群臣一下被打个措施不及,连忙互相沟通了起来,底下又响起了嗡嗡声。
圣上是让自己来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啊,下面的话一出口,还不被那些有意内阁的人给恨死。不过昨ri已经议定了,为了自己的身家,就只有配合崇祯皇帝了。
吏部给事中,也是韩爌的门生,昨晚为了顺利脱身,特意事先和自己的学生有过沟通,现在第一时间闪身出来道:“首辅所言极是,臣附议。”
崇祯皇帝也就不再客套了,直接说道:“如若阁老归去,内阁就少一辅臣,阁老可有中意之人推荐?”
大殿一下就嗡嗡的响成一片,这韩爌什么时候跟温体仁混到一块去了,前些ri子还暗示温体仁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要排挤掉他,怎么一眨眼就变了。
这么一下,所有的人都闭嘴了,温体仁的清苦是众所周知的,但没有一个人学他,那是自讨苦吃,堂堂一个部堂,还不如一个商人活的舒服。
“臣已六十有七,年老体衰,老眼昏,最近常常白ri瞌睡,jing神不济,臣已不能为陛下分忧,这是臣的辞呈,望准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韩爌知道轮到自己上场了,轻轻的咳了下,然后出声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崇祯皇帝心里笑翻了天,连忙道:“好,好,钟师傅去忙。”
“臣知自家身子,却已不能理事了。望陛下恩准。”
崇祯皇帝见一时没有人出来反对,忙又赶紧说道:“礼部尚书温体仁出班。”
钟进卫怒了,因为他知道就算孔子复生,让他一直这样问下去,,也会被问倒的。
趁着底下的热闹劲,崇祯皇帝用眼睛给站在最前面的内阁首辅韩爌示意。
众人心里复杂的随着钟进卫的走动行注目礼。要说这是一介草民,那是谁也不信的:那个草民能在第一次上朝堂,这么多高官围观下,还如此自若的。可要说钟进卫真是神仙下凡,那也没和正常人有啥区别啊!
说完,高捷有点得意洋洋,海外归来的化外之民,运气好救了圣上,现在敢称见识广博,我随便拿先朝之文考你,就算答出一题,再来一题,看你出不出丑!到时候,看你这个中兴伯还好意思去当陛下的ri讲官。
“你可愿意入阁替朕分忧?”
“听凭陛下吩咐。”
“好,朕提你为东阁大学士,助朕理事。”
然后赶紧宣布散朝,走人。
再说钟进卫谢恩出来,忽然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当了中兴伯了,身体也大好了,不能再住原来那偏殿了,但bei jing城里没房啊,不说现在bei jing的房价到底有多便宜,就是再便宜好像自己也买不起,因为自己一个铜板都没有,随身携带来的一点人民币,别人怕是不会认。这段时间在宫里白吃白住倒还好,现在,......,难道,难道要一文钱难死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