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义回身吩咐厂卫的两个头，带人把这一片围了。

这时，还是之前和钟进卫交涉的那个工匠说话了：“大人，不知道要我们做什么东西？”

听钟进卫这么一说，工匠们将信将疑得看向他，虽不再磕头，但也没有起来。

吴胜大就带工匠们开始干活，去搬原料的搬原料，整理窑炉的整理窑炉。钟进卫就坐在一边棚子里看进度，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搞定。

钟进卫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说得出，我就做得到，自然不怕天打五雷轰了。”

他转头问安贵义道：“安公公，这事有发生过么？”

就在钟进卫他们搞原料的时候，工部主事和其他没在的吏员赶来想拜见钟进卫。钟进卫烦他们，让安贵义去和他们周旋，自己懒得见他们。

其他工匠都看着钟进卫，想听清楚到底要做什么需要保密的东西。

钟进卫坐着也无聊，就跑过去看，还可以就近指挥。

第一步，先让他们把石灰和粘土分别碾碎。好家伙，天寒地冻的，石灰和粘土都冻得硬邦邦的。先是费力气砸开，然后用磨盘磨成粉。这次还只是实验xing质的，量不多，都了差不多一个时辰。

“加水后实验它的粘合xing，就和糯米汁一样，黏合沙石程度。”

钟进卫搞明白之后，让安贵义去协调火炭的事情。安贵义领命刚想走，钟进卫又把他叫住，让他顺便去把匠人们的衣着吃饭问题也解决下。

“大人，这个水泥是什么样才是最佳比例呢？”带头工匠慢慢地进入了状态。

“草民不敢当，大人叫草民吴大好了。”吴胜大有点惶恐。

“嗯，就这样，很简单的，只是我忘记石灰和粘土的比例了，需要大家多做几次，试出最佳的比例。”钟进卫说出了他所想的难点。

这些工匠见钟进卫对天发誓，又听他和安贵义的说话，终于放下了心，都站了起来，选择相信钟进卫。

钟进卫很满意，让他们都把手放下。

安贵义走近钟进卫，低声答道：“灭口倒是不会，比如建造皇陵的工匠，会被圈禁一个地方，终身不得离开。被人以讹传讹，就以为是被灭口了。不过传说以前的朝代有过。”

其实钟进卫也是不知道，技艺高超的匠人，在明末的时候，地位已经比较高了，经常是士大夫的座上客，一起谈天说地，而丝毫没有被人看不起。还有一些处在关键位置的工匠，和官吏一起，合伙吞没材料公款，肥得很。

“草民吴胜大。”

“只要东西做出来了，我不但不灭你们的口，还会为你们向皇上请功。嗯，对，以后说不定会把你们派到全国各地去做老师傅，带别人做这个东西，官身说不定都有。你们都起来。”

“就这样？”带头工匠眨着眼睛带着疑惑问道。

钟进卫看他们理解的差不多了，就问这个带头的工匠道：“老伯叫什么名字？”

还没来及煅烧，天se就黑了，钟进卫就和工匠们一起吃饭，学本朝红se电影里的样，这样比较亲民。

结果，工匠们在一边吃得眉开眼笑，钟进卫却吃得呲牙咧嘴。

工匠们觉得今天的饭足，又比以前多配了几个菜，真是有口福。

钟进卫却觉得，不但这个饭糙难吃，连几个菜都是苦的。最后钟进卫实在吃不下去了，本来以为大学里的饭食已经够难吃了，没想陶瓷厂的大锅饭比大学里的饭食难吃百倍。钟进卫让人把做饭的找来，自己吃吃看。

谁会想到这个中兴伯发什么神经，跟工匠们一起吃饭。厨师和主管的吏员连连告罪，一定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