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俭一听,只好又拿出五两九思宝钞,递了过去。
钟进卫也注意到了这点,就和蔼悦色地对中年妇女道:“大婶,你先回去吧,今日能为她人抱打不平,可见大婶是个心地善良之人。五两银子,不成敬意。”
钟进卫一听,这才想起来,这年轻妇人有两个孩子,必然是有丈夫。但却饿得如此之厉害,最终偷包子被逼跪酒楼下面那么长时间,她的丈夫却始终不出现,显然是不正常。
中年妇女连声答应,她非常辛苦地保密到钟进卫开始公开活动之后,才给所有人骄傲地八卦。说堂堂国公都尊称她大婶,还给了她银两。然后把钟进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百年难得一见的青天大老爷。关于这一点,是钟进卫没想到的。
“孩子他爹是三十五天前没的,家里一下没了收入来源。民妇一直等到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在七天前才去市舶司要个说法,却没要到一分钱。”年轻妇人刚停下来的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地往下流,显然是这段痛苦经历让她又伤心了。
那位中年妇女不知所措的站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钟进卫紧皱着眉头,看着年轻妇人问她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可没想到的是她丈夫竟然是市舶司的缉私兵丁,更没想到孙传庭竟然不给抚恤金。如果孙传庭连缉私兵丁的抚恤金都要贪没的话,身为市舶司的提举,就是坐拥一个大金库,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将会非常大。
“好,你这事,我管定了。我这里的事处理完了就去市舶司一趟。”钟进卫对这年轻妇人点点头,面色严肃地给了她答复。
中年妇女临出门之时,顾百川已在门口等候,低声吩咐道:“国公到广州的事,暂不要说出去。”
中年妇女一听,脸色一下变得通红,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
年轻妇人已经豁出去了,钟进卫之前的行为让她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因此,她毫不畏惧,毫无羞涩地对视钟进卫,忿恨地回答道:“孩子他爹为市舶提举司的缉私兵丁,因公殉职,却不发放抚恤金,被贪污了抚恤金!”
一直等到那中年妇女也出去了,钟进卫转过头来看他们俩时,他们才回过神来,连忙面向钟进卫站立。
“刚才问你们有关从南洋运粮回大明一事,有何需求要提的?”钟进卫的眼睛盯着蔡琳为,因为刚才就是他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说什么。
听钟进卫这么一问,蔡琳为和黎遂球忽然都跪了下去,然后由蔡琳为向钟进卫说道:“国公,学生代表闽粤两省诸多百姓向朝廷请愿,还望国公能转奏皇上,重新启用我大明永乐年间的国策。”
要换成以前的话,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提这个事情的。但最近几年,朝廷的风声已经变了。从一些具体的事情上来看,也具备了改变的苗头。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才跪地请愿。
他们两人刚才在喝酒聊着事情,其实聊得恰恰也是这个事情。因此,钟进卫一问,他们两人一对眼,都想到了这个事情上面。